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這些天,孤島、海防、邊關,開山島、大竹山島、黑河好八連……

跟隨中央網信辦和軍委政治工作部聯合組織的“走進熱血邊關”網絡媒體國防行活動,劍客君的腳步沒有停留過。

劍客甚至都沒有時間理會,個別人的「碰瓷」和炒作。

這些天,見了很多親切的基層戰士,聽了很多感人的故事。

很多時候有很多話想說想寫,卻總是怔怔地,不知從何寫起。

此刻,在中俄交界的黑河,感受著寒意侵襲的祖國邊防,決定寫寫感悟吧。

也許不會有多華麗,但一定試圖追尋真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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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無論生前多麼輝煌,抑或是多麼沉默,最終的靈魂歸屬,就是一塊石碑。

那塊眾人獻花的墓碑,上面的名字,是一個沒有授銜的「老兵」。

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一個低至塵埃的男人,一個木訥老實的男人,卻又是一個如山般的男人!

墓碑上,只有這個「老兵」的名字被描成了燙金色,代表著另一個世界的輝煌。周邊是妻子和兒女們的名字,沒有描色,但陪伴在老兵的身旁。

活著的人,與走了的人,在這裡團聚了。這似乎是一種勇敢的悲情,似乎也是一種等待。

這種等待,是很多年以後名字變成燙金色,在另一個世界團聚。那時,妻子也許不會再流下思念丈夫的眼淚。

丈夫走後,這些天來,全國各地的媒體如潮水而至,小縣城承受著過去幾倍的媒體訪問量。各種問題拋向她,問她也問及她那英雄般的丈夫。

近段時間,那個面積僅0.013平方公里、只有兩個足球場大的孤島,那個潮溼、陡峭、壁立千仞的小島,遭遇了罕見的曝光度。

看得出,她有些許的疲憊,也許並不是身體上,而是心靈上的,她擔心,這種應對採訪的節奏沖淡了對丈夫的思念。

可是,也許在某一時刻,轉念一想,如果沒有這些多鎂光燈和手機屏,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和丈夫那段32年的歲月孤行了。

人生有多少個32年?誰又能消耗得起32年,哪怕只有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

孤獨、無助、枯燥、絕望,守島的歲月,她和丈夫把所有痛楚咬碎了往肚裡咽。

也許起初的原因是複雜的,但隨著歲月的稀釋,她和丈夫的守島,不僅僅關乎承諾,關於犧牲奉獻,更關乎一種敬業、一種榮譽、一種雖為普通人卻並不普通的——格局!

而這種格局,正是當下中國任何一種職業所需的精氣神——兢兢業業、極致專注、無怨無悔、愛國奉獻。

很難想象一個沒有敬業奉獻精神的國家會是什麼樣子?!

沒有更多如老兵一樣的軍人職守,沒有警察的公正執法、沒有醫生的精益付出、甚至沒有環衛工人的早起貪黑,僅靠冰冷的要求與制度,我們將生活在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國度。

這大概就是我們喊在嘴邊無數遍,卻又並不是很理解的三個字——「職業化」的精神內涵,並不需要加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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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在島上一呆就是9年的毛毛

「生命是一條艱險的狹谷,只有勇敢的人才能通過。」

法國人米歇潘的這句名言,帶著濃濃厚的詩情畫意,但卻在訴說著一個世界通用的道理——人們尊崇那些勇敢的人、敬業的人。

這個略有直男性情的熱血男人,用他的執著、敬業留給後來人太多的震撼。他的本子裡也許不會記下米歇潘的這句名言,但他卻在用行動落實踐行著。

這段歷史,也許知道的人少之甚少。

1939年,日軍第五師團就是以開山島為跳板,登陸灌雲縣,北上攻打海州,南下侵犯鹽城,製造了多起慘案,屠殺我軍民1萬多人。

這段歷史,被一個26歲的男人牢牢記取著。

26歲的男人,到中流擊水的年齡,生命年輪風華正茂。

這樣年齡的男人應該在哪裡?

似乎他應該在知識的殿堂深造,在商海浮沉中搏擊,在開闊原野上奔馳;他應該在車流如織的大上海,或者在小景怡情的連雲港,或者在市井熱鬧的灌雲……

然而,他都不在那些大概率事件的地方,因為一句承諾,他到了遠離塵囂的開山島上。

關於他為何上島的原因,很多文章都有描述,細節可能隨著年輪的久遠,有些微差,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26歲的他,一諾千金,敬業如磐。

注意,這個男人在1986年7月的身份——生產隊長兼民兵營長。

那年,神州大地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挖掘機的轟鳴聲,「時間就是金錢」驅動著很多人義無反顧「下海」。

那年7月,4批10多個民兵都放棄堅守後,人武部政委找到了他,守島只有他這個民兵營長靠譜。

政委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和老婆講。”26歲的男人心裡明白:軍令如山。

儘管他只是半個兵——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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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一直堅持一個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生來就偉大的人,有的只是普通的人、平凡的人,但普通的人、平凡的人在經歷內心煎熬之後,也能成就偉大。

猶如奧斯卡電影《辛德勒名單》中的主角辛德勒,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決定拯救猶太人,他只是簡單地從工廠掙錢的角度出發,直到他認清了對手的殘忍,他決心即使傾家蕩產,也要救更多的人。

這個類比,不知是否適合這個男人,但可以肯定的是,26歲的他,第一次上島時,只是以為上去幾天就回來,也許他還等著新的輪換。

可是,等來的只有蛇、老鼠和蛤蟆,還有澎湃的海浪。

人這樣的群居天性,一旦離開了人,寂寞的恐懼會摧垮一切意志。送他上島的船,留下6條玫瑰煙、30瓶灌雲雲山白酒,這個男人在不久的時間,消耗掉了這裡的一切。

那個年代不會像如今這樣的資訊通信發達,你離家時,可以給媳婦打個電話、發條微信。主動地不告訴愛人的「老兵」,以及獲取消息最晚的妻子,共同造成了「老兵」獨自堅守30多天的「水牢」。

妻子的到來,多少緩解這份如刀般的孤寂。

可是,更多的生活困難接踵而至。一盞煤油燈,一個煤炭爐,一臺收音機,是島上的全部家當。

幾十年,夫婦倆聽壞了19臺收音機。

幾十年,夫婦倆都留下了一身的病。

幾十年,男人成了最堅定的無銜「老兵」!

他叫王繼才!他的妻子叫王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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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離無軍銜「老兵」最近的職業——軍人,在邁向職業化的征程中,更加需要鍛造敬業、專注、堅守等職業精神。

船艇在大海中顛簸了1個多小時,大竹山島漸漸進入了視野。

這個位於黃海、渤海分界線上的大竹山島,是一個“四無小島”,即無淡水、無航班、無耕地、無居民。

昨天,也許是守島的海防連長賈遠方及愛人孫朋朋吐露心聲最多的一天。

“走進熱血邊關”網絡媒體國防行的記者提了一問:“如何平衡家庭與守島事業”?

賈遠方忍不住哽咽哭泣。

他那黑黝黝的臉龐,剛毅堅強,並不像是名懦弱的小男人。大概是提問者精準地戳中了這位老兵的痛處。

在這裡當兵,和內地當兵完全不一樣,風力6級以上船就無法靠岸,每年有200多天是不通航的。

不通航,就會影響補給。有年冬天一個多月不通航,戰士們只能喝創業井裡打上來的苦鹹水,吃用這水蒸出來的黑饅頭。

然而,這並不是最艱苦的。

那年新兵下連,船到了島邊就是靠不上岸,隨船還有一名懷孕的幹部家屬,船在海上漂了一夜,官兵們也為此揪心掛肚了一夜。

熬到第二天,他們找來小漁船,把新兵分批運到離岸10多米的一個淺灘區,幹部黨員們跳到冰冷的海水中把新戰士一個個背上岸。

這大概就是賈連長這個硬漢流淚的原因。

軍屬過的好不好,始終是縈繞在軍人心頭的一大擔憂;軍人家庭幸福與否,其實也是影響這支軍隊建設和發展的關鍵因素。

當然也在影響著職業化進程。

其實,關於軍隊職業化,專業的解釋是這樣的——一支軍隊的職業化就是圍繞提高以打仗能力為核心的軍事職業素養,按照專業化內在要求構建的一整套管理規則體系。

也就是說,在職業化條件下,軍人沒有後顧之憂,只需考慮打仗和工作上的事。

當我們這支軍隊堅守如一,幾十年如一日的敬業精神,剩下的唯一難題就是他們的後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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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青春獻給邊關海島,無銜老兵全家一起上

今天,在黑河好八連,劍客問一名哨兵,你覺得俄羅斯的軍隊有什麼突出特點?

他說:他們的軍隊職業化做得很好,工作、訓練、生活涇渭分明。

昨天,張茂春也談到了「職業化」。

他說,他現在等得好痛苦。

我突然理解了這個「等」字。

這位普通的海防軍人,2009年,他與7名隊友一道,代表中國軍隊參加在斯洛伐克舉行的第14屆“安德魯波依德”國際特種兵比賽,一舉奪得13個比賽項目中的8個單項第一,取得金牌數、獎牌數兩項冠軍,並打破6項賽會紀錄。

這位PK掉北約成員的鋼鐵戰士,渾身是傷,但他卻對職業化有著非比尋常的渴望。

他的期待就是袁朗的那句話。

《士兵突擊》裡的那段對白。

袁朗帶著初入A大隊的許三多和成才說,“這裡的軍人職業化!”

他的這句話還有一層言外之意,這裡的軍人只管自己好好訓練,其他的事職業化都設計好了。

從無銜「老兵」到邊海防官兵,也許這一趟,劍客對職業化會有更深的瞭解,也想讓更多人認識真實的中國軍人!

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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