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前，自行車的腳踏板，踩不出故鄉的月影；改革開放後，高鐵的風馳電掣，坐地日行八千里程。”這是對改革開放40年來，湖南人出行方式變化的生動概括。
走過40年，湖南人經歷了自行車的輕便、摩托車的拉風，如今不少家庭甚至擁有兩三輛私家車，公共交通體系的不斷完善，為人們提供了更多的選擇。9月23日，就在湖南高鐵直通香港之際，今日女報/鳳網記者遇到了兩位親歷湖南交通變革的女性，她們一個飛翔在藍天，一個奔馳在大地，她們用獨特的女性視角，見證了湖南人出行方式的變遷。
一“票”難求
處級以上幹部才能坐飛機，春運火車票好矜貴
“上個世紀80年代，不是每個人都能坐飛機的，一般是領導幹部或者改革開放初期最先富裕起來的人才能買票，因為當時乘機還需要開介紹信。”在空中飛行服務了33年的程鳳萍向今日女報/鳳網記者說。
1985年，經過了目測、體檢、文化考試和政審四道程序的考核後，程鳳萍從1600餘名報名者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湖南的首批民航空姐。“當年長沙只有大託鋪機場，侯機廳裡除了幾把木板凳別無其他，但能去坐飛機的人都覺得有些榮耀。”程鳳萍回憶，當年她住的老街上好多鄰居都希望她幫自己買張飛機票，“但當年我們是軍式化管理，根本不可能‘開後門’。”直到90年代初期，程鳳萍來到南航湖南分公司，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人們的收入水平不斷提高，航空公司陸續設立售票處，人們才可以不用介紹信就購買到機票。
相較於乘坐飛機的優越感，在長沙火車站從事客運工作的彭華容眼中，坐火車卻是另一番景象。“到處都是‘你挑著擔，我牽著孩，鍋碗瓢盆和鋪蓋卷全帶上，行李裡面就是一個小家’的鏡頭。”彭華容說，改革初期旅客們是在大小行李的裹挾下進站、檢票，一路在洶湧的人潮中來到站臺，然後又被推擠上“綠皮車”。
雖然買火車票不用開證件，但在上個世紀90年代，買火車票那也不容易。“當時買票全靠到窗口排隊，到了春運，整個售票大廳全是人。”彭華容回憶稱，儘管是寒冬臘月，但很多旅客提前幾天就帶著鋪蓋、板凳、熱水瓶加入了“搶票”大軍。“哪怕是到了半夜，排隊的也都睜著眼，生怕睡著後被人插隊，而錯過回家的機會。”
“等我一下，我給兒子在手機上訂張車票。”採訪間，程鳳萍拿出手機登出APP，一分多鐘時間就給孩子訂好了出行的車票。“以前出行買機票難、買火車票難，但隨著時代的變化，現在無論購買哪種交通出行票，都方便得不得了。彭華容也向今日女報/鳳網記者感慨：“以前購票大廳人滿為患，現在大家足不出戶在網上就能提前買票，就連春運期間售票廳都少了很多人。”
一“路”美味
冬瓜茶是時髦貨，方便麵成火車標配
湖南人總說：“出門在外，吃好喝好最重要”。如今坐飛機，都少不了豐富的飛機餐供應，而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坐飛機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那時的飛機上沒有水箱、烤箱，也不配餐。乘客登機時每人發一個紀念品和一盒飲料，紀念品是一個有飛機標誌的鑰匙扣之類，飲料是紙盒裝的冬瓜茶。當時很多人還捨不得喝，會帶回去給孩子們嚐鮮。”程鳳萍回憶，飛機餐食從無到有，從簡單的飯菜、單一的橙汁，到多種飲料的選擇。程鳳萍見證了整個航空運輸業服務由簡單到規範。
坐火車吃什麼，彭華容回想了一會兒：“最初火車上有小推車供應麵包、餅乾、礦泉水，到後來方便麵成了車廂裡的走俏食物。”早年前，綠皮火車上連熱水桶都沒有，列士服務員要提著熱水壺穿梭於車廂內給乘客加水。隨著幾次中國鐵路大提速，列車車廂也進行了提質改造，旅客坐火車時吃得的也就更好了。
2015年，彭華容從長沙火車站調到了長沙火車南站，在這邊她更感受到了新的變化。“現在火車站的服務越來越人性化，車站有為媽媽們準備有母嬰室，為殘障旅客提供單獨的衛生間。”與此同時，旅各們坐火車也不再擔心吃不好了。“現在高鐵上的餐飲是一應俱全，米飯、麵條、粥、咖啡、茶、果汁都有配備。更貼心的是，2017年開始乘客可以提前在網上個性訂餐，乘務員就會準時把美食送到旅客座位上。”光從餐食這一點，彭華容真切感受到長沙鐵路客運的喜人變化。
一“心”一意
髮型配飾有要求，免費WiFi到處有
無論是穿制服的空姐，還是火車上穿工作裝的列車服務員，她們總給人大方美麗、乾淨利索的感覺。“在改革初期，我們不會像電視劇《空中小姐》中演的那樣精緻。”程鳳萍說。作為第一代空姐，當時她們除了有統一到服裝，髮型面妝都由自己說了算。“但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我們穿著打扮就不能再隨意了。”
經歷過八套空姐服裝改革，程鳳萍透露，現在空姐的要求嚴格了很多：“手機不得外露於制服口袋；妝容上要得體，腮紅口紅相得益彰；指甲顏色限透明色、肉色、淡粉色；不佩戴美瞳。短髮長短整齊、左右對稱、前不遮眉、後不及領；長髮髮網式盤發，黑色髮卡不超過4枚……”21世紀，航空公司對於空中服務員的要求越來越精細，除了外在的嚴格要求，對於航空安全知識也是空姐們要具備的。僅僅是關機艙門這個動作，就有7個步驟要對照完成，每一項都不能落下。
而在彭華容眼裡，隨著旅客的行李從蛇皮袋、自制的布袋子，到輕便的行李箱、精緻的手提袋的變化。列車服務員也不再是之前的“土”模樣，現在高鐵上“高姐”們身姿挺拔，穿戴整齊又笑容和藹。“以前因為車次少，列車服務員是想辦法幫旅車都擠上車，現在隨著列車班次的增加，大家就想怎麼讓乘客在旅途中更舒服。”
有了電視、音箱，再加上車廂裡的免費WiFi，彭華容覺得如今乘車比過去輕鬆太多太多“鐵路經過四十年的變遷，現在乘客坐車再也不會無聊。”
一“日”遊世界
廣開航線火車提速，湖南人走遍天下
坐地日行八百里，巡天遙看一千河。進入21世紀，中國航空、鐵路發展駛上了快車道。程鳳萍說：“如今，坐飛機不算是一件奢侈的事，甚至兩三百元的特價機票還能帶你飛到國外看天下。”
原來，目前湖南機場已累計引進62家航空公司，開通航線330條，通航城市達136個，構建了通達亞、歐、美、非、大洋洲的國際航線網絡。湖南機場管理集團黨委書記、總經理李軍更是自信地說：“如今我們開通運營國際和地區航線45條，可通達‘一帶一路’沿線12個國家和地區的26個城市。”像倫敦、法蘭克福、洛杉磯等城市都可以直達，“以前湖南人去英國要去香港、上海等地轉機，現在13個小時我們便從長沙到達英國，旅客縮短了行程時間，我們的空乘服務也更多的面向了世界。”程鳳萍說。
湖南飛得更遠之餘，如今也是跑得更快。1997年4月1日，中國鐵路開始第一次大提速。隨後，1998年、2000年、2001年、2004年、2007年，到2009年4月1日共實現七次鐵路大提速。2009年12月26日，隨著長沙火車南站正式開始運營，長沙就此進入了“高鐵新時代”。
提及車速，彭華容也是感慨不已。“現在列車的速度真是韻味！以前坐火車去北京，快車都要二十八九個小時，現在去北京高鐵5個小時就能到達。甚至，一天可又走遍大半個中國。”
今日女報/鳳網記者 陳寒冰 陳煒 通訊員 張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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