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坎坷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

唐寅,字伯虎,江蘇人。號六如居士、桃花庵主。明代文人畫最有影響的畫家之一,與沈周、文徵明、仇英三人並稱“明四家”。

唐伯虎出生在蘇州府一個商人家庭。商人在明朝的社會地位不高,他的父親望子成龍,從小就督促唐伯虎學習詩文書畫,想讓兒子將來能謀一個好出身,為唐家改換門庭。

唐伯虎自小非常聰明頑皮,學過的東西幾乎過目不忘,對各種調皮搗蛋的事情也同樣特別在行。一次唐寅新寫了一首詩,唐老爺見了,不由得對夫人說道:“咱們這個兒子將來必定能夠成名。”沉吟了一會兒,唐老爺又嘆道:“只是他這麼愛玩,又怕難成大家呀。”

聰慧的唐伯虎在少年時期就開始嶄露頭角,他文采好,書法佳。16歲那年,一鳴驚人,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取了秀才。一下子,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商人唐老爺的兒子考了個第一名,為唐家光宗耀祖。人人紛紛說,唐家這回出了讀書人,可是要改換門庭了。唐老爺更實在蘇州揚眉吐氣,風光了好一陣子。

唐伯虎考上了秀才,才子的聲名遠揚很多年輕人都慕名和他結交。有一個叫張靈的人,被當時的人稱作“狂生”,他和唐伯虎關係最近,兩人結伴到處喝酒遊玩,酒樓插座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唐老爺既擔心又無可奈何。

天有不測風雲,幾年後唐老爺和唐夫人相繼作古。唐家無主,一下子就家道中落了。唐伯虎遭受如此打擊,精神頹廢,常常借酒消愁。後來在好朋友祝允明等人的勸說下,他才重新振作,發奮讀書。一年後,他參加了應天府鄉試,高中了第一名解元。他披紅掛綵,跨馬遊街,覺得非常神氣快慰。

一天夜裡,唐伯虎正和朋友在客棧裡吃酒看戲,一些捕快破門而人,不由分說地將他鎖住,關進了大牢。原來是有人在皇帝那裡秘密地上了奏章,說唐伯虎賄賂主考,致使高中。轉眼間,唐伯虎從披紅掛綵的解元,變成了被革去所有功名的一介囚徒。從歡樂的頂點一下子墜落到了痛苦的深淵。

經過了一年悽慘的牢獄生活後,因查無實據,唐伯虎被放出了監獄。這時唐伯虎對朝廷失去信心,寧可受窮也堅決不做朝廷委派的小官,他拎了個包袱,外出遍遊名山大川去了。

遊歷回來,為了生計,在朋友文徵明、祝允明等人的介紹下,成為了名畫家沈周、周臣的學生,開始了學畫賣畫的生涯。唐伯虎本來天資極好,又有功底,他綜合兩位老師的長處,山水、花鳥、人物畫得都非常好,很快就名揚畫壇了。

有一天,唐伯虎在家誦讀唐代文學家王勃的名篇《滕王閣序》,當讀到千古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時,他反覆咀嚼,只覺得字字珠璣,句句生輝。

幾天後,唐伯虎創作了一幅《落霞孤鶩圖》。畫中在天水之間,楊柳掩映之下,那位少年得志的年輕才子王勃,獨坐滕王閣中,遠眺落霞孤鶩,意境悠長。唐伯虎還在畫上題詩一首,寄託自己此時的心情:

畫棟珠簾煙水中,落霞孤鶩渺無蹤。

千年想見王南海,曾借龍王一陣風。

人生坎坷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

落霞孤鶩圖

詩中借王勃少年得志為自己鳴不平,感嘆自己的懷才不遇。朋友文徵明見到了這幅畫,覺得無論這幅畫的筆墨還是意境,都蘊含了無盡的詩意,他讚歎說:“你這幅畫不僅僅是畫,簡直是一首無聲的詩啊。”讚歎之餘,文徵明見到唐伯虎畫中流露出感懷身世的意味,不禁也有點替唐寅難過。

唐伯虎山水畫得好,但他最知名的還是仕女人物畫。在年輕的時候,他曾經浪跡於茶樓酒肆,對歌女、優伶的甜酸苦辣瞭解很深,他常常畫一些表現娼女題材的作品,並且在作品中對她們寄予了深深的同情。

一次朋友文徵明和祝允明相約去拜訪他,看見他正在對著自己的一張畫發呆。那是一張《秋風紈扇圖》,所謂紈扇,就是用絲絹做的橢圓形扇子。畫面上有一位梳著高髻的端莊女子,手執一把紈扇,佇立在秋風裡,略帶憂傷的美麗眼睛凝望遠方。在左上角又有唐伯虎的題的詩:

秋來紈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傷。

請把世情詳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

人生坎坷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

秋風執扇圖

文徵明他們知道唐伯虎一定是又回想起他科場案中被牽連人獄的事,他們都清楚唐伯虎在獄中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他出獄後,那些原來奉承他的人,對他百般侮辱,使得唐伯虎倍感世態炎涼。文徵明忙打岔,說要請唐伯虎出去飲酒,唐伯虎見朋友這樣關心他,心情就漸漸好轉了。

回來以後,他想,過去的就過去了,何苦總是鬱鬱不樂呢?於是他決定以後以賣畫為生,自給自足,過淡泊名利、清閒灑脫的日子。為了激勵自己,他尋了一塊好的石料,為自己刻了一方印章。

第二天,他請文徵明和祝允明,說是要給他們看一樣東西。兩人到了唐伯虎家,見他眉宇間已經豁然開朗,好像想通了許多事。只見唐伯虎拿出一個小盒,是一方他自己刻的印章,鋪了宣紙,勻好印泥,蓋出來一看,印章上寫著“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祝、文兩人看了哈哈大笑,都很高興唐伯虎解開了心結。

人生坎坷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

牡丹仕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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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蜀宮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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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執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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