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未歸」第二章 宋周馳援


「離人未歸」第二章 宋周馳援


天成殿,百官身著褐色長袍雙手交叉正行跪拜之禮。

“起。”隨著侍應官的高喊,跪拜的百官這才起身,低著頭朝向身著一襲紅衣,頭戴一頂狼毫編制的高帽的皇帝。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侍應官仰起頭來,拉著嗓子再次高喊。

正襟危坐於龍椅上的皇帝皺了皺眉頭,心中還想著自己後宮翹首企盼的晨妃。

“臣有要事啟奏!”只見百官中走出一白鬚老者,褐色長袍上赫然印著九條小龍,與上方皇帝紅衣上張牙舞爪、怒目圓睜的紅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皇叔,您有何事啊?”皇帝怯生生的詢問著臺下的白鬚老者,剛才還心心想念的晨妃這會早已化為泡影,只有滿腦的害怕。

臺下的白鬚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身居高位的太尉,也是皇帝的叔父,李松卿。

“老臣聽聞榮威將軍府昔日的少將軍奉命前往塞外清剿戎騎,不知是哪位奏請的?”李松卿手持奏事帖,俯身詢問。

“太尉,秋將軍年少勇猛,又是榮威將軍嫡子,此次出征自然應當前往啊!”從百官中又次走出一人,此人濃眉大眼,鬍鬚黑白相間,身著的褐色長袍上勾勒出了九條巨蟒,森然恐怖。

“哦,侯爺的意思是代陛下回答了?”太尉怒目圓睜,直勾勾的看著站在左側的靖守候。

“皇叔、侯爺,你們所言都無過錯。只是眼下朝中並無能征善戰的將領,只好派遣秋將軍前往塞外平定戎騎嘛!”皇帝起身對下方正欲爭吵的兩人說道。

“朝中誰人不知,當年榮威將軍含冤而死,如今又讓其嫡子出征塞外,難道是有人想公報私仇?”太尉並未理會皇帝的一番話語,聲音渾厚,響徹在大殿之上,百官心中震顫,彷彿看到了昔日榮威將軍與太尉在朝堂的景象。

“太尉,榮威將軍雖然冤死,可陛下早已平定昭雪,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靖守候在一旁假惺惺的回應。

“張侯爺,你倒是說的輕鬆,當年榮威將軍出征是你像戎騎透露的行蹤吧!”

“你別血口噴人,我張鐸一心為國,怎會做出不齒之事。請陛下明鑑!”

“侯爺,我又沒說就是你,幹嘛大動肝火。”太尉見張鐸氣急敗壞,心中略顯輕鬆。

“哼”張鐸自知再糾纏定會使自己丟了臉面,俯身退回百官人群。

“皇叔,朕自會派人查清,極力協助秋將軍。”皇帝扶著龍椅的把手,望著臺下的皇叔,手心早已侵滿了汗水。

“謹遵陛下聖諭!”太尉手持奏事帖退回。

“陛下有旨,著宋周將軍率五千輕騎馳援秋將軍,即日出徵。”侍應官宣讀完皇帝的口諭,輕移到皇帝身側。

“吾皇聖明!”朝堂響起眾官朝拜。

塞外,中帳。

“這是從靈都傳來的急件,諸位將領一一閱覽。”慶生接過從秋銘遞來的急件送予帳內諸將。

“命我們十五日清剿戎騎,這怎麼可能啊!”喚醒秋銘的士兵在一旁低聲說道。

“是啊,將軍,雖說宋醫師不是軍中將士,但這是明擺著完不成的事情啊!一個外人都知道,何況我們東征西戰多年的人啊!”閱完急件,性情急躁的王戰就嚷了起來。

“就是啊,我們都打了幾個月了,戎騎就是不應戰,怎麼能找到戎騎的軍隊啊!”

“也不知道這些戎騎都在哪藏著,三天兩頭派個百八十來人迎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帳內各位將領都在竊竊私語,顯然都明白這是朝中有人向皇帝說了讒言。

“諸位別急,我這裡還有一封。”秋銘從懷中掏出一封帶有太尉府印戳的信件,諸將見到太尉府的信件心中大喜,靜靜地等待著秋銘拆封。

信中提及了宋元之兄宋周正帶著五千輕騎馳援,這是一支不容小覷的援軍。宋元就是秋銘沉睡時喚醒他的那個衛兵,更是宋尚書的小兒子。同時,也是唯一能夠把秋銘從間歇性睡眠裡喚醒的人。

昔日,榮威將軍在世之時,宋尚書、李太尉都是府上常客。在榮威將軍大敗後,兩人四處奔走想要查明真相。奈何,當時的兩人一個雖是皇叔,另一個卻只是小小的郎官,終究抵不過朝中上下 的斥責,只能默不作聲。

榮威將軍死後,李太尉和宋尚書終於抓到新皇登基這個機會。兩人合力在朝中群龍無首之時,奪得了大部分兵權,扼制了朝中的奸佞勢力,這才查清榮威將軍大敗的真正原因。

雖說兩人現在權勢熏天,可奸佞之人就像燒不完的野草,總想著獨佔鰲頭,把持朝政。當年在太師面前卑躬屈膝的靖守候糾結舊勢力,一步步的想要蠶食李太尉和宋尚書的勢力,秋銘自然首當其衝。

“有了宋將軍的馳援,十五日雖然緊迫倒也有一戰之力。”帳內王戰開懷大笑。

宋周和宋元作為宋尚書的兒子,只是一個從武,一個學醫。宋周是御前驃騎將軍,掌管靈都守衛,驍勇善戰,謀略超長。

眾將領得知宋將軍前來,也是眉開眼笑,認為這樣的將才定能引出戎騎,從而一舉殲滅。

“慶生。”秋銘也跟著笑了起來,“吩咐下去,準備好酒肉,待宋兄前來,為將士們壯行。”

“諾。”慶生退出賬外,急匆匆的跑向火頭營。

“什麼事都要參一腳,哪都甩不開你。”站在中帳的宋元低頭嘀咕,心中鬱悶。

“諸將先回營帳,待宋將軍前來一同商量誘敵之計。”軍令下完,秋銘徑直走到了宋元的身邊。

“怎麼了?你家兄長還沒來你就這樣,他來了你不會又要閉關吧!哈哈哈”秋銘兒時常與宋尚書的兩個兒子玩耍,只是父親冤死以後的三年少了來往。

“你是想下次睡著就起不來嗎?”宋元黑著臉,扭頭走出了帳外,留下秋銘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

官道上,宋周正策馬飛奔,揚起的塵土在接近戈壁的時候,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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