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家馬有煜論經方以不加減爲貴也,大道至簡,不變應萬變?

一、守方尚易守藥最難

“經方以不加減為貴”,原句末還有一個“也”字需補上。說得很肯定。也就是我所理解的:經方不容許隨意胡亂加減。你看有些醫生將經方加上若干味,或減去若干味,加減得面目全非還稱為經方加減。經方是這樣的嗎?仲景在世的話,恐怕會令他老人家瞠目結舌的。 經方加一味或減一味,其針對的病因病機就不同,何況是在一張方子里加減那麼多。譬如四逆湯加上一味大黃的話,還能稱為四逆湯嗎?還可以治少陰心腎陽衰的脈微細但欲寐嗎?仲景可沒有記載四逆湯可以加大黃之例。只有《備急千金要方》有四逆湯加人參又加大黃,湯名“溫脾”,治在太陰脾土。這與四逆湯治在少陰心腎不同法。方名不同,針對的病機各別。 問題是首先要辨證,要把病機老老實實辨別清楚。來春茂先生治慢性結腸炎,用大黃附子湯加黨參,並且將大黃用酒炒黑,取得不錯的療效。這也是因為辨證準確,虛多實少,一反大黃附子湯證的實多虛少的活法運用,值得我輩學習。但來氏方中也只是在大黃附子湯中加了一味黨參,也只能稱為來氏大黃附子湯加黨參,而不是仲聖的經方。猶如溫脾湯不是仲聖的經方一樣。 經方的運用可以發揮,但不要隨意亂加減。否則沒有一個標準,大家亂了套數,則《傷寒論》的價值就埋沒了。

總之,守方尚易,守藥最難,實際上也就是辨證難。

討論

許先生 守方尚易,守藥最難,實際上也就是辨證難。

杏李園主人 觀益民老人之意,經方非不能加減,而是不能胡亂加減、隨意加減,更不能加減得面目全非還稱為經方加減。這一點我是非常贊同的。 咱們論壇裡也有擅用經方者,歡迎各路高人積極進行交流、探討。

西門吹雪 初學者實際上是應該這樣的!但是臨床有時候做不到。證有主次兼雜,藥有君臣佐使,仲景也有加減變化。不是隨意加減,毫無章法的拼湊。

金谷子 方者,規矩也。有加減不是不可,但不是隨便“意”也。若能隨便加減,那叫“沒數”!不成其方矣。

杏李園主人 金先生這樣講理,通俗易懂,不是很好嘛,呵呵。

守真 我壇金谷子先生也是一位善用經方的醫家,我曾聆聽過教誨,奈何資質愚鈍,至今難入其門。

金谷子 守真朋友客氣,經方至簡,多思成煩。我多次就自己的學醫過程講述,沒有醫學基礎的,反而好入門。

二、小柴胡湯加減靈活

我的帖子原來發在杏李園主人的“當附子遇到大黃……”裡。

本來的立意是:當附子遇到大黃,用於陰盛陽衰則可。但經雲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金木者,陰陽之道路也。遇金木之溫涼,不可概以大寒大熱之附子或大黃。

想不到半路上引用了陳遜齋先生的一句“經方以不加減為貴也”,卻引起了這麼大的效應。我也只好提前從理論結合實踐講講。

不錯,《傷寒論》也有加減方。

在我以前的帖子裡,就說明了通脈四逆湯的加減問題。茲再舉列小柴胡湯加減的例子論證之。

小柴胡湯是少陽樞機之方,加減最為靈活。

本方: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參三兩,半夏半升,炙甘草、生薑各三兩,大棗十二枚。共計7味藥,也有7個加減方。

除了柴胡主治藥不可減去之外,餘六味皆可隨機去掉。

而替換的藥有樓實、樓根、芍藥、牡蠣、茯苓、桂枝、乾薑、五味子等。

減去最多的不超過3味,加進最多的不超過兩味。不是隨便亂加減。

不是在一張原方里僅剩下一味柴胡光桿司令,而替換的藥一起上。

病機的變化有量變和質變的關係。

小柴胡湯證的7個加減方,都是病機所屬證候稍有變化,病機的寒熱虛實稍有變化,是量變而不是質變。

所謂“傷寒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俱”。是說但見一個證候有變化,而病機根本沒有大的變化,仍然可以用小柴胡湯稍加減進行治療。而不是但見口苦,或但見目眩,或但見寒熱往來,或但見胸脅苦滿不欲飲食,就可以不加辨證而用小柴胡湯。

這是不許可的。因為仲聖眀訓“病皆與之相應者,乃服之”。你診斷的病機與方劑相應麼?不相應就別亂來,這是原則。

上一帖說的守方尚易,守藥最難,實際上也就是辨證難。承上啟下,就是這麼回事。 至於大柴胡湯、柴胡加芒硝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柴胡桂枝湯、柴胡桂枝幹薑湯,病機與小柴胡湯的病機不同。

是質的變化,所以這5個方子不屬於小柴胡湯證的隨機加減方。隨機加減方只能在小柴胡湯證裡。這似乎有點方就只能開到那裡。

正所謂:“謹候氣宜,無失病機,此之謂也。”(《素問·至真要大論》)。

三、大道至簡大道不孤

大道至簡,經方也至簡,“經方以不加減為貴也”就是至簡。方證對號入座(注意:不是指藥方與西醫的病名對號入座),隨手拈來就可以治病。但大道不孤。

引申為不能孤立地看問題。必須將《傷寒論》條文熟讀,一點一滴記得住,運用時牢靠。

因為不熟讀,就不能對號入座,就不能區分方證而確定用某個經方。

這一點對初涉經方的醫生來說,是比較困難的。

小柴胡湯之“小”,含有“細”的意思。用小柴胡湯,證候雖然不危重,卻也應該仔細辨證。“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是要不得的。

能做到方證絲絲入扣,扣上某個經方,就不必再加減而是用原方投之,這不是大道至簡嗎,而在審證過程中,心細不嫌麻煩,這又不是大道不孤嗎!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郁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十二枚。一方,加大黃二兩,若不加,恐不為大柴胡湯)。(103)

大柴胡湯之“大”,又含有膽大心細的道理。嘔吐不止,心下急痛,鬱郁微煩,還得審察舌苔黃,脈弦滑,大便不通或發熱等脈證,病機屬少陽病兼裡實,才可以用大柴胡湯。在審證候,診斷病機過程中,心要小。

在決定用大柴胡湯時膽要大,就不要再猶疑而隨意加減。

正所謂“下筆已完宜復想,用心已到莫多疑”。

討論

東方欲曉: 

小柴胡湯方

柴胡(味苦,微寒)半斤,黃芩(味苦寒)三兩,人參(味甘溫)三兩,甘草(味甘平)三兩,半夏(洗,味辛溫)半升,生薑(切,味辛溫)三兩,大棗(掰,味甘溫)十三枚。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後加減法:

若胸中煩而不嘔,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

若脅下痞硬,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三兩,溫復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二兩。

東方欲曉: 

理中丸方:人參(甘溫)、甘草(炙,甘平)、白朮(甘溫)、乾薑(辛熱)各三兩。 上四味,搗篩為末,蜜和丸,如雞黃大,以沸湯數合,和一丸,研碎,溫服之。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熱,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湯。湯法,以四物,依兩數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加減法:若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術加桂四兩。吐多者,去術,加生薑三兩。下多者,還用術。悸者,加茯苓二兩。

渴欲得水者,加術,足前成四兩半。腹中痛者,加人參,足前成四兩半。寒者,加乾薑,足前成四兩半。腹滿者,去術,加附子一枚。服湯後,如食頃,飲熱粥一升許,微自溫,勿發揭衣被。

簽名:刻意尚行,離世異俗,高論怨誹,為亢而已矣

金谷子 13、14樓所言,正是我所謂的“不是不加減,而是加減不能隨便”的意思。

益民老人 東方欲曉先生:你默默無語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你的簽名好像有些孤傲的心態是嗎?交個朋友吧?

金谷子 東方朋友簽名,是戒狂之意。如某“神”、已封的某“大醫”之流,如能讀後醒醒,則不失功德一件。

杏李園主人 最近論壇來了很多高水平的新朋友,很期待大家踴躍發表高論。

諶衛軍 經方的加減是有原則的,醫聖在《傷寒論》裡已有所規定,無論其方名還是證型都必須改變:如麻黃桂枝各半湯、柴胡桂枝湯,藥物的量都與原方有區別,有了規矩就可以變通,正像金老師所說的不能隨意亂變!

四、“貴也”是最好的

諶先生的言論很有見地。是的,經方的加減是有原則的,確實不能胡亂加減。但這還是停留在淺層次的理解。首先要問這個原則是什麼呢?《傷寒論》的“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就是原則。“隨證治之”即隨證候所屬的病機變化而施治。

也就是前面以小柴胡湯證為例說明的,在病機本質上未起變化,而只是病機所屬的證候有些變化,才可以隨機應變進行加減。如小柴胡證原來有心煩喜嘔,若變為胸中煩而不嘔,胸中煩與心中煩比較起來,痰熱更甚,所以加栝樓實一枚滌痰熱,而不必用半夏性溫再去止嘔。這是痰熱程度有所變化,病機仍不離少陽。

其餘加減方與此相仿。

小柴胡湯證包括原方和七個加減方。如果小柴胡湯證的基本病機沒有變化可以不加減,用小柴胡湯原方。病機所屬的證候有量的變化,隨機加減用藥,這樣的加減未脫離小柴胡湯的根本病機指針,即病位未涉及太陽和陽明。這樣的加減還是至貴的。

如果要隨意加減,只要不脫離病機指針的原則,也還是可以的。但不是至貴的。因為“貴也”就是最好的,仲景原有的,原汁原味的。否則就是次等貨。 至於麻黃桂枝各半湯、柴胡桂枝湯,實際上不屬於加減方,而是屬於偶方即複方。

正如《素問·至真要大論》所說:“奇之不去則偶之,是謂重方。”“重方”即複方。可見仲景定方用藥,既守原則又講實效,方藥都是精當的。能守得仲景之方,又能守得加減用藥,就要闖過“實際上也就是辨證難”這一道關口,方為仲景之高徒。我輩應當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五、柴胡加芒硝湯與大柴胡湯證治

《傷寒論》的方證可以通治雜病。《傷寒來蘇集》:“……且傷寒中最多雜病夾雜其間,故傷寒與雜病合論。”所以柴胡系列共計13方,如能熟記,用於金木溫涼不和而生鬱熱的傷寒雜病,都有很好的療效。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此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先宜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104) 十三日是個什麼數?經雲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太陽病經過正確的治療及調理,大約經過七天可以初愈。如果不痊癒,就可能傳入陽明或少陽。

七加五等於一十二,五日為一候,在這五天當中,是傳陽明還是傳少陽?仲景並沒有按照熱論的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來表述,而主要是以辨證為依據。

胸脅滿而嘔,是少陽病小柴胡湯的主證之一;日晡所發潮熱,是陽明病承氣湯的主證之一。如果陽明病不嚴重,而少陽病的證候俱全,應該先解表後攻裡,先以柴胡湯治療。

如果違反這一常規治法,不解表而先攻裡,又不敢用大黃盪滌,而以丸藥緩下,則不僅少陽病邪無以出路,而且大腸實邪滯留而下利。仍當少陽陽明兼治,以柴胡加芒硝湯主治。大柴胡湯證與柴胡加芒硝湯都是少陽病兼陽明裡實,前者裡實較重,後者裡實較輕是其區別。

但兩方證都不在少陽病隨證加減之例,故分別另列方名。當方證對號入座,選擇運用,不再加減。 此方用於治療少陽三焦氣機不暢,大便不暢之病證也有效驗。

六、柴胡桂枝湯證治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桂枝一兩半,黃芩一兩半,人參一兩半,炙甘草一兩,半夏二合半,芍藥一兩半,大棗六枚,生薑一兩半,柴胡四兩)。(146)

少陽陽明並病,分辨邪實的緩急用大柴胡湯或柴胡加芒硝湯主治如上述,多是誤下導致的傷寒夾雜病。而柴胡桂枝湯證則是少陽之裡兼太陽之表的方證(少陽半表半里,表裡是相對而言的)。此方證在臨證中是經常可以遇到的。 太陽傷寒六七日不解,而平素肝胃不和,正氣較弱之人,多易傳少陽而不傳為陽明燥熱。發熱微惡寒,發熱當也不甚。肢節煩疼,比身疼腰痛,骨節疼痛也輕微。

可見不屬太陽表實證。微嘔,即少陽病心煩喜嘔而不劇烈,心下支結也比胸脅苦滿輕微。表裡證俱輕,故以小柴胡湯和桂枝湯各半量而組合為方。臨證時,只要審察到病人體質較弱,病機為太陽少陽並病,即可對號入座,照方投之,不必加減。

雜病,我的經驗治虛人營衛不和,又有小柴胡證而皮膚髮斑色淡紅者,也有一定效驗。肝胃不和的腹痛也可。如《金匱要略》載:

《外臺》柴胡桂枝湯方:治心腹卒中痛者。

七、柴胡桂枝幹薑湯證治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幹薑湯主之(柴胡半斤,桂枝三兩,乾薑二兩,栝樓根四兩,黃芩三兩,牡蠣二兩,炙甘草二兩)。(147)

少陽病位主要在三焦相火和肝膽風木。傷寒六七日汗下失當,以致三焦相火的決瀆水液失職,肝木疏洩溼土失常,膽火內鬱,傳變為少陽鬱熱而兼太陰水溼內聚之病。往來寒熱,心煩,胸脅滿,為少陽病的主證。

下後損傷太陰脾陽,水溼內聚,水不化氣,突出的證候是,不但胸脅氣鬱脹滿,而且水溼內結於此,鬱熱蒸騰溼土,故但頭汗出,渴而不嘔,小便不利。所以臨證時,審得少陽兼太陰之證,方證對號入座,照方投之,不必加減。無論是傷寒還是雜病,都能取得良好的效果。

八、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證治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柴胡四兩,龍骨、黃芩、生薑、鉛丹、人參、桂枝、茯苓各一兩半,半夏二合半,大黃二兩,牡蠣一兩半,大棗六枚)。(107)

傷寒八九日,太陽、少陽、陽明並病,單用承氣湯下法,變證蜂起,已成壞病即雜病。

主證為神志方面的胸滿煩驚,甚至譫語;三焦氣機不暢方面的一身盡重,不可轉側;下焦氣化不暢的小便不利。病機:邪犯少陽,瀰漫三焦,表裡俱病,虛實互見。 按照氣化學說,少陽司天則厥陰在泉,厥陰司天則少陽在泉。厥陰主肝膽風木,少陽主心包和三焦相火。

因此“邪犯少陽,瀰漫三焦”,乃是木火合德,風火為病因,病位在肝膽而及於心包和三焦。又由於誤下損傷中氣,而邪實仍在,故病性為“虛實互見”,寒熱相兼也寓於虛實之中。誤下後三陽病俱在,太陽為表,陽明為裡,少陽為半表半里。病位雖然主要在少陽,而兼太陽和陽明,所以“表裡俱病”。這說明本方證是比較複雜的。

治法:和解少陽,通陽洩熱,重鎮安神。

因為病機主要在少陽,所以主治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和解。寒熱兼治謂之“和”,虛實兼治謂之“和”,表裡兼治謂之“和”,調理氣機升降謂之“和”。桂枝辛甘溫,能解表也能通陽氣,配茯苓化氣通利小便,配大黃通洩鬱熱,這就是“通陽洩熱”的含義。而龍骨、牡蠣、鉛丹即是“重鎮安神”之藥法。

然而諸法皆可歸納為調理三焦氣機之升降,以執簡馭繁。首先要問,八九日是什麼數?八是風溫木氣之成數,九是清金之成數。調理左右金木溫涼(清)之氣的升降,以達到調理三焦氣機之升降。觀本方十二味藥,屬偶方。

柴胡、大黃為君藥,一升一降。柴胡左升舒肝膽,大黃右降瀉鬱熱。則樞機利,痰濁鬱熱解,因而神明安,小便通,一身和暢。後面的臣佐藥皆依此意而施用。

桂枝助柴胡之升,半夏、黃芩除痰熱以助大黃之降,人參奠安脾土以協調左右金木之升降,皆為臣藥。

茯苓利水安神,龍骨、牡蠣鉛丹重鎮安神,佐助君臣降藥之力,皆為佐藥。而姜棗乃調和藥性之使藥。君臣佐使,次第井然。只要方證對號入座,無須加減。

唯有鉛丹有毒,現今用量一般不超過3g。如不放心,也可用赭石代之。 此方治療肝陽上亢,痰火上逆而又兼脾氣虛的中風,眩暈,失眠,心悸,耳聾耳鳴等病證,均可收到很好的療效。用治癲狂病,近期療效也不錯。可酌情調整升降藥的比例。

九、對號入座就是病機與經方對號入座

柴胡系列十三個方證已經講述完畢。“方證對號入座”是指病證所屬的病機與經方對號入座。有什麼樣的病機,就有什麼樣的經方應之,所以不須隨意再加減。

要做到這一步,不但要熟讀方證的條文,而且要熟讀“辨少陽病脈證並治”的其他條文,在辨證上多下工夫,才能準確診斷病機。按氣化學說,少陽的本質是相火,標誌是少陽。從本化則火亢;從標化則陽氣不壯盛,所以稱為“少陽”。

少陽病從標化為主,沒有大熱的證候,所以沒有用石膏、知母之例。也沒有大燥熱腑實的證候,所以禁用三承氣湯。少陽病的總病機是邪犯少陽,病位在半表半里,虛實寒熱互見。也沒有表實的證候,所以禁用麻黃湯發汗。

誤發汗太過,則病機就可能轉化為少陰虛寒。更沒有少陰病的陰盛陽衰的指徵,所以禁用附子。若用附子,則病機可能轉化為陽明燥熱。這些病機原則問題,都可以在少陽篇的其他條文裡找到根據。 所以治少陽病的最基本大法是調和金木左右的溫涼之氣。

溫為熱之漸,熱為溫之極;涼為寒之漸,寒為涼之極。所以遇金木之溫涼,不可概以大熱之附子或大寒之大黃。這個論題基本上已經論證完畢。

“經方以不加減為貴也”,從通脈四逆湯說到柴胡系列方,我借諶先生之力,已經將理論推至頂極,到此為止,也告一段落。

要進一步用實例加深論證,還得搬出“《傷寒論》醫案醫話——仲景高徒陳遜齋”這一專題。 謝謝各位提出的寶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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