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回顧-四川"02.11.20"大案(下)

大案回顧-四川

此人就是鄒志力的姐夫——王忠。

王忠,現年34歲,該王原系鐵路系統的職工,1986年王因兩次盜竊宜賓市體委到2支運動步槍、8支運動手槍、1支轉輪運動手槍,於1989年被判刑6年,1994年刑滿釋放。

又據調查,1989年王忠被判刑時,總共盜竊的11支槍中,當時只追回了8支,尚有3支下落不明。

另據調查,該王,性格暴戾,嗜爆喜槍如命,暴力性傾向明顯。

12月5日凌晨,專案指揮部決定正面接觸王忠。但此時,王忠去向不明。 破曉時分,專案刑警依法對王忠的住地進行了秘密搜查。 輕啟王忠家臥室的門,但見一個地道的“地下兵工廠”闖入眼底——大量的電起爆裝置,自制爆炸裝置的元件、材料凌亂擺放,烙鐵、焊槍、電線橫陳,各式各樣的玩具槍、電子槍、自制轉輪手槍應有盡有;搜查還同時發現了與現場物證同類的塑料口袋,報紙等。

在搜查進行過程中,指揮部接到對鄒志力調查控制的一路專案刑警報告,在離鄒志力家住地幾十米開外,有兩個診所,均發現了與現場遺留的藥瓶同一批號的葡萄糖輸液瓶,鄒志力完全有條件獲取該物品。

王忠、鄒志力結夥作案的犯罪嫌疑迅猛上升!

12月5日時分,這是“11。20”案件的偵破過程中值得記取的一個時刻。經刑偵技術人員將最新獲取的王忠、鄒志力的指紋,與現場提取的指紋比對,結論是:認定同一。

至此,專案指揮部將“11。20”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王忠、鄒志力徹底鎖定! 指揮部裡一片歡騰!

“回家!”隨著袁剛一聲令下,從12月2日以來一直設在八一二廠公安分局的專案指揮部回師翠屏區中山街宜賓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駐地。

全力緝捕王忠、鄒志力的戰鬥打響了。

“王忠、鄒志力沒有跑遠!” 這是專案指揮部在“吃透”急劇變幻的案情,縝密推進專案工作進程中,對案偵工作形勢,作出的準確而明晰的判斷。

王、鄒二人儘管去向不明,但種種跡象表明—— 王忠、鄒志力等人僅管是衝著“找大錢、一夜致富”的目標作下大案,但受困於未能得手,遠逃的資金尚未籌集到位,於是基於“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僥倖心理,硬是沒有挪窩。這極符合王忠膽大妄為、鋌而走險的性格特徵和犯罪心理。——事後,直到王忠落網,專案刑警問及,我們當時“動”了鄒志力,你有沒有覺察我們的目標指向什麼?王答,當時我是有警覺,但看你們的樣子,似乎象是在查張華珍的事情,就還是以為自貢的事情沒有暴露。由此可見,宜賓警方關鍵時刻的迂迴包抄戰術,運用得當,分寸很好,有效地“穩住”了已有警覺的王和鄒。為後來奪取整個案偵鬥爭的全面勝利贏得了主動——這是後話。

進一步的偵察查證,印證了指揮部的推斷——王忠家,發現其近日生活過的痕跡。 緝捕王、鄒的工作似箭在弦上!

12月5日上午,宜賓警方召集刑偵、技偵、治安、禁毒、監管、巡警、網監、指揮中心、戶政及翠屏區分局、宜賓縣公安局、高縣公安局召開緊急會議。會上,成富明局長髮布案偵訊息,號召全警動員,全力緝捕王忠、鄒志力。

當日上午,宜賓市公安局大院裡,人頭攢動,群情激憤。所有的會議室座無虛席,各警種、各部門隨後分別召集緊急會議,全面部署專案緝捕工作,責任到人,層層分解緝捕任務,落實緝捕措施。王忠、鄒志力的體貌特徵和照片被迅速發到了全市3000參戰警力、治保幹部手中。

專案指揮部同時電告省公安廳,請示發佈通緝令,將王忠、鄒志力全省通緝,同時將二人上網緝捕! 緝捕的聲勢,鋪天蓋地,恢恢法網,撒向每一個角落。

12月4日中午,巡警支隊防暴特勤大隊副大隊長王唯疲憊走出酒都賓館,“又順利地完成了半天的人代會的安全保衛任務”他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

突然腰間一陣酥麻,摸出手機,是支隊長鍾碧超打來的,“速帶新民警高翔前往刑警支隊配合肖建新副支隊長工作!” “難道這次領受的任務和‘11.20’大案有關係?”指揮部將這樣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大隊,他有些激動。

從當晚8時50分專案工作組對王忠家實施搜查完畢起,翠屏山鐵道巷田灣村王忠家就處於24小時全天侯的監控狀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刑警、防爆警10餘人冒著一陣一陣襲來的冬夜冷雨,一夜艱辛蹲點守侯。

狡猾的王忠始終憋著不露面。

傍晚6點40分,抓捕行動出現轉機,根據可靠線報,王忠有可能出現在翠屏山。 指揮部發出指令——兵分兩路,高翔和管振宇留在王忠家裡蹲守,不要開燈,靜待王“回家”,另一路,由一年前畢業於西南師範大學的刑警支隊新民警鐘倩和王唯喬裝成戀人,前往翠屏山布控。 王、鍾二人由鐵道巷往翠屏山走去,第一次執行重要任務的小鐘異常興奮,一路上有說有笑,不時機警地觀察路上的行人,很快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王忠的蹤影。此時專案指揮部電告王、鍾,“王忠已改在真武路天橋處與人見面,速撤回,注意沿途回防!” “憑女人的直覺,我覺得王忠一定就在附近。”回途中的鐘倩亦真亦幻地笑道: “憑一個警察的直覺,他可能就躲在附近觀察。”王唯若有所思地說;

行至鐵道巷第一條鐵路處,身高178公分,體重將近190斤,敦實得象座鐵塔一樣的王忠,突然出現在鐵路對面,神情恍惚地走來,王唯和鍾倩幾乎同時發現了目標。

怕鍾倩驚慌,引起對方注意,王唯不露聲色一把按住鍾倩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說:“不要回頭,繼續往前走!”,二人遂與犯嫌擦肩而過,並即刻通知高翔火速沿鐵道巷方向搜索增援、合圍,隨即二人掉轉頭一路跟蹤王忠前行。走到第二條鐵路處,王忠停下腳步用小靈通和人通話,而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王忠隨時可能沿不同的路線逃跑。

是時候了!王唯果斷上前大吼一聲“王忠!” 王忠猛然回頭。 “正是此人。”王唯當即從側面衝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挾住王忠脖子,一招挾頭頂摔將其撩倒在地,躍上去死力壓住。 “我是警察。”一邊表明身份,一邊實施搜身。

牛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王忠玩命反抗,危急之下鍾倩一掃平日斯文,猛撲上去按住其雙腿,王忠悶聲不響,蠻牛一樣將鍾倩掀翻,竟然掙脫起來和王唯撕打。鍾倩從其身後衝上去揪住他的腰間鬆垮的皮帶欲往隔半米遠處路邊一半人高的水泥路障上一鐵鉤上掛,王唯心領神會奮力將其往路障上推。

王忠情知不妙,側踹一腳將鍾蹬飛至路邊小溝裡,鍾爬起來再度衝上去協助抓捕,王忠在和王唯拳來腳往之餘又是一飛腳踢在鐘身上,鍾知道這一腳非同尋常,隨機就地一滾將大部分力道化解,忍住傷痛頑強疾衝上去幫忙,卻又被狠狠踢了一腳。

王忠揮動如缽的拳頭,眼神中流瀉的是魚死網破的兇光,邊打邊往鐵道巷巷子裡退。 此時,鐵道巷裡巷窄人多,而且兩旁都是小飯館和賣熟食的小攤,利器隨處可見,而身負命案的王忠,狗急跳牆之下極有可能搶兇器劫持人質,傷害無辜百姓。

當下,王唯果斷快速拔出五四式手槍當空鳴槍示警,“站住,不許動!抱頭趴在地上。” 王忠暫停了動作,雙手下垂,佝著身子站著,小眼睛怨毒地橫著王唯,王唯上前抓住其肩膀叱道:“跪下!” 此時周圍已經湧上近百名群眾圍觀,為防王忠搶槍,劫持人質,王唯叫鍾倩立即分手疏散人群。

“咋個了嘛?搶人了嘜?還是偷了你們東西,還要拿槍指著人家,警察不得了唆!”不明真相的群眾為看上去忠厚老實的王忠鳴不平。

人群越擠越近,並不理會鍾倩的招呼,情急之下鍾急中生智,大喊:“這個人是殺人犯,身上有炸藥包!”,終將圍觀人群緊急疏散。

此時,一直靠在鐵道巷左側牆壁不做聲的王忠突然低嚎一聲作困獸之鬥,猛撲上來搶手槍,“啪!”王唯果斷開槍,擊中其右腿。

王忠竟沒倒下,腳都不瘸再次上前奪槍,王唯又在其左腿補了一槍。王忠還沒倒下,王唯揪住其衣領,欲將其摔倒在地,但由於前晚熬夜控防守侯,一宿未閤眼,當天沒吃晚飯,又激烈打鬥這麼久,早已脫力,王忠也緊緊扯住王唯,兩人扭住僵持。 高翔聞槍聲而至,上前幫忙制住其右手,見此情形王忠發出絕望的嚎叫,低頭一口咬住王唯的手臂。一陣鑽心的刺痛襲來,王唯卻充滿勝利者的喜悅,對王忠說:“王忠,你慢慢咬吧,你做的事情該收場了!”

警車呼嘯而來,12月5日7時,“11.20”特大案件犯罪嫌疑人王忠終於落入法網。 王忠落網的同時,緝捕鄒志力的行動正在緊張有序地進行。 偵察表明,鄒志力有可能在翠屏山下真武路廣場附近出現指揮部指令,第二緝捕組負責人、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廖方倫率緝捕組7名專案民警前往。

到位後,緝捕組兩人一組往四個方向,沿真武路周邊每一條街道徒步作地毯式搜尋。7時30分許,寒風蕭瑟裡廖方倫帶著巡警支隊防暴特勤大隊民警張震細緻地搜索,他們從真武路沿翠屏山鹽水溪方向包抄一圈,返回翠屏山腳下的天橋。

“周志力要和妻子在天橋上見面,就很有可能來到這裡。”廖光倫留意著過往行人一邊和張震分析。

他的判斷果然沒錯,剛下天橋欲回真武路,一張年輕的臉映入眼簾,臉型略圓、面色白皙、頭髮中分戴眼鏡、身高1.75米左右、體形微胖,只見此人神態自然地提著個塑料袋行色匆匆迎面走來,彷彿剛下班急著回家一樣。

“跟上,就是此人!”廖方倫給張震使個眼色,張震疾步跟上來到真武路七路汽車站口,站臺上正停著兩部公共汽車等著載客,此時,那人似乎嗅到空氣中的一絲危險的氣息,猛然回頭,整張臉暴露在昏黃的街燈下顯得木然有些惶恐。

“沒錯,就是他!”儘管只見過一次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但他的樣子已象刻進腦海裡一樣,“你跑不掉了!”張暗忖,就在那人,頓了頓身子,似乎就要上公共汽車的當口,只見張震一個箭步搶上前,挫下身子,從身後一把抱住那人雙膝,右肩猛地前頂,雙手驟提,一記漂亮的抱膝頂摔,將那人提起一米多高,揮手攔腰一掌“啪!”一聲悶響,那人應聲落地,沒等他醒過悶兒來,張震飛身上去一個騎壓,膝蓋死死抵住犯嫌背心,將其雙手反剪,電光石火,一秒鐘功夫便將犯罪嫌疑人成功制服。

廖方倫也火速趕到一把抵住那人,“你叫什麼名字?”面對猶如神兵天降的兩名便衣警察,鄒志力早已暈頭轉向,失口應聲“鄒志力!”“鄒三!”惟恐有誤,廖方倫再度猛喝,“恩!”鄒志力條件反射再次應聲。

此時,另外三個小組的成員也相繼趕到,脫下鄒志力的旅遊鞋,扯下鞋帶兒,牢牢地綁住他的虎口。至此,第二緝捕小組完成抓捕任務,時間指向12月5日晚8時30分。

專案指揮部在張網緝捕鄒志力時,考慮到鄒系高縣人,高縣非去不可。於是派出專案刑警袁西南、張銳。

12月5日下午3時許,兩人到達高縣與當地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劉慶輝和刑警大隊大隊長吳國輝等人匯合,在前期摸排工作的基礎上,繼續對鄒志力的所有關係進行全力調查,而張雲作為鄒自志力的親表哥浮出了水面,但此時他只是警方追捕鄒的一名重要關係人。 當晚8時,就在這邊緊鑼密鼓展開深入排查的同時,那邊指揮部捷報飛傳,犯罪嫌疑人鄒自力已在宜落網,要求二人速回領受新的任務。

此刻時間顯得極為寶貴,一分一秒間案情都有可能峰迴路轉。當二人車行至高縣來複境內,指揮部又緊急指令:馬上轉回高縣。張雲正是本案的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還在高縣老家。

直奔宜賓的車原地一個緊急剎車,當即調頭折回高縣,此時已是晚上10時許。事不宜遲,緝捕張雲。當專案組民警到張雲父親家門外蹲點守候,只等張雲一露面就將其擒獲時,案情又出現最新變化——張雲兩口子已於兩天前逃跑,落腳地在屏山縣鴨池鄉。 民警的幾番周折換取的唯一收穫就是張雲的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中犯罪嫌疑人狡詐的笑容,專案刑警暗暗發誓要與他周旋到底。

冬天的夜晚似乎特別漫長,深夜1:00過,袁西南、張銳沿著宜屏公路駛去。黑,那種濃得化不開的墨黑始終籠罩著前方的路,車裡冷如冰窖,幾天來反覆盤旋的瞌睡蟲又在民警腦中作祟,兩名民警連馬力極小的空調都不敢開,反而敞開了車窗讓寒風夾著冷雨襲來,生怕一不凝神就會睡著,二人輪換駕駛著笨重的車殼,艱難地抵擋著睡意、飢餓和寒冷。

凌晨4時許,兩人到達鴨池。而此時指揮部派遣的執行緝捕任務專案刑警陳華龍、王衍、劉宗寬、餘官明早已等候多時。考慮到專案刑警對當地情況不熟習,指揮部將曾在鴨池派出所當過八年所長的周明調去增援。

鴨池鄉只有一條200多米長的街道,用鄉里人自己的話來說,“只要有陌生人出現,全鄉人都把你瞧著”。

利用這一特點,又不能打草驚蛇,專案指揮部決定,讓派出所出面召集發動群眾,逐一給他們看過犯罪嫌疑人的照片,讓他們提供相關線索。這一“群策群力”的偵察路線無疑是相當準確的,很快有信息反饋,稱“公路邊上站著的那個人有點像”。

當專案刑警趕到時,張雲的一隻腳正要踏上一輛長途客車上,按照張的想法,送走其妻後即遠逃。而就在二、三分鐘前,張及其妻恰好錯過了一趟客車。

好險!已將張雲逮了個正著的專案刑警暗歎指揮部的運籌帷幄、料事如神。此時,是12月6日上午9點10分。

不到25小時,“11。20”案件的三名犯罪嫌疑人相繼落網,被四川省公安廳刑偵局掛牌的刑偵一號案——“11。20”特大劫車殺人、涉槍涉爆、襲警案件在短短的十五天內宣佈破案。

消息傳到設在宜賓刑偵支隊的專案指揮部,成富明、殷旭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十五天來,一直蹦緊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從12月2日以來,就一直處於高度亢奮狀態的神經系統,終於衝刺到了最後的波峰,作為“11。20”專案的兩地警方的指揮中樞,幾位領軍人,就像是負重登高的攀登者,跋涉了萬水千山,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將所有的艱險和磨難踩在了腳下,上到山頂,那一刻的欣慰和滿足,點燃了這些日子以來積澱在心中所有的激情和豪邁,兩地警方的領軍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看著刑偵支隊上上下下歡天喜地,興奮幸福得像在過年一樣的警察兄弟們,愛好書法的刑偵支隊長慨然書下了一句毛主席詩詞,掛於中堂——人間正道是滄桑!

12月13日宜賓警方再度傳來喜訊,在雲南昭通市公安局昭陽分局的大力協助下,最後一名犯罪嫌疑人鄭雄(男,33歲,宜賓市翠屏區人)落網。經查,就在12月5日傍晚,宜賓警方緝捕王忠的現場上,鄭雄即在一旁,混在人群裡目睹了警察抓捕制服王忠的全過程,現場上,警察表現出來的威猛和英勇,讓身揣2支自制手槍,2枚炸彈的鄭雄兩股顫顫,心生兔死狐悲的惶恐,遂逃離現場,亡命天涯,輾轉於翠屏區、筠連雲南鹽津、昭通等地,遑遑如喪家之犬,12月11日中午,已是窮途末路的鄭雄,彈盡糧絕,潛入昭通市人民醫院家屬宿舍一單元樓房撬門行竊時,被醫院保衛幹部和當地派出所當場擋獲,從其身上和住處繳獲自制轉輪手槍兩支,自製炸彈兩枚,盜竊用撬棍兩根,鉗子一把發令槍改裝彈十二發,經昭通警方上網查詢,確認正是宜賓警方網上緝捕的“11-20”案件在逃犯罪嫌疑人鄭雄。 至此“11。20”專案宣佈全案告破。隨著王忠、鄭雄、張雲、鄒志力四名犯罪嫌疑人的落網,四名歹徒結夥犯罪的行經,大白於天下。

王忠、鄭雄是監獄裡服刑時的獄友,出獄後,一直不曾謀面,2002年三月的一天中午,王、鄭街頭邂逅,久別重逢。幾次接觸後,王忠即向鄭雄描繪出了心中勾畫已久的“藍圖”—— “幹一件大事,找一筆大錢,就收手了,一背子都夠用了!”苦於手頭“緊”的鄭雄,蠢蠢然心動,“咋個找嗎,街上亂搶嘜?”“搶銀行、搶金店仨,我自己就造得來槍和彈,啥子樣子的槍彈我都製造得出來,還怕找不到錢嗎?”“就我們兩個,得行嗎?”“這你不要管,還有人!

9月的一個下午,王忠帶來了妻弟鄒志力及鄒的表弟張雲,與鄭雄相會在南門大橋下市區濱江路的一片草坪上。三個心底陰暗、仇視社會的酒肉朋友,酒過三巡之後,互倒苦水,各訴衷腸。王、鄭均受過牢獄之苦,出獄後都混得很辛苦,王忠談到,出來後,搞過裝修,開過館子,經營過“中巴”,啥子都幹過了,就是沒有見到錢的影子,一提起錢,王忠恨得牙根直癢癢!二人均附和。

於是,在王忠的提議下幾個對金錢極端膜拜,幻想著不老而獲,暴發橫財的的醜惡靈魂,沆瀣一氣,共謀開啟了一個罪惡的潘多拉的盒子——“先搶一個車,然後開起車子,提起“傢伙”(自制搶彈)衝到銀行裡面,銀行的保安肯定沒有槍,銀行的櫃檯可以用我們自己的炸藥炸開,最多兩、三分鐘就可以“得手”(錢),出來上車就跑,開一、兩公里轉幾個完,就車子炸了,警察想查我們都沒有證據,各人下車後分散‘打的’跑人’——真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兔子不吃窩邊草”,就到瀘洲下手吧!草坪會議之後,王忠等既趕赴瀘洲兩次“考察”踩點。王等跑遍了瀘洲市中區的各大銀行、金店最後決定放棄。原因是,所到之處的銀行門口,均有人行道護攔隔離,車不能直接停在門口,且多單行道,街上警察又多,得手之後,不便於逃走。王忠不甘心,又獨自一人去了自貢踩點。王曾在鐵路系統的自貢公務段工作過,對自貢情況比較熟悉。回來後,“感覺”不錯,電告同夥,地方我已選好了!隨後又招來張雲、鄒志力、鄭雄,畫圖示意指明路線和地點,隨後,王等再度專程前往自貢王忠選定的地點,作詳盡的實地“考察”。“考察”歸來,鄭、張等對“王老大”(團伙內部對王忠的稱呼)選擇的地點有“異議”,原因是那家銀行對面不遠處,有一個派出所,擔心“幹”了事情後跑不脫。此後,鑽進了發橫財惡夢裡的王忠等,如魔鬼附身一般的欲罷不能,又再赴自貢踩點,這一次,終於選定了地點。

10月中旬的一天午後,王忠告知鄭雄——“一切我都準備好了!” 於是應王忠之邀,鄭雄來到了金沙江岸邊的中壩,在一片空曠的沙地,王忠蹲下身子—— “看看我的寶貝受潮沒有。”一邊不經意地雙手拂開河沙,露出各式各樣的槍支一堆,王從中起獲一支,朝天鳴了一槍,然後收起,“還行,好用!”

11月19日,王忠通知三位“兄弟夥”——明天就把事情做了!張雲、鄭雄坐火車去、鄒三和我坐汽車,在自貢體育館的老地方碰頭。

11月20日,四人會合後,即搜尋獵物。在客運站附近,相中了正在一家玻璃門市前等生意的劉世雲的車和人。鄭即上前,稱“有傢俱要搬,前面還有上兩個人”,遂在土地坡載上王等後,將劉誘至郊區一僻靜巷口,下車後,佯稱主人不在,原路折回。

折回的路上,王等兇像畢露,拔出手槍,直抵劉的腦門,將劉捆綁、挾持,由張雲駕車直奔事前踩過點的電視塔附近的一家銀行開去,途中,將車停靠在一個無人無車的僻靜處,將劉世雲殘忍槍殺。

王等駕駛劫得的C-07762長安貨車在市中區晃盪了幾個小時,連續兩此靠近踩點過的那家銀行,均不敢下手——第一次去是為了臨場熟習路線,第二次,一輛大車堵在銀行門口,擋住了他們的逃跑路線。惱羞成怒的王忠等決定返回宜賓,處理車和車上的屍體。途遇自貢交警路檢,於是出現了本文開篇的一幕。

雄關漫道真如鐵!1120案件的得以在短短的十五天裡成功偵破,是省委、省政府和宜賓、自貢兩市黨委、政府高度重視、正確領導的結果;是省公安廳呂卓廳長、吳健副廳長全程關注、正確指揮的結果;是宜賓、自貢兩地警方精誠團結,並肩戰鬥的結果;是全體參戰民警不畏艱險、晝夜奮戰、機智勇敢、頑強拼搏的結果;是人民群眾積極支持的結果。

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1120案件的成功破獲,有力地證明了人民警察、公安刑警是一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值得黨和人民信賴的隊伍。

青山不老,綠水長流!“11。20”案件的快偵快破,再次昭示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邪不壓正,正義必將戰邪惡。一切膽敢與國家和人民為敵、膽敢與法律和正義對抗的挑釁者,終將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風霜血雨似劍,民警征程如歌!

回首漫漫案偵路,宜賓、自貢兩地警方利劍出鞘,激情飛躍,一路雄風。戰鬥的號角彷彿還在壯懷激烈的的擒兇縛惡中長鳴。15天裡,兩地警方共記出動警力6300餘人次,清查場所11300處,走訪群眾13000餘人次,排查嫌疑人2000餘人...

用一位參戰刑警的話來說,“11。20”案件的偵破是我們全體參戰民警,用腦筋“量”出來,用嘴皮“磨”出來,用腳步“跑”出來,用身體“拼”出來的。

15天的時間是太短了,也是太長了。這是15個在風和雨中,艱難跋涉,負重攀登的日子,這是15個在血與火中煉就鋼筋鐵骨,見證赤膽忠心,盡顯衛士豪情的日子。 這是15個激情燃燒、如火如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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