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視化百人談丨任遠: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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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視化百人談丨任遠: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導讀


在數學裡,映射是個術語,指兩個元素的集之間元素相互“對應”的關係。在映射裡,X可以等於Y,也可以等於Y+1。然而,對藝術家而言,這種映射還可以體現在藝術可視化上。對他們而言,似乎計算機成了人類的朋友,可以像人類一樣遵循“達爾文進化論”不斷演化......為了更好地探尋藝術家眼中的可視化,中國圖象圖形學學會可視化與可視分析專委會與九州連線聯合推出“可視化百人談”,對可視化領域的內容及成果進行專訪,以下為九州連線採訪藝術家任遠的採訪實錄:


可視化百人談丨任遠: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任 遠 Ren Yuan:藝術家、設計師、程序員,熱衷於生成藝術、數據可視化、人工智能、複雜性科學等領域的探索和研究。曾任VINCI智能頭機藝術顧問、財新傳媒數據可視化實驗室執行總監、中央美術學院數碼媒體工作室講師,現為任遠工作室(renyuan.co)創始人。《Processing互動編程》作者。

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九州連線:作為一名新銳藝術家,您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觸藝術可視化的?您的專業是否與可視化或編程相關?

任遠:我在學校呆的時間不是很長,一些知識完全是基於興趣驅動自學的,自學編程藝術的想法是從高中時萌生的,那時候開始玩一些計算機程序生成的動畫,當時國內這方面的教育還比較欠缺,也很少有人用編程做藝術層面的事情。


由於我從小就喜歡數學和畫畫,在實踐的過程中也一直在尋找基於理性邏輯或規則創作視覺的理論體系。而編程藝術這條路與自己的想法非常契合,因此我整理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和資料,開始自學。後來在多年深入研究和從事相關工作的過程中,逐漸開始聚焦到生成藝術、數據可視化和機器學習方面的探索和研究。



可視化百人談丨任遠: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HUMAN = SCIENCE》 作者:任遠

九州連線:那您是如何定義可視化的?

任遠:我在可視化方面的研究範圍比較廣泛,通常會圍繞數據、動作、聲音、視覺之間的相互關係來展開研究。對於我來說可視化是在尋找一種映射關係,即把數據通過某種映射關係轉化為視覺。

在數據可視化的時候我通常會用視覺通道的概念把數據結構映射為視覺,這種映射關係可以用函數來表示,我們可以把數據定義為x,可視化結果定義為y,視覺通道定義為函數y=f(x),這樣就得到一個數據和視覺之間的函數關係。


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建立數據和不同感知之間的關係,從而達到數據可感知化。另外還可以在函數的基礎上求反函數得到從視覺到數據之間的映射關係,甚至可以在視覺、數據、聲音之間建立複合函數,得到視覺生成聲音的映射關係。利用函數運算和分析這一概念,我覺得可以有很多深入的探索。


可視化百人談丨任遠:可視化的本質是尋求“映射”


藝術創作與可視化的邂逅之路

九州連線:那您在藝術可視化創作時,是如何得到映射的?

任遠:因為數據可視化的函數映射關係不是唯一的,它可以是y=x+1,也可以是y=sinx2。所以將函數映射關係作為一個研究對象,那麼此映射關係具有的多樣性在藝術當中是很重要的,利用這種多樣性可以發現很多有意思的點。我通常是通過編程定義規則進行大量實驗得到映射,或通過理性的邏輯推導得到。

九州連線:計算機的表達往往是理性的,而藝術家則是感性的,那藝術可視化的創作是否會讓你自相矛盾?

任遠:我覺得理性與感性是不能分開的,像辯證統一一樣,並不是完全對立的。通過對複雜性科學的研究,讓我意識到理性和感性就像有序與無序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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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序與無序的結合也是我在創作中追求的形式,就像我們看到的樹木一樣,樹的結構是分形的,分形模式定義了樹的秩序,而樹在細分的過程中又包含了一定的隨機性,這是有序與無序的一種結合。我覺得理性與感性也是這樣一種狀態。

九州連線:所以《SORTING》這個作品也是感性和理性,有序和無序結合的作品?

任遠:《SORTING》這個作品是從無序到有序的一個演變過程。是關於7種排序算法的可視化和可聽化探索。不同的初始條件會得到不一樣的過程,而不同的排序算法又決定了這個過程演變的模式,無序的初始條件和有序的排序規則對聲音和視覺生成提供了多樣性。

可替代性成可視化行業發展難題

九州連線:在創作過程中,你最大的感受是什麼?或者您有沒有遇到一些難題?

任遠:我在創作過程中一直思考一個問題,就是人與機器的關係。

在創作《11010110》這部作品時,由於這部作品是用代碼編寫,最終輸出成一個線性視頻,其中有很多視覺形式是通過隨機函數生成,所以每次運行都會有些差別。為了找到一個滿意結果,我用程序輸出了100部視頻文件,從中挑選一部最滿意的作為結果。


但是當我輸出到90多部的時候,仍然沒有找到一部滿意的,總是有不滿意的地方。這會兒我開始有點抓狂,停下來倒杯酒緩了緩,給計算機也倒了一杯,放在它旁邊,我說“兄弟幫幫忙吧”。其實這時我內心產生了一些想法,我想我不應該這樣去為難他,這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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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10110》 作者:任遠

這個事情也讓我進一步反思,我們人類創造了很多機器來服務於我們,要求它們為我們做更多的事情,但是我們可曾想過我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我們不斷的研究人工智能來服務於我們自己,滿足我們的利益,同時又對它是否會威脅人類而感到恐慌,這在某種意義上算不算自私?也許我們應該學會放手,這樣人類和機器共生的世界可能會更精彩。

九州連線:在您看來,除了個人創作的難題,可視化整個領域面臨的最大難題是什麼?

任遠:數據可視化是一個很好的研究方向,但是現在有個問題是具體到某個行業或產品上很難找到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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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許多創業者在這個領域創業,雖然有些產品在技術層面做的很好,但並不能百分百地找到痛點並解決痛點,這就是目前這個領域最大的難點。我認為未來應該培養更多的數據可視化產品設計型人才,結合業界需求發現痛點,設計出好的可視化產品。

九州連線:既然這個行業存在這麼大的難題,那您在之後的創作中還是會繼續進行藝術可視化的創作嗎?

任遠:我相信所有難題都會有辦法解決,而且數據可視化、可視分析的前景也非常好,研究的人也越來越多。我之後也會繼續創作一些關於數據和算法可視化、可聽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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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是對編程本身的探索,下一步可能會聚焦在基因編程這個方向上,通過“達爾文進化論”讓計算機自動生成程序,即用進化論的方法寫代碼,來探索編程的邊界和意義,還有它的藝術價值。

結語:“計算機是人類的朋友,可以像人類一樣有情感表達,也可以像人類一樣遵循‘達爾文進化論’不斷演化”,這一觀點對於計算機從業者而言絕對是“驚世駭俗”且“莫名其妙”,然而,隨著周邊事物的變化,藝術家對周邊環境進行的藝術化地表達,正成為世界多元化的組成之一,這何嘗不是促進行業發展的推動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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