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聽到PrEP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什麼?

暴露前預防用藥?

99%可以預防HIV?

無套性行為?

一種生活方式?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自從2012年美國FDA批准PrEP作為HIV暴露前預防用藥上市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 使用PrEP,越來越多的研究在關注著PrEP和其使用者。PrEP的屬性,似乎已經不單純是一種藥物了。

如何讓更多的人使用PrEP,並且讓已經在使用的人堅持使用,是很多研究的關注點。

Sarit Golub是一位心理學教授和HIV領域的研究者,她在今年10月21-10月25號的R4P會議上提出了優化PrEP的宣傳方式——剔除“風險”。

這一理念乍看上去與HIV預防的原則相悖,所以今天就讓我們來了解一下為什麼要剔除“風險”。

本文編譯於 Sarit Golub在R4P的會議演講。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在HIV預防領域,預防的關鍵是篩選出所謂的“高危”群體,以此作為衡量是否適合使用PrEP的標準。

當然,風險這個概念是確實存在的,但是風險真的可以影響人們使用PrEP的這個行為嗎?Golub提出了以下4個觀點來反駁風險對於篩查合適人群使用PrEP的作用:

  1. 風險評估工具並不能總是有效的預估人們的風險行為。
  2. 風險認知不是一個干預機制。
  3. 我們現在對風險的建構基於汙名化,這導致潛在的PrEP使用者拒絕使用PrEP。
  4. 我們對風險補償這個概念的擔心和強調直接阻礙了PrEP的使用。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幾乎每個PrEP項目都試圖用一套風險衡量準則去篩選PrEP的適用人群。但是這種篩選機制存在著一些問題。

原因有:

  1. 醫患關係——很多人不好意思跟醫生講自己的性行為。
  2. 風險評估工具所使用問題與現實生活存在割裂。很多問題例如:在過去6個月你有多少性伴?在過去6個月有多少次你是做0?有多少次無套性交?你有多少個HIV陽性性伴?…很多時候我們無法準確地回答出這些涉及到數字的具體問題。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對風險認知的提高不會提高對PrEP的使用

  • 在美國,被診斷有直腸衣原體病毒或者淋病的同志,相比於其他患者,他們不覺得自己有更高的危險感染HIV,同時對PrEP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Biello et al.,2018)。
  • 在加拿大,超過68%的有客觀高危分數的患者不覺得他們有更高的風險感染HIV (Wilton, et al., 2016)。

以上兩個研究告訴我們目前沒有數據表明使用風險衡量工具對於PrEP的使用有促進效果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因為我們目前的對風險的建構基於汙名化,這導致潛在的PrEP使用者拒絕使用PrEP。

如果存在一個汙名化的現象,那麼我們會主動地把我們和這個汙名化的行為割裂開。

很多人可能覺得使用PrEP就是不帶套、就是為了濫交,因此想要使用PrEP的人,為了避免給他人留下這種“濫交”的印象,就不使用PrEP了。也有人認為,一旦開始使用PrEP,那就會增加濫交,所謂的風險補償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什麼是風險補償。

風險補償的意思是你做的某件事情需要承擔的風險抵消著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好處。在這個情況下,如果使用PrEP,那麼HIV的感染率應該上升。但事實上很多研究 表明HIV感染率並沒有因為PrEP的使用而增加。

有些人也會說:只用PrEP,不用安全套,HIV是避免了,那性病該怎麼辦?

現在沒有研究表明,性病感染的增長與PrEP的使用是有關係的。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那麼我們為什麼會有風險補償這個擔心呢?

對風險補償的擔心實際上是對HIV無法再作為一個行為控制工具的擔心。

在PrEP之前,管理性行為、控制性伴個數、限制性行為次數,我們已經把這些內化為HIV預防的目標。PrEP可以讓我們在不控制性行為的前提下,控制HIV。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看到這裡,你是不是開始對PrEP的想法有了改變呢?它對於我們來說,不僅僅是一顆可以預防HIV的小藥丸,也是可以讓我們更放心、更安心、更自在地享受性生活的定心丸。

使用PrEP不代表著濫交、不負責任,反而它代表著我們想要對自己的性健康負責、更主動地掌握著自己的性生活

在此,祝願大家都有和諧美滿的性生活!!!

當我們在談論PrEP的時候到底在談什麼?

GPP項目(Good Participatory Practices)是由美國艾倫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和國內多家合作伙伴共同支持的項目;旨在通過促進多方合作交流來提高國內社區對於HIV相關的臨床研究以及最新HIV預防方法的認識和理解。項目具體內容包括和HIV相關的社會科學研究、宣傳普及活動和能力建設等。

本文由GPP項目工作組和上海心生供稿。如需轉載,請聯繫上海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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