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在賈府,有兩個小姐的生日最為特殊,一個是元春,另一個就是巧姐。

元春生於大年初一,冷子興演說榮國府時曾感嘆“這就奇了”,探春曾道:<strong>“大年初一日也不白過,大姐姐佔了去。怨不得他福大,生日比別人就佔先。”,俗話說“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元春很幸運地進宮被封為妃,也正是應了這句話。

對於姑姑元春,巧姐出生的日子不僅比不及,而是令人沮喪的,只因巧姐出生於七月初七。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農曆七月初七,便是乞巧節,自古便有乞巧節出生命不好的說法,民間有句俗語“<strong>七月七,淚水滴,牛郎織女不容易”,牛郎織女的故事雖浪漫感人,但一年一相見的結局也令人唏噓,在人們看來,這是段不幸的姻緣,所以這天出生的孩子,父母多少會有擔憂。

更有民間有將七月成為鬼月的說法,傳說中七月就是鬼門關大開之時,鬼魂滿處遊走,尋找命格較弱的人糾纏啃噬,而剛出生的嬰兒也是最容被詛咒的人,如此便導致這個嬰兒體格不好,不好養大。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巧的是巧姐體格一直不好,比如賈琮賈環賈蘭這些孩子都沒有得痘疹,偏偏巧姐得了;又比如眾人陪劉姥姥逛大觀園,即便板兒一般大的孩子都沒事,巧姐回來後便發燒了。更巧的是巧姐每次出現不好都是在賈府花團錦簇之後,元春省親後巧姐便出痘了,賈府一眾姑娘們陪劉姥姥取樂了幾天後巧姐便發燒了,這與《金瓶梅》中李瓶兒的兒子極為相似,寶貝似的孩子每次在他父親笙歌放縱之時都受到驚嚇,倒也是一種諷刺,更是一種隱喻,暗示這個家族運數將近,所以這小一輩的孩子才會經不住這笙歌鼎沸、紅飛翠舞。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在四十二回,王熙鳳求劉姥姥為巧姐取名,稱巧姐出生的日子不好,劉姥姥很快便道:

“這個正好,就叫他是巧哥兒。這叫作‘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法子。姑奶奶定要依我這名字,他必長命百歲。日後大了,各人成家立業,或一時有不遂心的事,必然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卻從這‘巧’字上來。”

此處脂批:<strong>“獄廟相逢之日始知“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實伏線於千里,哀哉傷哉!”。巧姐後來如何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巧姐的判詞:

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巧姐的《紅樓夢曲》: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孃親,幸孃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大意是賈家大勢已去,別再提之前的富貴,也別再說親情,幸好因為幫助過劉氏,最後才得到這個恩人的幫助。劉氏便是曾經被王熙鳳幫助過的劉姥姥。據前八十回的線索可知,巧姐最後被“狠舅奸兄”賣到煙花柳巷,正是劉姥姥知道後將其贖了回來,還將其娶為外孫子媳婦。這不正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嗎?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其實細細想來,巧姐的命運便是註定了的,即便在劉姥姥為其取名前也已經遇難成祥了一次,就是出痘一事,出痘即是天花,在醫療水平有限的古代,天花是死亡率最高的傳染病之一,得了此病全聽天由命,傳說清朝初期的皇帝順治就是得了天花而死。可是巧姐卻活了下來,豈不是逢凶化吉嗎?

而巧姐出生於七月初七還有一個深遠的寓意。

自漢朝起,每到七月初七,女孩們陳列花果和自己作的女紅朝拜織女,以便向織女星乞巧智慧和手藝。巧姐出生於次日多少要與女紅紡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從巧姐判詞的那副畫中,我們知道巧姐最終嫁為鄉野村婦,坐在荒村野店裡紡織,人巧姐這個貴族小姐的女紅技藝自然離不開上天賦予。

她出生於七月初七令母親深感擔憂,卻比皇帝妃子還要幸運

​所以,巧姐即便不叫巧姐,她的命運早已註定,她的尊貴出身、她與板兒的姻緣、她在家族敗落後的伶俜無依、她最後成為鄉野村婦,都被上天寫好了似的。而這種結局,對於其他十二釵已算不錯,尤其是相比姑姑元春,煊赫一時卻如炮仗般,<strong>“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當初大家稱讚<strong>“先人一步”的元春最後還不如出生日子不好的巧姐,怎麼不是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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