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問孔子:您說文質彬彬,“文”和“質”究竟指什麼?


南山客:“君子一詞,在《論語》中您多次提到,但很難下定義,後世欲做君子者,也是茫茫蕩蕩自我摸索,您不能下個定義嗎?”

孔子:“能定義的是物,而對於人很難定義。我也只能根據我的希冀來描述,拿小人與君子的對比來體現,卻不能直接下個定義,說君子是什麼。按我的標準,君子是非常少的,能偶爾被我誇為君子的,有學生子賤、南宮适,還有衛國大夫蘧伯玉。蘧伯玉善於修身,以減少過錯為修身的目標,國家有道,他就施展自己的才幹;國家無道,他就隱藏自己的才能以保其身。”


南山客:“那麼,顏回這麼優秀,都沒見您誇他是君子。”

孔子:“是的,顏回確實優秀,好學而且有仁心,從善如流,勇於改過。但君子是智、仁、勇三位一體的,顏回顯然在‘勇’的方面做得還不夠,少了一份責任擔當。以往我只欣賞他的仁心,卻忽視了他見義勇為的勇氣的培養,這是我的過失 。


南山客:“智、仁、勇三位一體的君子,該怎麼培養呢?”

孔子:“簡單來說,基本能做到知人就是智、愛人就是仁、見義勇為就是勇;這一生若是能做到不惑、不憂、不懼的智仁勇統一,則是更高的君子要求。”


南山客:“除了智、仁、勇之外,您還提過‘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這好像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君子。”

孔子:“是的,智仁勇是從境界來看,而‘文質彬彬’這是從身心的關係來看。拿原始人和現在的人來比喻就清楚了。原始人內心質樸,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說話直來直去,但他並不注重外在的裝飾、個人的形象;現在的人很重視自己的形象,出個門都要梳理頭髮、正正衣冠,甚至擦脂抹粉,但內心卻已經沒那麼純真了,說著套話、勾心鬥角。所以,‘文’是外在的,別人看得到的;‘質’是內在的,只能通過長期接觸觀察得出。”


南山客:“文和質,哪一個重要?”

孔子:“如果兩者不能統一在一個人身上,我更看重‘質’,質地淳樸是能交心、能做事的人,外在雖然粗陋了些,總比面對外表冠冕堂皇內心卻小人心計舒坦得多。”


南山客:“文和質的統一,真的那麼難嗎?”

孔子:“說難也難,就像蹺蹺板一樣,要想保持兩邊平衡,既要心定,又要技巧,一不小心就會偏重於另一方,達不到平衡了。作為君子也一樣,過於注重外在的文飾和形象,就會失去內心的質樸;只注重內在的質樸,就會不注重個人的形象,過與不及是常態,只有短暫的時候能達到統一。但說文質彬彬,容易也容易,內心質樸,不裝就行。”


南山客:“是的,不裝就行,但也是個高標準啊!謝謝您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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