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前期,宋詞極盡豔麗浮華,流行於市井酒肆之間,面目很是下等低檔,被以唐詩繼承者自居的正統文入,視為不入流的通俗文學。柳永當舉人時,喜歡和教坊樂工、歌姬等民間音樂工作者廝混。
當時的詞壇大哥晏殊、歐陽修並未把筆觸伸向新興的充滿生氣的都市生活,柳詞卻滿足了當時廣大市民們唱歌的需要。
據說蘇軾就很看不起柳永,但當讀到 《 八聲甘州 》 中的“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的句子時,也不由發出了“此語於詩句不減唐人高處”的讚歎。
說到風流才子,相信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不乏其人,李白、杜牧、蘇軾都是盛名一時的風流才子,但說到首屈一指最純粹的風流才子卻非柳永莫屬,可以說以上這些史上很牛的風流才子都難望其項背,因為柳永本身就是一個常宿怡紅院偎紅倚翡“奉旨填詞”者,獨一無二的“白衣卿相”,瀟灑不羈的花花公子,他從三十歲左右因為科舉不順而淪為青樓頭牌“自由撰稿人”,居然也能讓這些充滿風塵意味的豔詞字字珠磯,而且這一作家體驗生活就持續了 17 年,妙詞無數,讓人癲狂。
這“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夠猛了,小柳是當時詞界翹楚,受眾程度高,居然還能上達天聽了,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明擺著是發洩對考試和政治的不滿,還流露出了口是心非的“不戀浮名”的心思(想起了因“不才明主棄”被唐玄宗雪藏的孟浩然),這事被捅到了皇帝那裡,這樣的公開不敬當然是惹惱了皇帝,三年之後終於讓憋了一肚子氣的仁宗皇帝有了收抬這個口不擇言狂傲不羈不會做人的酸文人。
自此絕了功名路,風流成性的他又不想學孟浩然作隱士狀,當宅男那多沒趣啊,悶都悶死了,於是柳永索性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浪漫風流的古代最有型柳大叔從此出入花叢,放曠不檢,為青樓歌館歌妓專心寫詞章,不料也歪打正著,不僅以填詞捧紅了很多北宋歌女,還從歌女那裡賺足了生活費,一舉兩得,還成了北宋婉約派長詞的開山鼻祖之一,和武聖關雲長、戲聖李隆基一樣成了令人頂禮膜拜的祖師爺,妓院裡供奉的行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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