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道,往往意味著冰冷與無情。
對病痛的恐懼,甚至是生死的恐懼,都會讓我們在醫院這個白色區域裡產生本能的抗拒。
但唯有一群人,在醫院的日子,可能比睡覺的時間還長。
他們就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有一個國產片,就記錄下了中國最頂尖醫院大夫們的日常——
《業內人士》
豆瓣9.0,一共五集,每集25分鐘,央視出品。
這一定是今年最“震撼”的醫療紀錄片。
在國產醫療紀錄片中,早已有不少震撼人心的作品。
例如講述醫患關係的《人間世》、醫療真人節目的《急診室故事》,豆瓣評分均高達9.5
同樣都是醫療紀錄片,《業內人士》到底“震撼”在哪裡?
與其他講醫療關係整體性的紀錄片不同,《業內人士》聚焦在了一個極其專業的職業上——醫生。
我們對於「醫生」的存在,總是又尊敬,又害怕。
醫生的每一句話,甚至一個表情、一聲嘆息,都能透露出患者的未來。
他們是離生命最近的人,也是離死亡最近的人。
當醫生的人,不僅要掌握極其複雜的醫學專業知識,還必須熟練掌握醫學技術、參與學術研討,對患者要有至高的耐心。
北京天壇醫院神經外科研究所教授張亞卓,從醫35年,做過6000多臺腦外科手術,即使手術經驗豐富,依然會堅持做術前模擬演練。
北京安貞醫院心外科中心的每一位醫生,每年至少經歷三到四次的縫合技術比武,這是團隊保持十年的傳統,更是每一位醫生要勝任這項手術的基礎技能。
北京協和醫院急診部的女醫生孫彤彤,一天能行走兩萬多步,語速快如放炮,每分每秒的搶救都在和時間賽跑。
還有協和醫院婦科中心主任朱蘭,即使在結束一臺手術本該下班休息的時候,依然堅持去問候自己的患者。
她始終覺得,在患者面前的每一個表情、動作或者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是無比的安全和依靠。
沒日沒夜的工作,高速運轉的頭腦,分秒必爭的搶救……
這些在醫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們難以想象的。
我們只看到了醫院裡的恐懼,卻從未注意那些行色匆匆、奔跑在搶救一線的腳步。
對於醫生來說,生命高於一切,不管什麼疑難雜症,他們所肩負的只有一條信念——
先救人,後治病。
腦外科手術是術後致殘率最高的高風險手術,每一次的手術,即使是天壇醫院神外科專家張亞卓教授,也如履薄冰。
年僅7歲的小女孩歡歡,被查出有複視的症狀,是腦腫瘤的早期症狀之一。而歡歡患上的,還是腦腫瘤中最為複雜的、兒童中罕見的脊索瘤。
如果不及時手術,歡歡的腫瘤會繼續壓迫神經,導致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想要活下來,手術是必須要做的。
但如果手術失敗,活潑可愛的歡歡就將面臨癱瘓的可能。
但如果不做手術,生命必定危在旦夕。
“所以手術,第一個是為了延長生命,第二個儘可能的降低術後併發症。”
同樣屬於外科,心血管外科手術則是一個標準的團隊合作。
平均年齡35歲,不少於15個人,三個或以上科室協同合作。
從術前檢查、麻醉科、體外循環系統再到血管縫合,每一個步驟都必須把握精準,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協同合作。
而當複雜的心血管外科手術碰上高齡產婦,又要治好大人,又要保住孩子,成為了這臺手術最艱難、最危險的關鍵點。
留給醫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只剩短短一個小時,從產婦送進醫院到進行手術,他們用了最快的時間召集兒科、婦產科、麻醉科等各科室人員,並制定了集中的手術計劃。
“我們只能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說,搏一下,但最終的結果,醫生無法控制。”
沒有任何一位醫生能夠為手術打包票,也沒有任何一位醫生願意看到意外發生,但
在術前向家屬表明風險,闡明“先救人”的原則,是他們必須要做的。即使看著家屬眼含淚光地簽字,醫生們依然要做到冷靜地判斷,完成“救人治病”的天職。
醫生們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一起,決定首先以剖腹產的形式完成接生,再完成主動脈手術。
但由於麻醉藥物會隨著母親的血液逐步傳播,一旦進入子宮會抑制嬰兒的呼吸,在加快剖腹產手術的同時,還得避免主動脈血管大出血。
留給嬰兒和產婦的時間,都極其有限。
在第16分鐘,嬰兒順利取出,但生命體徵並不穩定,兒科醫生們迅速到位,全力對嬰兒進行搶救。
此時,這一聲微弱的嬰兒哭聲大概是全世界最美妙的聲音,太令人激動了。
另一邊,心外科小組上臺,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5分鐘了。
在這五分鐘裡,他們完成了體內循環操作,順利開胸,植入人工血管,產婦的生命也保住了。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這是一個團隊的協作。
在外科手術中,告知病人手術隱患是醫生必經的流程,但在婦產科,直接告知對病人帶來的傷害是雙倍的。
婦產科面對是的一群特殊的群體,有的是青春期的好女,有的是孕育下一代的產婦,醫生不僅要有對疾病準確診斷的能力,為患者解除身上的傷痛,還要安撫病人的心理。
對女人來說,在醫學發達的今日,“生孩子”依然是一道“鬼門關”。
但對穎穎來說,她就連“生孩子”,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由於一次嚴重的車禍,穎穎的腹部被碾壓,骨盆破崔,子宮變形嚴重,能夠懷孕生育的幾率幾乎為零。大多數的醫生見到這種畸形的子宮後,都建議切除。
一旦做了子宮切除,這位少女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將會隨之破滅。
為了保住穎穎生活的勇氣,朱蘭與科研小組進行了大量評估,最終從其他病例中找到相近的治療方案,使用托架將穎穎脫垂的子宮支撐住,保住了少女的希望。
“好多醫院其實都不收我,不給我看”,
少女抽泣著對醫生表達感謝的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了“醫者仁心”。
同樣需要醫生考慮患者感受、靈活應變的,還有分秒必爭、與時間賽跑的急診科。
急診科的醫生們,不僅需要把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還需要在有限的資料裡迅速找到病因,聯繫相關科室會診,保證病人及時性的生命安全。
急診科秉承著“ABC”的宗旨進行搶救——
A是氣道,看的是病人的呼吸是否通暢;
B是呼吸的量是不是夠;
C是循環,血壓是不是正常的。
但總有特殊情況,發生在搶救計劃之外。
有一位心率失常的病人,如果不及時採取救治措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按照往常,醫生將在對病人實施麻醉時候採用電擊手法為患者恢復正常心率。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時,患者提出想上廁所,緩解緊張。
通常來說,肯定是搶救在先,上廁所在後。但醫生決定讓患者先解決內急,緩解她的緊張,結果患者的心率也意外地恢復了正常。
醫生需要嚴謹,但也並非一個墨守成規的職業。
他們需要在專業技術的學習磨練下,根據實際情況和特殊病例做出相應處理,極其考驗他們的靈活變通能力。
要想成為一名醫生,除了要經過長達8年甚至10年的學習、實踐之外,能夠進入北京天壇醫院神經外科的所有醫生,都必須是博士生中的第一名才能錄取入院。
“較真”、“嚴厲”、“耐心”、“體力”,是所有醫生身上共有的、必備的特徵。
我們必須承認,在“醫生懂還是你懂”這件事情上,專業的醫生有著絕對的權威性。
業內人士,就是業內人士。
但在脫離了醫生的職業之外,他們也只不過是像我們一樣,字都寫不好、飯都不會做的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有的情緒波動,醫生們也一定都有。
在他們冷靜的面目之下,所經受的情緒起伏,我們難以想象。
就像韓劇《LIFE》中,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生離死別的急診室醫生芮振宇(李東旭飾)所說,
“因為沒有勇氣對自己眼前正在逝去的生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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