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祕(四)


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秘(四)

作者簡介:祁雲,男,甘肅禮縣人,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近百篇散文在國家及省內刊物發表,《鄉戲》《故園那口德高無量的井》《吼秦腔》《祭父》《雨夜憶母》發表後多次獲獎。出版散文集《生命的背景》《忘卻的月亮》。

(四)古城西門向西望

遊走西安,發現古城西安門的講究更多,那麼多門和以門命名的地名,每一個門都是一個深厚的學說和故事。除了地上的城門、宮門、院門,佛門、道門……還有帝王留下的墓門。總愛在西城門外環城公園裡,聽聽秦腔。這會兒正唱著一個高官的夫人探望不聽話女兒的唱段:“我的父在朝官一品,所生姐妹共三人,大姐二姐能孝順,與官宦人家結了親,單丟下你兒寶釧女,繡球單打貧窮人,說什麼婚姻門戶要相稱,富配富來貧配貧,人都盼丈夫把官坐,兒不嫌牽馬墜鐙的人。”品味秦腔,想起曲江池邊的寒窯裡,那個宰相三女子王寶釧等候丈夫18年的寒窯門,那是個軍屬妻子堅守出征丈夫的愛情之門。也常常朝著西北故鄉的方向張望和懷想。曾祭拜過兩個為華夏開門的祖先,敬重兩個從這門口走出歸來的歷史人物,痛恨兩個門口打開的不是時間。

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秘(四)


西安古城樓

伏羲和黃帝是華夏家庭的開門人,一個在西秦嶺的末梢,隴山以右的一塊地域,伏羲一畫開天、定陰陽、分四季,然後東移中原,給這個華夏大門廳裡帶來了文明之光;黃帝把分散的部落統一起來,建立起這個華夏大民族的雛形,給華夏民族樹立起治理的骨架。

還有兩個突破自我,踏破鐵鞋,經歷過無數門廳,從艱難困苦的磨難中走出來的英雄。仗劍而行的張騫雕像依然立在古城的西門,還有大雁塔樓前至今佛眼含光的玄奘。每次來在古城西門,就想起這兩個走過人間磨難的多重大門而出來的豪傑,他們都從這古城的西門走出去,或執行皇命,或執意佛經。張騫經歷了扣押、逃難、追殺的千辛萬苦,消失13年後突然又進了古城的西門,為大漢帝國勾畫出一條通向西域的路線圖,經過他帶路行軍作戰,開拓出一條用絲綢命名的國際大通道。開闢了一條與世界交往的大門,它也是海洋文明興起之前,中國人觀察世界、理解世界,與世界交往幾千年的大門,張騫以自己矢志不移內心格局,影響了世界的格局。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封他為博望候,他是用腳板走出來的大英雄。


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秘(四)


玄奘西行

玄奘,真實的狀況沒有《西遊記》那麼好玩和天上人間、雲來霧往的浪漫,他本是河南省偃師縣一個小村莊陳家河官宦人家的孩子,本名陳禕,11歲在洛陽淨土寺入了佛門,潛心學至27歲,覺得所讀經書殘缺多變。於是,突破自己,混入逃難災民之中,悄悄走出西門,離開長安,隨著商旅之人,以堅定的心態再走張騫之路。一路西行,孤身涉險,歷盡艱難,越沙漠、翻雪峰,迎風暴,鬥盜賊,渡急浪,九死一生,叩響印度佛國的國門。苦讀悟佛,學識受到佛國敬重。經歷17年的佛國磨礪。帶來佛經657部,舍利150粒,佛像7尊。《大唐西域記》記載他走過110個國家的國門,熟悉28個國家的山川地貌。他是走出國門外,留學史上的奇蹟。

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秘(四)

玄娤歸來,已經44歲,受到唐太宗厚待。前半生奔波學佛,後半生潛心翻譯,玄奘被世界人民譽為中外文化交流的傑出使者,其愛國及護持佛法的精神和巨大貢獻,被魯迅譽為“中華民族的脊樑”。他的足跡遍佈印度,把佛國經典傳遍大唐,儒家文化和佛家開始交融,開啟了大東亞文化的形成,影響遠至日本、韓國以至全世界。玄奘的思想與精神如今已是中國、亞洲乃至世界人民的共同財富。

站在古城西門向西而望,總想起我的故鄉那個叫大堡子山的地方,秦始皇的祖先是從我的家鄉“西垂”“西犬丘”起步的,我的家鄉大堡子山和這古城西安有一脈相承的聯繫。還有絲綢路上,那個叫敦煌的地方。那是商旅路上一個精神的支點,漫漫黃沙路上寄託心靈的的精神家園。每次向西懷想,我最痛惜兩個刺痛人心的洞門,怨恨它不該在那個時段裂開口子。一個是藏經洞的裂痕,為什麼偏偏裂開在國弱民亂時期,為什麼裂開在王道士之眼下。那口洞門的打開,喪失了多少珍貴的東西,把一個民族的屈辱陳列在海外的博物館。看到那個洞門,我滿心的痛。還有大堡子上的盜墓的洞門,為什麼暴露在為錢瘋狂的歲月,我曾經上山見過那些千瘡百孔的洞門,規模巨大的大秦帝國先祖的墓室藏物,銅器大鼎,被盜被毀。憶起那些盜過墓的洞門,無限惋惜,無限茫然。 欣喜的是隨著海洋文明的興起,這條聯通世界各國大門幾千年的絲綢路,沉寂落靜後新時代下又熱火起來,一帶一路開闢出西部通向海洋的多個港口,有一個與世界互通有無的國門。

門,隱藏不可深猜的奧秘(四)


人類是從山林洞門口爬出來,由直立行走到造房而居,再到刀耕火種。取暖的陽光與大火,養活人的河水,兩者是人類生存的必須。所以臨近水源,背風向陽是人類最早的陰陽風水。演變為人類對門方位的風水講究,因住房而區別一戶人家和一戶人家的不同,演變為門風、門第、門類。中國古人又以門佈陣作戰,變易《奇門遁甲》,開門、休門,死門、生門,用門演繹出禍福吉凶的無限玄機。

立在這西安古城下,看著這一家一戶壘起來的高樓叢林,那望不到頭的萬家燈火。一個千萬人的城市,門已經不是生活高低窮富的標誌,而是演化成一組數字。與直白的農村相比,顯得更加深邃,弄不透、摸不明,但門道沒變,作為男女生兒育女,居住生活,承上啟下的私禁之處,又蘊涵了幾多柔情與韻致。每一扇門,裡外之間都裝著故事,或精彩,或平淡,或美麗,或憂傷……門 隱藏多少不可深猜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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