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時期戰火紛飛,而秦國統一後匈奴開始犯邊,為何匈奴不敢南下?

飛誮絕戀


河套平原位於中國內蒙古自治區和寧夏回族自治區境內,是黃河沿岸的沖積平原。由賀蘭山以東的銀川平原(又稱西套平原),內蒙古狼山、大青山以南的後套平原和土默川平原(又稱前套平原)組成,面積約2.5萬平方公里,是鄂爾多斯高原與賀蘭山、狼山、大青山間的陷落地區。地勢平坦,土質較好,有黃河灌溉之利,為寧夏與內蒙古重要農業區和商品糧基地。

古諺有“黃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說法。黃河上游和中游地區所經過的多是荒漠、山區地帶,只有河套平原一帶,水網密佈,經濟發達,物產豐富,有鹽、鐵之利,塞北最為富裕的地區,可堪比中原的膏腴之地,足夠承擔起一個帝國的經濟基礎。



(大興安嶺-陰山-賀蘭山一線)

在河套平原的北部,還有一座連綿1200多千米,橫亙在中國北部的一座著名的山脈——陰山。陰山山脈橫亙於內蒙古自治區中部,東段進入河北省西北部。整座山脈連綿1200多千米。這樣的長度使之天然具有成為地理分割線的潛質。而且從水系來看,陰山是黃河流域的北部界線。在陰山之南,水系豐富,都注入了黃河。在陰山以北,卻罕有河流,土地乾旱。來自太平洋的暖溼氣流行進到這一線時,氣力減弱,中國的氣候也因此沿大興安嶺-陰山-賀蘭山一線,風情迥異,成為季風區與非季風區、半溼潤與半乾旱、牧區與農耕區的別樣風景。

(黃河百害,唯富一套)

周朝是華夏先民大規模拓殖的時期,因此與四夷之間戰爭越來越頻繁。通過數百年的努力,佔據了中原和江漢一帶適於農耕的土地。春秋戰國以來,隨著人們掌握的工具的不斷升級,開發自然的能力不斷增強,華夏先民的拓展事業逐漸從侷限於大江、大河沿岸地區,向內陸地區進發。這些反映在歷史事件中,體現出來的秦國、趙國、燕國向北方的拓展,以及楚國向南方的經略。在秦、趙、燕三國向北方拓展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盤踞在北方的強大遊牧部落實力,匈奴和東胡。

根據內蒙古社會科學院李春梅的研究,在公元前367年左右,匈奴就已經擁有了二十萬騎兵,其背後則是百萬計的牧民。此時的匈奴帝國還遠沒有發展到後來那麼強盛的實力,彼時的匈奴騎兵尚未裝備馬鐙,甚至連弓箭箭頭都有許多是骨制的。在戰國時期的漠北草原,東胡與匈奴幾乎同時興盛,而且在一段時間裡,東胡勢頭更勝一籌。不過,漠北草原的爭霸戰最終卻以匈奴完勝,在某種程度上可說是秦、趙、燕三國一力促成的。

(秦、趙、燕三國與匈奴、東胡)

趙國南下受阻,與魏、韓、齊都有惡戰,數戰不利,於是率先進行了胡服騎射,進行了軍事改革,兵鋒北指,攻破了婁煩、臨胡,佔據了河套一帶。趙國吸收了一批遊牧民族的騎士補充到軍隊,還有很多遊牧部落被驅趕到了匈奴,間接增強了匈奴人的勢力。秦國攻破義渠,也產生了類似的後果,而且由於這些遊牧部落與中原的接觸更多,他們的加盟,使得匈奴得到了跨越式的發展。

在漠北草原東部的東胡部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由於東胡部落直接與燕國接壤,時常侵擾燕國,燕人深恨之。可是燕國在戰國七雄中,實力位居老末,長期以來只能被動防禦。直到公元前311年燕昭王即位後才力圖振作,幾度北上南下,打的齊國幾乎亡國,打的東胡北卻1000餘里。匈奴得到了秦、趙兩國的“加強”,東胡卻被燕國幾番修理,兩相比較之下,東胡逐漸步入了下降通道。

匈奴勢力強盛之時,也對富饒的南方產生了興趣,經常侵擾趙國邊境。匈奴強大的實力,引起了趙國的忌憚,因此發生了趙國李牧北卻匈奴的著名戰事。匈奴因此北遷,十年內不敢再南下犯邊,從此專心攻略漠北,將東胡的風頭給打壓了下去。

於此可見,雖然戰國時期中原戰爭頻繁,但是民風尚武,名將輩出,且七國之間格局大定,牽一髮而動全身,很少發生滅國之戰,因此各國都有餘力來應付北方的威脅。在這段時期,雖然匈奴也逐漸完成了帝國的進化,但是中原各國的軍事實力頗為強悍,匈奴人完全佔不到優勢。同時,秦國、趙國、燕國在北卻匈奴、東胡後,都不約而同地就地築城,這即是後世秦長城的基礎。連綿不斷的城牆,阻礙了遊牧民族遷徙的通道,使得他們在天災頻發時無法到河套一帶躲避,從而降低了遊牧民族的經濟實力以及抵抗災害的能力。

(長城的功用在於阻斷遊牧遷徙通道)

戰國七雄的戰爭打了200年,規模越打越大,逐漸發展成了滅國之戰。自秦始皇派遣內史騰帶著“城管大隊”滅了韓國之後,秦國與趙國之間的滅國之戰打了2年,秦國通過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打法,才最終滅了趙國。趙國面臨亡國危機,邊境軍隊悉數內調,邊境空虛。匈奴人因此捲土重來,重新佔據了河南地和河套平原。

秦朝建立後,匈奴人以河套平原為基地,頻繁南下襲擾。秦始皇雄才大略,雖然天下初定,亟需休養生息,但是匈奴人佔據日漸強大的實力,以及“亡秦者胡”的政治讖語,讓秦始皇發動了規模龐大的北伐。蒙恬也堪為一代名將,在北地作戰兩年,將匈奴全部逐出了河套平原,並在大青山(呼和浩特)一帶修築長城。匈奴人在這一戰中,損失很大,最後匈奴人乾脆遁入漠北,遠遠地躲開了秦軍攻擊的鋒芒。

秦始皇除了修築長城之外,在沿著長城設置了44個縣,修築了為數不少的要塞,並且修建了從關中直達河套平原的“馳道”,一旦邊疆有事,中央王朝的軍隊隨時赴援。這是秦始皇時薄弱的國力所能做到的極限了,以點(要塞)、線(長城)、面(馳道)為主體打造的完善的防禦體系,成為了匈奴不可逾越的屏障。如果不是秦朝滅亡的太過迅速,可能都不需要漢朝忍辱負重60年,秦始皇時期就能夠解決了匈奴問題了。

公元前210年發生的秦末農民大起義,讓還在建設中的國防工程“馳道”被迫無限期中止。由於邊疆軍人再度內調,兵無戰心,邊疆再度空虛,在匈奴人試探性的攻擊下,再度易手。秦朝並沒有恢復多少的元氣,在接下來的四年的楚漢之爭中,更是被消減的幾乎沒有了,中原大地更是打的民不聊生。有文獻稱,西漢初年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為窮困的朝代。

在陰山南麓的控制力和人口軍隊的持續擴張相輔相成,很快打造出了一支強大的北方勢力。漢高祖劉邦也希望能夠像秦始皇一樣建立驅逐匈奴的偉業,但是此時的匈奴已經徹底擊敗了東胡,其統治的地域廣闊,從阿爾泰山到河西走廊,再到漠北草原,再到大興安嶺,根據不同的地勢,分成了5大部落,其發展程度之強悍,中原王朝已經難以抵敵了。

(陰山兩側的山脈走勢)

陰山以及陰山背後的河套平原,在戰國、秦漢之際,幾度易手,可見該地地緣,不管是對農耕還是對於遊牧都是很要緊的所在。實際上,在以後的歷朝歷代,如北魏設置的六鎮、唐朝的陰山之戰等,都是圍繞著陰山(河套平原)展開的國防工程及戰爭。

陰山的南北兩坡差異巨大。北坡舒緩,慢慢倒向蒙古高原,即使是不善於登山的騎兵也可以在這樣的地形上行走。而南坡與河套平原之間1000米左右的落差是斷崖式下降的,登山非常危險。在陰山山脈這樣的特殊地形中,北方草原民族對中原農耕民族的優勢應是壓倒性的:不僅登山相對方便,佔據高地之後對對方動態的掌握也盡收眼底。對匈奴人重要的地方,也就是對中央王朝危險的地方。匈奴人一旦得以控制陰山南北兩側,對河套地區的控制力就會明顯加強。一條窄窄的黃河並不能阻擋他們進一步南下的腳步,關中也就在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內了。以關中為首都的秦漢兩朝,都想盡了辦法維持住面對匈奴的防線。

在漢武帝時期,中央王朝經過幾次北伐,不斷把控制範圍北擴之後,迅速修建了新的漢長城。這道長城沿用了秦代在大青山裡修築的城牆,並進一步往北有所推進,在匈奴人抵達最後防線之前留下了緩衝的餘地。同時,漢武帝還同時奪下了河套地區和河西走廊,這讓匈奴人徹底失去了在黃河以南建立根據地的可能,這讓後世最終擊破匈奴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漢人修築的長城,讓匈奴人南下的計劃一再受挫。雖說中原王朝時有“長城無處不防無處不弱”的抱怨,但城牆對匈奴人造成的障礙更大。匈奴人賴以為生的畜牧業高度依賴天氣條件,一旦天氣變得乾旱寒冷,就必須尋找類似河套平原這樣的水草豐美之地度過災年。有了長城以後,這個南北避險通道被堵死,大大降低了匈奴的抗災能力。匈奴人自失去了陰山之後,就再也難以組織起南下的武裝力量了。

(漢武帝時長城修到了呼和浩特)

實際上,匈奴最終失敗,不止敗於軍事,而是接二連三的天災,讓匈奴部落遭到重大損失,漢朝趁機聯合其他部落攻擊大災之後的匈奴,才最終滅亡了匈奴,逼迫他們一部南遷,融入到了漢民族;一部西遷,與西部的遊牧融合成新的民族,沉寂了數百年後再度勃興,在歐洲掀起了一場民族遷徙浪潮,間接促進了羅馬帝國的滅亡。

在陰山山脈變得光禿禿之前,這裡是匈奴人最愛的故地。陰山南麓溼潤的氣候、豐富的物產給了匈奴人求生避險的空間,他們也因此變得極為強盛,足以威脅早期的中央王朝。“匈奴失陰山後,過之未嘗不哭也”,匈奴人也有過“黍離之悲”,亡國之痛。在失去了這塊故地以後,匈奴便進入了一個不可逆轉的下降通道,在蒙古高原上的存在感越來越弱,直到最終消失在歷史的記載中。漢民族通過一道長城,將第一個遊牧帝國送上了不歸路之後,很快又迎來了另一個更為彪悍的遊牧帝國——鮮卑帝國。


而知而行


不是匈奴不敢南下,而是匈奴沒有能力南下,匈奴才是受害者。

匈奴人是夏桀的後裔,夏朝滅亡後遷徙到了陰山河套地區,後來逐漸與草原上各部落融合,形成了匈奴人。

匈奴人的生產生活方式還是定點遷徙,根據地在陰山地區,陰山南麓雨水充足,還延伸到河套平原,適合發展刀耕火種的種植業;陰山東段是植被稀疏的山林,適合發展採集狩獵;陰山的中段和西段散佈著大小不等的山地草場,適合發展放養的畜牧業。有山就有河,有河就會分割出不同的地形,陰山地區的草地、平原、山林一樣都不少。因為陰山北部是廣闊的蒙古大草原,草原比起山林更為廣闊,匈奴人的食物主要來源於放養畜牧。

每年的春天,冰雪融化,河流泛濫,在沒有水利工程的定點遷徙階段,河流邊的河谷地帶、平原都會遭水淹,刀耕火種以及捕魚顯然不適合。而春天又是萬物生長的季節,很多動植物都在這個時候繁殖,如果這個時候採集漁獵,那等同於殺雞取卵。於是,在草原上新草剛剛冒出尖牙時,匈奴人就會從陰山出發,驅趕著牛羊馬匹北上,前往草原上各個遷徙點放養畜牧。

在西伯利亞寒流南下之前,蒙古草原上的青草萎靡不振,慢慢枯黃之時,而河套平原上的水退去時,匈奴人會分批南下,在河套平原上刀耕火種。直到晚秋,匈奴人會收糧入庫,收牧入圈,然後去山林裡採集漁獵,以度過漫長的晚秋、冬天、初春寒冷的季節。

除了匈奴人、焉支山、杭愛山、阿爾泰山、大興安嶺的部落都會出發前往蒙古大草原放養畜牧。為了爭奪蒙古大草原,匈奴人對其它部落發動了戰爭,奪取了整個蒙古大草原以及各個山區,形成了強大的匈奴部落聯盟。因為陰山、焉支山、杭愛山、阿爾泰山、大興安嶺等山區位置不同,又沒有連在一起。匈奴人便以山區位置不同分為五個大部落,再以各山區山頭的不同分為眾多的氏族部落。

所以說,匈奴人的生產生活方式決定了匈奴人沒有必要,也沒有能力入侵中原。中原各國此時正在從河流定居時代向大陸擴張時代邁進,鐵製工具的普及,使得人類有了改造利用,開發大河流域之外土地的能力。

由此,戰國七雄之一的趙國向匈奴人開戰了,奪取了匈奴人的根據地陰山河套地區。匈奴人的根據地被奪,隨後走向衰弱以往征服的各部落分裂,匈奴人退守草原之中的杭愛山,生活困頓。

落後就要捱打,這在每個時代都是一樣,匈奴人捱打了,開始學習中原。秦國滅掉趙國之時,又奪回了故土。秦國統一後又驅趕了匈奴人,殲滅匈奴大軍三十萬餘,匈奴大部分人口被滅,又退回了杭愛山。

秦漢易代之時,匈奴人再次奪回故土。並通過學習中原文化技術,開發陰山河套地區。同時又奪取了河西走廊,開發了焉支山一帶,由此走向了強大。而漢朝初立,人口稀少,力量較弱,奪取陰山失敗。

直到休養生息了六十年,漢朝的國力才強盛起來。隨後對外擴張,漢人與匈奴人圍繞著陰山展開了長達百年的戰爭。匈奴人戰敗,失去了陰山河套地區,在陰山河套地區以及河西走廊焉支山地區定居的匈奴人不願意在離開故土,於是臣服了漢朝,匈奴人分裂為南北匈奴。南匈奴隨後被漢朝徹底同化,成為了漢人,消失在歷史的煙雲中。

北匈奴在漢朝的接連打擊下,先後失去了杭愛山,阿爾泰山,匈奴人採集漁獵以及刀耕火種的地帶被奪,僅僅依靠放養畜牧很難維持生存。寒冷季節沒有食物來源的匈奴人只能西遷。至於匈奴人是不是後來滅亡羅馬帝國的匈人,說不清楚。匈奴人遠離故土,消失了卻是真實存在的。

落後就要捱打,還會亡國滅種,從匈奴人的歷史就知道。故土被奪了,想要奪回故土,還被視為犯邊。只能說匈奴人好可憐!


青青說文明史


遊牧民族對農耕文明的侵擾是天性,而蒙古高原上的遊牧民族大規模南侵主要有兩個原因:遭遇大白災(雪災)等自然災害,不得不向溫暖的南方搶奪必要的生存物資;分散的部落被統一成強大的聯盟,有意願和實力向南侵略。

戰國末直到漢初,匈奴一開始在蒙古高原並不佔多大優勢,同時存在的還有強大的東胡、樓煩等部。中原群雄爭霸之時,戰爭藝術發展到一個高峰,而在馬蹬發明之前,遊牧騎兵對步、車兵的優勢遠沒有後世那麼大。在連續遭到李牧、蒙恬等名將的沉重打擊下,匈奴自顧尚且不遐,更沒有餘力南侵。

漢朝建立的同時,冒頓也統一了草原各部,中原政權第一次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而自身的力量在長期混戰後損失巨大。劉邦御駕親征明顯是低估了匈奴的實力,加之他帶的更多是謀臣,而不是悍將,導致了"白登之圍"!隨後漢朝被迫以和親等比較屈辱的方式維持了漢、匈間幾十年的和平,直到劉徹這個猛人在幾代積累準備的基礎上,全面反擊,打得匈奴人悲嘆"失我祁連山……",徹底奠定了漢民族在東亞大陸的霸權。


太陽王01


秦朝統一中國時期,匈奴並不是草原上最強的遊牧民族,當時統治蒙古高原的是東胡,東胡人還搶了冒頓單于的小妾愛馬,匈奴人依然不敢跟他們嗆聲。而匈奴冒頓單于在秦朝統一中國的時候還是一個孩子,這足以推算出當時匈奴的實力怎麼一個衰弱。

匈奴之所以會衰弱主要是兩個原因引起的。一個是發生於公元前244年時候,當時的李牧率領趙軍圍殲了匈奴單于的10萬騎兵,這是當時匈奴人的全部主力部隊,使得匈奴人元氣大傷。匈奴在這次戰役後向北逃竄,從此失去了對蒙古草原的控制權,盤踞在遼東的東胡人開始趁機崛起,並開始染指蒙古高原。

匈奴的第二次衰弱是在秦始皇時期,當時的匈奴趁著秦軍滅趙滅燕趁機南進到河南地區。可是不久之後,秦始皇派蒙恬北擊匈奴,在黃河以南堵住了匈奴的撤離部眾,這時候秦軍斬殺了大約30萬的匈奴人。整個匈奴只剩下人口不足百萬,軍隊不足五萬,這使得匈奴徹底失去了跟東胡的競爭能力。

而後,匈奴人一直在跟東胡人撕逼,兩強互相牽制導致其攻擊力減弱,這個時候的東胡跟匈奴都沒有能力南侵。


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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