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史話·周室衰微:鄭國開始挑戰周天子的權威,開啟霸業先河

公元前771年,申國聯合犬戎進攻鎬京,周幽王被殺,宣告周朝滅亡。隨後,申國、魯國和許國等擁立原太子宜臼繼位,史稱“周平王”,西虢公翰則擁立王子姬餘為王,稱“攜王”出現“二王並立”的局面。公元前770年,由於宗周地區殘破,犬戎橫行,因此決定東遷洛陽,此後的周已經不能算一個朝代,只能是一個普通的小國,稱“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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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時期地圖

從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686年屬於春秋的早期。該時期,周王室已經表現得十分衰落,諸侯開始崛起,但是還沒有出現全國性的霸主。

公元前771年後,犬戎橫行在關中地區,為了躲避戎族的鋒芒,周平天和鄭國、西虢等關中諸侯都選擇東遷。周平王遷都洛陽,鄭國滅洛陽以東的東虢和鄶國,遷國於此。而西虢則遷徙到了洛陽以西。周平王東遷之後,已經無力顧及宗周地區,便將岐山以東的土地分封給秦襄公。周平王喪失了關中廣大的宗周地區,王畿地區縮小到只有洛陽附近一帶。王畿地區的縮小進一步導致周王室的賦稅收入和兵源大量減少,陷入了財政荒,不得不要諸侯國“求賻”(要財物助喪)、“求車”、“求金”等。周平王和周桓王去世後,因為沒有資金辦葬禮,只好求助於魯國。

平王東遷後,王畿附近的諸侯主要分為兩派,一是原周幽王的支持者——西虢國,虢公翰擁立攜王與周平王抗衡;而周平王則依靠晉國和鄭國。750年,晉文侯幫助周平王攻殺周攜王,這才結束了“二王並立”的局面。不久之後,晉國陷入了內亂,鄭國乘此機會操王室權柄。

鄭國始祖為姬友,是周宣王的少弟,宣王二十二年封在鄭(今華陰),為鄭桓公。周幽王時期,鄭桓公擔任司徒一職,政績突出,頗得民心。但此時周幽王廢嫡立庶,出現了眾叛親離,諸侯不朝的局面。鄭桓公對此深感不安,便計劃將國遷走。太史伯向鄭桓公建議前往洛陽之東、河濟之南。原因是這裡的東虢和鄶兩國的國君貪而好利,百姓不附,鄭桓公可以憑藉自己的聲望在此立足。而後鄭桓公東遷洛東,東虢和鄶向贈送給了鄭桓公十邑土地,便成為鄭國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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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莊公

前771年,鄭桓公也在抵禦犬戎的戰爭的被殺,第二年,鄭莊公護送周平王遷都洛陽,並以武力吞併了東虢和鄶國,定都新鄭。鄭莊公東遷後,其地位更加重要,成為了周王的卿士。公元前743年,鄭武公去世,其子寤生繼位,史稱“鄭莊公”。

鄭莊公上臺之初,地位尚未鞏固,其母親武姜和其弟段正預謀叛亂。前722年,鄭莊公平定了共叔段之亂,並引發了春秋時期第一場混戰。前719年,衛國州籲上臺,支持共叔段的兒子公孫滑,於是聯合宋國、魯國、許國、蔡國、陳國對鄭國發動了戰爭,鄭國岌岌可危。就在這關鍵的時候,衛國發生了政變,州籲被殺,而後鄭國開始對聯軍各個擊破。鄭國先是改善了和陳國、魯國的關係,而後重點進攻宋國。公元前710年,宋國在齊國、魯國、鄭國的攻擊下,國內矛盾激化,發生了政變。隨後三國會盟,訂立盟約,宣佈這場由鄭國內亂引發的戰爭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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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車

鄭國在這場戰爭中和齊國、魯國結為了盟國,其勢力強盛。周王為了擺脫鄭國的控制,不得不拉西虢國來制衡鄭國。鄭莊公上臺之初,平王想立虢公為卿士,因鄭國不滿而罷。為取信於鄭國,平王還與鄭莊公交換太子為質,史稱“周鄭交質”。平王死後,桓王又想使虢公執政,鄭莊公便搶收周地溫和成周的莊稼,導致“周鄭交惡”。

前715年,周桓王啟用忌父虢公為右卿士,但還並未罷免鄭莊公左卿士一職。第二年,宋國不朝覲,鄭莊公還以左卿士一職的名義發兵討伐。前707年,周桓王罷免了鄭莊公卿士一職,於是鄭莊公便不來朝覲。周桓王為了維護了王室的權威,同年秋率領西虢、陳、蔡、衛等諸侯軍隊進攻鄭國,雙方在繻葛決戰,最終周聯軍大敗,周桓王的肩膀也中箭受傷。經過此戰之戰後,周天子的權威更是一落千丈。第二年,北戎進攻齊國,鄭國出兵相救,大敗戎軍。公元前704年,鄭國集合齊衛軍隊,討伐周天子。前702年,鄭國又聯合齊、衛討伐魯國。公元前701年,鄭國、齊國、衛國、宋國等在鄭國會盟,這是鄭國霸業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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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出土文物

不過盛極必衰。公元前701年,鄭莊公去世,鄭國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前698年,宋國率領齊、蔡、衛、魯、陳五國聯軍進攻鄭國,攻破鄭國首都,鄭國霸主地位已經不保。此後,鄭國在蔡仲專權下內亂不斷。而沒有了鄭國之稱的周王室內部,也發生了不斷的叛亂。前697年,周桓王去世,周莊王繼位,在位期間,周莊王的弟弟克和周公黑肩企圖殺謀權篡位,最終陰謀暴露失敗,王子克逃亡燕國。在周僖王之時,又發生大夫蒍的叛亂;公元前675年,周惠王繼位,發生了五大夫之亂,並聯合燕國和衛國伐周,周惠王出逃。

直到公元前680年,鄭國才結束了叛亂。而後鄭國又幫助周天子平定了五大夫之亂,周惠王又將虎牢以東地方割讓給鄭國,將酒泉之地送給西虢,於是王畿地區進一步縮小,於諸侯國無異。經過了長期的內亂,周天子的地位進一步降低,已經完全失去了天下共主的地位了。

但是,鄭國在經歷這場內亂之後,勢力早已不如以前。鄭國回過魂的時候,東方的齊國已經如冉冉升起的巨星,南方的楚國已經吞併了“漢陽諸姬”,開始準備北上中原,北方的晉國也已經完成了統一大業,西邊的秦國則在與西戎的戰爭中不斷擴大土地,盡收宗周之地。可以說,鄭國稱霸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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