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光一岸,等你沿河饮马而来

我在时光一岸,等你沿河饮马而来​最好的栗子在古书中,李和家的炒栗,以新荷叶裹了,系上小红索,里面掺了麝香——说的都是外包装的精致 ,好像并未提及栗子本身的味道,然后不经意地,沉吟一 下,说个故事给你听:一个太守出外做官,有家乡人带了土产给他,远远的他闻着香气,眼泪就簌簌掉下来了,“这就是李家的栗子啊”——最好的食物,都是超现实的——混着记忆的香,附着旧事的厚,古人最是这个闲笔荡得好,既经济文字,又清淡笔墨。

——黎戈《私语书》

家住的小村婉约如诗。我们每天在新鲜的诗里生活。厚厚的一本诗集,随便翻来一页,是田头 ,是地角,是晒谷坪。风吹诗长,满垅满畈的书香。那叫作“麦子、水稻、紫云英、豌豆花”的诗,总是长得那么心领神会地水灵。好诗一亩,得来并非容易。日出研墨,日落收笔,候准每一个节气,等诗红,等诗绿。这样的诗,好看又好吃,诗熟时,一捆一捆地背回家去。篮装,筐存,碗盛。装订后,或送到很远的山外出版,或码在堂前。《春秋》一桌,《诗经》一盏,自耕自读,自给自足,其乐融融。

——陆苏《风吹诗长,满垅书香》

古寺,梅树三两株。有月,景色愈佳。某年二月,由小田原游汤本,谒早云寺。此时,夕阳落于函岭,一鸦掠空 ,群山苍苍,暮色冥冥。寺内无人。唯有梅花两三株,状如飞雪,立于黄昏之中。徘徊良久,仰望天空,古钟楼上,夕月一弯,淡若清梦。

——德富芦花

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里,濡湿的黛色石板上长满苔藓,踩上去光滑而柔软。推推被锈蚀的锁锁住的深色院门,簌簌的木屑纷纷而落,扑面吹来了一缕潮湿的木头气味,带有时光的厚重感。借着这一道缝隙窥探院内,只见一口寂静的石井,两旁竟有一树一树的木槿盛开,衬着院墙的灰白,非常俊美,像一树振翅欲飞的蝴蝶,但没有人看见它,院墙太高,庭院深深,令人惋惜。

但它大概是毫不在意的,这样骄傲的植物,不需要人的赞赏来添加颜色,那些美丽,是即使无人看见也要独自打发掉的青春年华。彼时我还太小,只是困惑并且惆帐,心里空落落的,尚不知悲伤为何物。现在想来,那种风景寂寞得让人心疼。

—— 厉佩逾《犹是惊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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