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藝術之旅(7)與佛羅倫薩的城慶紀念不期而遇
從慕尼黑到佛羅倫薩,中間必經奧地利,又是山區,風景自然豐富得多,並不太睡得著。加上中間在意大利的維羅納有50分鐘換乘時間,於是一路計劃著要去朱朱麗葉故居一覽。
檢票員很快來查票,看到我們的通票,神色瞬間就凝重起來。
他說我們的通票上是德、意、瑞、法四國,而此車要途徑奧地利,而通票上卻沒有,則按一國20歐,我們每人必須補票款。但我們並不在奧地利下車,只是地理問題借道而行,此前換票亦無任何人提醒,據理力爭然而無果。人家的地盤,只怪我們自己經驗不足了。
此為重要攻略,後來者切記!
不止我們遭遇“不測”,還有一些同車乘客都有了與我們有相同的經歷,總之我們覺得這是意大利經濟不振所致的“險惡”。
由於交了奧地利的買路錢,火車進入奧地利後停經的第一個站我便執意下車,腳步踏上它的領土,代表我真正來過。
哼!本來這次旅行三國,現在倒因為轉機而增添了荷蘭,又因為買路而增加了奧地利,真值啊!可是那一站叫什麼名字,我卻記不清了,只記得一個大站——因斯布魯克。
車至維羅納,真是個可愛的小鎮,卻也真是人潮洶湧,因為火車間隙太短,我們也就無法排隊去撫摸朱麗葉的左胸,感受她的心跳了。
這原本不過是莎翁筆下愛情故事的背景,卻成了全世界聞名的旅遊和愛情聖地,不得不說全世界的人,都一樣的愛趕熱鬧。
寫滿愛情誓言的門洞內粘滿了口香糖,用這個東西來封緘愛情,多少有點噁心了。
從維羅納坐火車,很快就到了佛羅倫薩,先過一個帶有“佛羅倫薩”字樣的站未停,仔細檢查一下車票,原來是佛羅倫薩城的另一個站。由於完全聽不懂報站廣播,只能按圖索驥。佛羅倫薩有三個站,絲毫不能馬虎。
佛羅倫薩是個任憑時光流逝,我自巋然不動的地方,所以我們的酒店也格外古老。進門牆上掛著的油畫像是18世紀的,窗子都是木製的無玻璃的百葉窗。關鍵是前臺的老頭怎麼看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濃重的意大利腔的緩慢英文,慢速的動作,以至於check-in都足足進行了半個鐘頭。
護照收進去登記,說是要再過半小時才能還給我們,因為他登記的速度實在是太太太太慢了。不過,每人每天3歐的城市人頭稅收起來卻毫不含糊,立馬就得交,否則拿不到鑰匙。
稍作休整,便向聖母百花大教堂進發。
半路大雨滂沱,只好躲進街邊一處小小酒吧,本來期待晚間一頓大餐以慰白天的勞碌,無奈酒吧菜單實在太貧乏,除了酒,只有漢堡與熱狗。
四個熱狗老闆足足做了有一個小時,讓人不忍大口下嚥,真須得細細品嚐這來之不易的“大餐”。偶有汽車經過,司機買啤酒痛飲,不知意大利喝啤酒是否不作酒駕論罪。
餐畢雨停,來到教堂,燈火依然通明。慢慢步行至阿諾河邊,人似乎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把河岸圍得水洩不通,彷彿全城的人都聚集在此了。我們完全不明就裡,也擠不進去,只好向人打聽,原來是河裡有遊船表演,似乎還伴有煙火。但我們除了密密的人頭,什麼也看不見。
繼續行進至舊橋,費盡艱辛挪過人群,得向河的南岸而去,漸漸把滿城盛裝的歡樂人群拋至身後。小巷裡燈火昏黃,人聲漸罕,穿行其間,長長的影子劃過古老的牆。也許穿越過數百年的光陰,能夠與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的影子有瞬間的交疊。
夜色更深,準備回到北岸的酒店,必須再次過橋。這次我們決定避開金匠橋的擁擠,繞行至另一座聖三一橋。不料橋頭人聲鼎沸,軍警戒備,身著文藝復興時代士兵服飾的隊伍高高舉著巨大的佛羅倫薩城徽——百合花旗整裝橋頭。樂隊緊隨其後,正在準備進行一場聲勢煊赫的遊行。
河兩岸煙火起伏,歡呼不斷。
我們雖不知其詳,但猜想應該是城慶儀式,難怪傾城同動。不知此城建城幾何,但有歷史的地方,就是這麼美,這麼好,這麼感人。
等了半個小時,遊行開始,先是扮成古代戰士的人打頭陣,百合花城旗迎風飄揚,隨後是軍樂隊,少年樂手,旗手,最後是當下的城市名流談笑而過,似乎並沒有排名先後,頗為隨意散淡。
整個遊行大約只有不足五分鐘,結束後此橋隔斷,各界名流在橋上開始晚宴,燈火輝煌。
我們奔勞一天,驚險連連,結果卻與這盛大歡慶的不期而遇,迎來了一天的最高潮。一切都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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