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火了,看看當初作者劉慈欣是怎麼被打壓的

《流浪地球》火了,看看當初作者劉慈欣是怎麼被打壓的

最近流浪地球火了,各路人馬全跳出來了,看看歷史是怎麼輪迴的。

對中共黨史熟悉的人大概都知道葉永烈的名字,然而在他專攻紀實文學前是個高產科幻作家的事情,恐怕只能趁著中國科幻電影《流浪地球》在2019年中國春節檔的爆紅,從故紙堆中翻出來了。

《流浪地球》的劉慈欣曾坦言,中國科幻可能遇到的種種意外中,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可能出現的社會動盪

1978年是中國改革的元年,也是中國科幻的元年。

這一年,大量科幻作品被譯介進中國,《未來世界》、《鐵臂阿童木》、《大西洋底來的人》等科幻影視的引入更在中國掀起了一股科幻旋風。

也是這一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在北京召開了全國科學大會,提出“向科學進軍”的口號,宣告中國“科學的春天”的來臨。

這之後,中國大量科技、科普類出版社、科普報刊恢復正常工作,很多作者投入科幻小說創作中。《中國科幻黃金時代大師作品選》的前言中描述了當事的盛況:“中國科幻彷彿坐上助推火箭般強力起飛,其影響力之大,影響範圍之廣,至今人們仍心嚮往之。鼎盛時期有一百餘位科幻作者,發表了近千篇中短篇科幻小說,長篇科幻小說也有幾十部。”

後來以紀實文學聞名的葉永烈正是中國科幻界的四位大師之一,他的兒童科幻作品《小靈通漫遊未來》的出版標誌著中國科幻文學的復興;鄭文光在大陸被稱為“中國科幻小說之父”,他50年代就致力於科幻創作,70年代重新投入創作,發表了多部重要科幻作品,1980年成為世界科幻小說協會(WSF)成員,代表作有《飛向人馬座》;童恩正的作品《珊瑚島上的死光》曾被改編為中國內地第一部具有科幻色彩的電影;蕭建亨淡出科幻界後由劉興詩坐穩了第四把交椅。

但是科幻作品應該揹負什麼樣的社會責任,在當時成了一個議論的中心。

時至今日,科幻作品的定義也沒得到普遍認同,在當時的中國更是經歷了一場“姓科還是姓文”的討論。

1979年,《中國青年報》刊登《科學性是思想性的本源》,批評葉永烈的小說是“偽科學”,會毒害青少年。並認為限定給少兒看的科幻小說不適合寫愛情、犯罪、社會反思的,否則就是低級趣味。於是雙方開始論戰。

科普派堅持科幻文學應該承擔傳播科學知識的任務,當時的社會的主流態度也是這麼認為的。

本來這場論戰應該止步於學術界,但上世紀80年代,在當時有重要地位的科學家錢學森也加入戰局後,情勢發生變化。他贊同科普派,主張科幻小說必須承擔科普義務。

1980年,錢學森曾批評:“現在有些科普文章和某些流行的科學幻想小說,我看在思想上和科學內容上都有些問題。”1981年,針對科幻影片,錢又批評:“科學幻想這一類影片可以搞,但它應該是科學家頭腦裡的那種幻想。……應該搞那些雖然現在還沒有搞出來,但能看得出苗頭,肯定能夠實現的東西。……現在搞科學幻想片,太長遠的東西是次要的,主要應配合四化,搞2000年的嘛。文藝界的朋友對太空的東西很感興趣,但這不是我們的重點,……這不是好題目。什麼是農業現代化,到了2000年是個什麼情況,要給農民一個遠大的理想,這是個好題目。”該批評被《人民日報》刊發後,影響很大。

對科幻作家批評的套路照搬了文革時期的方法,“科幻應當談科學,而不是批評和質疑”、“極少數科幻小說,已經超出談論‘科學’的範疇,在政治上表現出不好的傾向”。甚至在葉永烈的回憶中,廣東衛生主管部門以會引起“新聞混亂”的名義,拒發一篇艾滋病題材的“預言小說”。

葉永烈的高產被認定為賺稿費、唯利是圖。魏雅華的成名作《溫柔之鄉的夢》寫機器人妻子對主人百依百順,溫柔之極,卻不能讓人滿意。被批評為“反社會主義”、“一篇下流的政治小說”。

中國科幻界再次迎來春天是在上世紀末,1999年,《科幻世界》雜誌發行,劉慈欣這一批新生代作家終於等到了中國科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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