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毛澤東建議而改名,一生中多次受到接見的傳奇人物:範明

他是一位具有傳奇經歷的老人:24歲時加入共產黨並受委派從事對國民黨17路軍第38軍上層統戰工作;1951年奉命率領解放軍進軍西藏,曾任中共西藏工委第一副書記和西藏軍區副政委;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他的一生中,多次受到毛澤東的接見,而他原名“郝克勇”改名為“範明”也是因毛澤東建議而為。

因毛澤東建議而改名,一生中多次受到接見的傳奇人物:範明

50年代初期解放軍行進在拉薩街頭上。

範明,原名郝克勇,1914年出生於陝西臨潼櫟陽鎮,是一位一生具有傳奇經歷的老人。1938年24歲的他加入中國共產黨並受黨組織委派從事對國民黨17路軍第38軍的上層統戰工作。解放戰爭時期,他先後擔任解放軍陝甘寧野戰集團軍政治部敵工部部長,第一野戰軍政治部秘書長兼聯絡部長。1951年為完成和平解放西藏的歷史使命,率部進軍西藏,後任中共西藏工委第一副書記和西藏軍區副政委。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在老人的一生中,有過許多次受到毛澤東關懷的經歷,而他原名“郝克勇”改為“範明”也是因毛澤東建議而為。談起往事,老人最為感慨、難以忘卻的,是他第一次與毛澤東見時面的情景。

由於範明的父親郝鵬程與楊虎城、趙壽山有著深厚的結盟關係,且有共創十七路軍的歷史淵源,因而他被黨派到趙壽山為軍長的38軍擔任上層統戰工作的負責人。1942年7月上旬,毛澤東致趙壽山電報:“勤兄:可否派貴處郝克勇來和我一談,今後通電報用公、明、勤三字。”公指毛澤東、明指郝克勇(既範明)、勤指趙壽山。

1942年底,範明歷經重重阻力方到達延安棗園見到了毛澤東。在這第一次的會見中,範明真切地感受到了毛澤東洞察一切,果斷定奪的偉人作風,以及睿智、風趣的感召力。

在棗園毛澤東的住地,在一顆大棗樹掩映下,毛澤東身披呢子衣從窯洞裡間走到範明面前親切握手,說:“克勇同志,讓你久等了,對你不起!”當毛澤東聽到範明是陝西臨漳櫟陽鎮人時,笑問:“是不是那個三秦中的中秦?三秦健兒,關中大漢!”接著毛澤東話鋒一轉問到:你學過季米特洛夫的《幹部政策》嗎?範明回答:“學過。”毛又問:“那你就說說選拔幹部的四大標準是什麼?”當範明回答了“無限忠誠,遵守紀律,獨立確定方向”三條,而一時想不起第四條又窘又急時,毛澤東笑著替他回答:“獨立處理問題。”接著又解釋道:“做機密工作,這條本領很重要。在既無上級請示,又無同志商量的情況下,你就很難權衡輕重,當機立斷,應付事變了。”緊接著,毛澤東對範明當時的名字“郝克勇”感興趣地問道:“郝克勇同志,你舅舅家姓啥子?”“姓範。”毛澤東高興地說:“好!那就把你的姓名改為範明吧!作秘密工作的同志回到延安,都必須改名換姓。”從此,範明便替代了原來郝克勇的姓名,一直延用至今。

時值12月下旬的延安,已是隆冬季節。從下午4點,範明等人在毛澤東居住的窯洞裡與毛澤東圍坐在熊熊的爐火旁交談持續了十多個小時。毛澤東認真聽取了範明關於在38軍開展統戰工作和黨的建設的詳細彙報,不時插話詢問一些細節,特別對以趙壽山軍長為首的上層統戰對象的歷史背景、思想動態感興趣,反覆進行了解。此時已是清晨,毛澤東點燃一支香菸站起來踱步,走到窗口向外望了望:“啊!天快要亮了,肚皮也餓了,餵飽肚皮再說。”江青也應聲在談話的小方桌上端上了菜飯:一盤辣椒炒肉片,一盤辣椒醬燒豆腐,一盤辣椒炒土豆,一盤辣椒紅燒小魚,中間放了一盆菠菜湯。毛澤東把手一揮說:“請吃飯吧,朱夫子說黎明即起灑掃庭除,咱們今天反其道而行之,黎明即起,餵飽肚皮,回去好好睡覺,明天再談”。他夾起一大塊辣椒糊豆腐拌著“二米飯”(小米和大米混合)香甜地吃起來說:“辣椒不但可以下飯,還可以加強革命性,請大家多吃呀!”然後又夾起一塊辣椒肉放在範明的碗裡問:“你們關中娃愛不愛吃辣椒?”“愛吃,比湖南人吃辣椒還兇!”範明回答。“噢,還有比湖南人吃辣椒還兇的人,怎麼吃法?”毛澤東笑問。“油潑辣子夾蒸饃。”範明認真地說。“啊,好利害!由此可見,關中民風強悍,敢於把皇帝拉下馬,大鬧西安,縛住蒼龍,逼蔣介石抗日與愛吃油潑辣子夾蒸饃大大地有關係喲!”毛澤東詼諧地說。範明緊接著補充道:“但關中人所向往的油潑辣子還有另一層富裕的含義。關中民間諺語‘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娃娃熱炕頭,油潑辣子夾蒸饃,無災無難多快樂!’是農民心目中的富有象徵。”毛澤東連連讚道:“好,好!新聞。由此可見辣椒不僅有革命性的象徵,也還有階級性的一面,今後農村工作完成時應當注意這點,我過去在農村調查中就沒有碰到過這點。”

通過這一夜的會談,毛澤東對38軍地下黨的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並做出了八項重要指示。此後,範明按照毛澤東的指示,對有關38軍的工作問題,一律以毛澤東代號“公”、範明代號“明”直接單線電報聯繫。

1954年4月,首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即將召開。全國各省都採取普選自下而上選出人民代表,但由於西藏地區尚不具備普選條件,4月20日中共中央電報指示西藏民族地區的代表是:達賴喇嘛丹增嘉措、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阿沛·阿旺晉美、張國華、範明等共九人。6月14日,張經武陪同達賴喇嘛經康藏線赴內地,範明陪同班禪大師經青藏線赴內地,最後二路在西安匯合,聯袂晉京。

9月15日至9月25日,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團大會第一次會議在北京舉行。這次人代會的一個重要任務是制定憲法。會議的第二天,毛澤東主持召開最高國務院討論定稿,一條一條地通過,在講到憲法草案中原有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信教自由,也有反對宗教的自由,有改革宗教和風俗習慣的自由”這麼一條時,毛澤東說:我今天也提個意見,我右傾下吧,就是一條“有信教自由”就行了。毛澤東說完以後就問,你們大家看有什麼意見嗎?範明這時站起來,根據西藏的實際情況談了自己的不同意見。當時會場的氣氛有些緊張,鴉雀無聲,旁邊有人拉範明的衣角不讓講,李維漢也給範明直搖手。毛澤東這時說:“你們大家都不認識吧?這是我們的範明將軍,少壯派,他的意見是對的。但我看還是隻寫‘宗教信仰自由’一條就行了,好不好?”大家都笑了。會議下來之後,有領導批評範明說:你怎能在那樣的大會上反駁主席!李維漢也說:“你這個楞娃,不擇場合亂放炮,要很好地寫個檢討。”可到了第二天,李維漢笑著說:“主席說了,發揚民主嘛,做什麼檢討呢,不要檢討。”

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結束後,毛澤東又分別到達賴和班禪的住處看望他們,並作了詳盡地談話。範明奉命參加了毛澤東與班禪的會談。會談中毛澤東問班禪:“誰在你們那兒工作?”班禪回答:“是範明。”毛澤東問範明:“那你是住在日喀則呀?”“不是,我住在拉薩。”毛澤東說:“你應該住在拉薩。你進藏時,我曾給你一個任務,要你學習藏文,你到西藏已經好幾年了,今天考考你,看你能不能作翻譯?”範明回答:“學是學了,據班禪評價學得還不錯,但還作不了翻譯。”毛澤東又說:“那限你三年之內學會藏文,屆時要考你的試,就像1942年在延安棗園考‘漢翰林’一樣考個‘藏翰林’怎樣?”說罷毛澤東大笑問班禪:“西藏有沒有藏翰林?”班禪說西藏也有翰林叫“格西”,扎什倫布寺和三大寺對格西的等級叫法不同,最高一級叫“噶欽”,三大寺叫“拉然巴”。毛澤東風趣地說:“好呀,屆時請你和達賴喇嘛一道參加當考官。”班禪笑著說:“希扎雅保都(好極了)!”而這也就成了範明1955年返回西藏後,下決心學好藏文和佛經的主要推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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