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后花园(五)

姨娘手足无措:“啊啊,召儿你在这儿啊,我来看看,看看你爹爹。”只听门内任言殊一声咳嗽:“有什么事进来说!召儿,你回去早点歇息。”姨娘来不及跟老三道别,慌里慌张踏进了书房。

任言殊的书房同那些文人官宦不同,少了那些书籍笔墨,反倒多了练功的沙袋,其实就是任师父的闲暇练功之所,附会个书房的名字只是为了图个议事方便。姨娘站定,心跳仍噗噗响,不知老爷知不知道她刚才立在门外。任言殊却看老三出了门,站起了身:“今日太晚,就去你房里吧!“姨娘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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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无关

且不说姨娘吹了一夜的枕头风,早起正洋洋得意,却听下人说三哥一大早就出了门,姨娘不免又担心了一天,昨夜老爷绝口不提去县里一事,莫非还有变化?

练功房里,俪珺和小五却格外欢喜,小五是听说师父要带他去县里见世面,而俪珺则心心念念她的小狗,一心要练好功才好要小狗和瑜姐姐玩。

“那瑜姑娘,娇滴滴的,见个风就害病,肯定怕狗。”小五猜测,一棍劈下,俪珺没能招架的住。

“哼,瑜姐姐才不像你那般胆小呢!她也喜欢小狗,和我一样。”俪珺跺脚,父亲若要搬家去城里,是不是不让自己养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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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得,听说大夫日日去瞧病,也没见好,怎么不是娇滴滴的?”小五今日兴起,偏偏要和师妹斗嘴。

“她若不喜欢小狗,那我就不养了。”俪珺皱着鼻子,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你看看你,明明你才是师父的亲闺女,怎么养个小狗还要看她的脸色?你爱养就养,只要不去她那儿便是。”小五嘴快,哪里知晓师妹的心思。

“可是,可是,只要瑜姐姐不喜欢,父亲定不会让我养的,五师兄,那可怎么办啊?”俪珺功也不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发愁起来。

“你别急啊,这也没准儿,师父进城要是不带她呢?她又不是咱家的人,为什么非要带她?”小五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自己又算任家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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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走了进来,厉害地瞪了五师兄一眼,五师兄认错低了头,他最怕的一向是三哥不是师父,三哥拉起地上的俪珺,头也不回地跟五师兄交代:“爹让你去书房一下。”

俪珺小短腿跟不上三哥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走了一半发现三哥领的是去姨娘房间的路,俪珺又蹲下耍起赖了。

“又怎么了?想去爹那儿罚跪吗?”三哥蹲下,看着俪珺的小眼睛,任家的罚跪可是要头顶水碗跪的,甚是可怕。

“我想,我想去瑜姐姐那儿,好三哥,你带我去吧!”俪珺扭着小胖身子撒娇,三哥瞬间就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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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刚才还在背后说人家吗?现在怎么有脸去?”三哥撇了撇嘴,幸好是他听见了小五的话,若是父亲,定会好好收拾小五。

“三哥,不是我,不是,是五师兄说的,说瑜姐姐怕狗,我想去问问瑜姐姐。”俪珺眨巴着眼睛,就差没摇尾巴了。

三哥的心软了下来:“以后可不许在背后这样说了,被爹听见,肯定要收拾你,瑜姑娘现在身子还没好,你找个下人去问她奶妈就是了,何必还要自己跑一趟?”

“嗯,我也惦记瑜姐姐的病嘛。”俪珺迅速又编了一个理由:“爹爹和姨娘常说,要我向瑜姐姐学端庄,嗯…贤淑”俪珺扳着胖手指“如今瑜姐姐病了,正好有空,不是我求学的好时机?”

“算了吧,你个鬼机灵!”三哥点着俪珺的额头:“就会哄我,我先带你回姨娘那儿,让不让去由姨娘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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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正在房里发脾气:“怎的老三回来也没人告诉我一声?我在家里说的话都是放屁不成!”

一手举着茶碗正要往下摔,身边的婆子从外面进来,在姨娘耳边嘀咕了两声,姨娘才讪讪放下,斥退了下人,只叫了那婆子拉了小凳坐在身前。

“你从哪儿听来的?莫不是平白无故唬我?”姨娘一脸狐疑,藏不住的心惊。

“老爷书房的下人嘴都闭的严实,这是我听后花园小厨房烧火的老张媳妇说的,老爷身边的管事这几夜晚上都在那儿吃酒。”那婆子鬼鬼祟祟,眼睛也不正经。

“可是,老爷前几日不是去探过病了吗?怎么还要……难道?难道老爷?”姨娘捂住了嘴,老爷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老爷一向对男女私情不在意,若不是这位文瑜姑娘的父亲文是行文先生以前救过老爷的病,老爷也不会这么费心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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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老爷可曾,可曾在那儿住下?”姨娘心里七上八下,这女孩虽说看似文弱,可心机深沉,老爷只是把她当女儿,可难保她会生出什么心思。

“这个奴婢还没打听清楚,但姨娘可别忘了,这正是老爷没有来这屋的那几日,怎生那么巧?”那婆子又低头说道。

“快,快把老三给我叫过来,我要问问,是不是老爷要给他说亲。”姨娘仍旧不敢相信,那女孩比俪珺大不了几岁,和老三也差着四五岁,算是相当,老爷不可能这么无聊。

“姨娘,这种事情怎么好跟三爷说呢,您先别急,让我再好好打听清楚,许是那媳妇胡诌的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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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喝退了那婆子,让她把事情咽死在肚子里,然后起身倒了杯茶,慢慢饮,慢慢想,那女孩来任家时,不过才三岁的样子,可美人胚子却差不了。等大了一点,再和家里唯一的女儿任俪珺一比较,简直是莲花和莲藕的差距,想着想着,姨娘的每天越皱越紧。

当当,三哥敲门,俪珺也装模作样在门上敲,姨娘的一杯水已经凉了下来,她正了正身子:“进来吧!”

(本文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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