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科創家”

2019年7月下旬,科創板在萬眾矚目之下鳴鑼開市,迎來的29家企業中,有8家是與新材料相關的企業,從事高端超硬刀具和超硬材料製品的沃爾德名列其中。

高光時刻,沃爾德董事長陳繼鋒在上市儀式現場。他說,“上市只是一次里程碑的跨越。”而後又說:希望股價波動不要太大。

在科技創業、自主創新的這條路上,沃爾德已經砥礪的很久。相比於很多把上市作為結果的創業者來說,經歷過企業發展種種“磨難”的“老派”企業家們,他們或許最怕的就是市場的浮躁和喧譁。

和沃爾德一樣的企業不少,他們和華為一樣有著天然的實業興國理想,秉持科技創新,在靜默中完成了企業的積累和發展,成為行業標杆,發展自主可控與進口替代填補國內技術空缺。

痛苦的“科創家”

達晨財智執行合夥人、總裁肖冰

達晨財智執行合夥人、總裁肖冰稱他們為“科創家”(科技創業家)。“科創家”精準的涵蓋了當下各類技術創業者。而科創板的開通,則給科創家們真正找到了“家”。

“科創板的設立對整個投資生態帶來了重大的影響,可以說科創板開啟了硬科技投資的‘春天’,自主可控與進口替代將成為未來股權投資的主旋律”。在2019年達晨經濟論壇上,達晨財智創始合夥人、董事長劉晝表示。

對於諸多科創家來說,一級市場的VC/PE的支持不可或缺。

數據顯示,截至目前,165家獲證監會受理的科創板申報企業中,135家企業的原始股東背後,出現了867家VC/PE機構身影。其中達晨投資企業10家、佔比6%,排名創投行業前列;已掛牌上市企業34家中,達晨投資企業3家、佔比9%,分別為沃爾德、安博通、熱景生物。

而就在昨天的10月23日,達晨投資的紫晶存儲、萬德斯、龍軟三家企業同日過會。好消息傳來,達晨財智合夥人、高級副總裁邵紅霞難掩心中喜悅,在朋友圈分享了這個好消息“緊張激動一整天!今天,達晨投資的三家企業同日過會!感恩前行。”

據透露,預計年底還有多家企業申報,明後年還有數十家企業申報。

達晨財智執行合夥人、總裁肖冰在2019年達晨經濟論壇上表示,科創板的第一批上市公司,絕大部分創始人背景是科技工作者,成功轉型成企業家。肖冰認為,中國未來會有一大批這樣的技術人員、科研人員、科學家轉型成企業家。

但是從科學家到企業家的轉變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困難重重。

第一批科創板上市公司,從創立到上市平均發展了12年的時間。最終“修成正果”、成功上市的科技企業,往往都克服了九九八十一難。

在管理、策略、產品、研發、資金方面都經歷過了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科學家轉型企業家的驚險一躍

和現在高技術人才的創業不同,最早的科創家們的創業,更多的有一種“憤”發向上的感覺,不滿足當時的林林總總。

陳繼鋒,最早只是國營的科研院所的工程師,2000年辭職出來創業。

“創業以後,自己只懂技術,但是不懂管理,不懂市場,也不懂財務,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陳繼鋒坦言:那時候還是很無知,因為無知所以輕狂。

“創業頭幾年發展很快,但是公司的財務狀況、管理狀況一塌糊塗”。終於,在2008年和2012年,公司迎來了兩次至暗時刻。

痛苦的“科創家”

沃爾德董事長陳繼鋒

陳繼鋒的“至暗時刻”,第一次是2007年到2008年的時候,所有資金都投入到高精密鑽石刀輪的研發,等到研發成功的時候,公司此時已經資不抵債。更令人意外的是,產品出來後,根本沒有客戶相信中國企業能做出精密度要求那麼高的鑽石刀輪,產品壓根賣不出去。

“那時候用戶用的都是日本產品,都不相信中國人可以做出來。那時候真是非常黑暗,沒錢發工資,我就到處找貸款,通過貸款中介向銀行貸了40萬才緩解了財務危機。”

幸運的是,此時全球經濟受金融危機影響,不少企業開始考慮嘗試國產的刀輪產品。在第一個客戶京東方的認可下,沃爾德的產品銷售渠道終於順利打開。痛定思痛,陳繼鋒開始搞企業規範化管理,帶領團隊出去學習和培訓,同時在2011年引入達晨、啟迪等機構的戰略投資。

第二個“至暗時刻”是2012年。“公司獲得的戰略投資和銀行貸款將近一個億的資金,一年多的時間讓我花到又面臨現金流斷裂了。”

為什麼呢?陳繼鋒總結說,當時有錢了,就存在盲目投資和人員擴充激進的問題。

一方面購買土地及大量購買進口設備花了很多錢,卻沒有及時產生效益,導致資金週轉困難。

另一方面出現了過度管理問題。2011年獲得戰略投資後,為了加快企業規範化管理,公司獵頭到了一些高能力的管理幹部,這些幹部又擴招了大量輔助管理人員。2011年底的員工數量還只有300多人,但到了2012年底就擴充到了700多人,增加的400來人主要是管理幹部和輔助人員。過度的管理不僅僅帶來了高昂的成本,而且導致了工作效率的嚴重下滑。2013年,公司吸取了教訓,管理和經營才進入了良性成長期,並且員工總數一直維持在500多人。

陳繼鋒由此也告誡創業者,再有錢也要精打細算,不要盲目擴充。

誠然,從科學家轉型到企業家,就像把一個溫室花朵移植到草莽森林,一切都要重新適應和學習。

宇學峰,康希諾生物創始人,港交所疫苗第一股。他曾經是南開大學微生物學碩士,世界頂尖學府麥吉爾大學微生物學博士,曾在全球最大的疫苗企業賽諾菲巴斯德擔任全球菌苗工藝開發總監。

痛苦的“科創家”

康希諾生物創始人宇學峰

康希諾生物成立於2009年,2019年3月康希諾港股上市,迎來創業十年的高光時刻。

從康希諾創立到港股上市這十年,康希諾都沒有什麼收入。

“我40多歲出來創業,從一個跨國公司的高管,轉化成企業家、創業家,這也是蠻痛苦的過程”。

宇學峰說,雖然自己有管理經驗,有大公司的體系化思路,但是如果不接地氣,不破釜沉舟,事情也很難做成。

康希諾最初的總部,設在天津一個80平方米的實驗室。宇學峰還記得,剛回國的時候,在行業獲得認知的產業轉化能力,卻在評定價值時遇到了障礙,“做生物技術產業的人,不寫文章,不申請專利,擁有的是經驗與knowhow,是處在黑匣中的,行業之外的人無法量化價值,最早的時候,康希諾參加科技項目評選,都評不上。後來,隨著認知的改變,這一現象才得到改觀。”

創業的頭兩年,依靠投資團隊自己的投入和技術轉讓,康希諾生存了下來,“獲得第一筆融資是在2011年。當時,有一個投資機構為了另外的項目來找行業專家做盡職調研,調研結束後,覺得我們的項目更好,主動問我們,‘需要資金嗎?’正好我們研發有了一定的成果,需要建車間”。

公司創立10年沒有贏利,宇學峰覺得,早期投資人給予了大量的支持,他很感激。

不過,和一些創業企業拿到融資後高舉高打,並迅速斬獲市場的運營方式相比,康希諾一直堅守慢節奏。

對此,55歲的宇學峰解釋是,“疫苗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行業”。技術門檻和穩紮穩打的發展節奏,也為疫苗創業設立了天生的高門檻。“十年的時間,還沒有看到另一個海歸的疫苗研發創業團隊。”

宇學峰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之一,是埃博拉疫苗的成功研發。宇學峰說,作疫苗的人心中總有一個想法,就是這輩子一定要做出幾個像樣的產品,同時要有前瞻性,“多想一步”。

“比如,創業之初,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做全創新的產品;另一個是務實的、先解決中國的需求。”經過慎重考慮,宇學峰選擇了後者。“說句心裡話,十年沒有收入,過程中猶豫也是有過的。但能夠讓我們踏踏實實地做這件事,是心中有一個信念:要真正做出好產品。如果十年我們只專注於一種產品,可能產品上市會早一些,但是我們做了15個產品,因此需要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所以說,這段時間也是必須的積累。

宇學峰也表示,有技術不代表創業者就能單打獨鬥。

“一定要找好合夥人,彌補短板互相支撐。同時還有團隊的共識也很重要。”宇學峰最想跟大家分享的,就是做企業必須得樂觀,堅持。

相對於宇學峰的十年成劍,有著23年發展歷史的高科技企業凌雲對於磨難更有切身的感受。

凌雲光技術集團,是一個從5人起家,如今1300人左右,碩士博士扎堆的企業;一個從代理做起,如今卻在視覺與圖像、光通信領域坐擁50多項核心技術的企業,其中國家級科學技術進步獎三項;是行業領先的AOI檢測、視覺定位與光纖接入解決方案提供商,長期服務蘋果、華為、京東方、富士康等國際企業,積累了良好的行業口碑。

痛苦的“科創家”

凌雲光技術集團董事長姚毅

凌雲光技術集團董事長姚毅博士畢業於北方交通大學,在創立凌雲之前,姚毅先到一家外資企業實戰取經,學習如何做“買賣”。

“我覺得開公司很重要一個事兒,是怎麼把東西賣出去,把錢掙回來,所以掙錢很重要,所以我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選擇做銷售”。

科學家做買賣不靈是可以想象的——“做銷售半年,一個訂單未簽出,經理差點把我開除”。

但正是通過這樣的經歷,姚毅看清楚了一個公司是如何運作的。在專業領域裡可以接觸到很多國外公司,姚毅逐漸發現,這些公司雖然擁有高端的技術、良好的產品,卻不知如何在中國開展業務。

凌雲創立之初,姚毅就是幫助這些公司拓展中國市場。從半導體激光器到CCD,再到光學平臺等,凌雲代理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德國、日本等國家的27個專業公司的產品。由於光電子領域的高端和專業性,凌雲在代理的過程中,發現國內用戶除了需要硬件的支持外,更需要整體解決方案的配合。憑藉團隊的科研力量以及為客戶解決切實問題的精神,凌雲開始逐步自主研發產品與解決方案服務國內客戶。

2002年,凌雲逐步開始有目的有意識的擴展業務,專注於光通信和視覺圖像兩個方向,一邊代理,一邊研發,市場與科研同步進行。

至2004年,凌雲員工超過100人,合同產值約1億元,並執行了第一次小規模員工持股計劃;2005年,為了持續發展,凌雲高層第一次認真地做了三年戰略計劃,同時開始企業文化建設,業務上規模發展;2007年年底,凌雲員工人數已達250人,產值過兩億元,在印刷、印鈔、光源、軟件、相機、LCD、PCB多個領域分散發展業務;2009年,凌雲引入戰略規劃與任職資格體系,重新確立戰略目標,鎖定印刷、PCB、LCD三個方向,以圖像缺陷檢測設備提供商為定位謀求發展,產值達到5億元。2010年,凌雲員工近500人,四大業務部合同產值約7億元,相比2009年實現了41%的增長率。

說起危急時刻,在23年的企業發展中姚毅經歷過好幾次。最近的一次是2015年,當年,凌雲發起了自主產品為核心的從半自動化向自動化的跨越式發展,但是公司並沒有相應的經驗,也沒有合適的人才擔當,就採用內部員工和外部行業招聘的方式組成班子,結果可想而知,產品到了用戶手裡以後出了很多問題,大概經過三四年的時間才逐步完善。

“這是一次深刻的教訓,那時候是非常痛苦的”。

2009年成立的國內CAx工業軟件廠商廣州中望龍騰軟件股份有限公司則走出了自己的步伐。

2019年10月,中望龍騰軟件股份有限公司完成第二輪1.4億元融資,這是繼2018年底第一輪融資8000萬元之後,國內研發設計類工業軟件領域迄今為止規模最大、估值最高的融資案例。

2018年第一輪8000萬融資由達晨財智領投,航天科工投資基金跟投。對於此輪融資,中望軟件董事長杜玉林曾表示:不買樓不跨界,資金將主要用於充實CAx研發隊伍,在全球範圍內尋找第一流的技術和一流的工業軟件研發人才。

此輪1.4億的大規模融資由毅達資本和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聯合領投,粵財基金、越秀產投、粵科集團、達晨財智和航天科工參與投資。對於所融資金用途,杜玉林表示:“該筆資金將用於研發投入和全球營銷體系的建設,在全球範圍內整合最優秀的人才與技術,提升中望的產品優勢和服務能力。”

痛苦的“科創家”

中望軟件董事長杜玉林

中望軟件董事長杜玉林1992年大學畢業就開始創業。“一個私營企業,小企業成長遇到的所有痛苦我們都經歷了”。

在這個過程中,杜玉林也找到自己的定位,從技術人員到企業家的轉變。

“創始人對於一個企業影響特別巨大。創始人一定要定位自己是技術人員,還是想做企業家或者企業主,這兩個定位完全不一樣。要狠下心來下定決心的做角色轉換。如果只是沉迷於自己的技術背景,那是你的舒適區,而且未來會成為你的包袱,所以你要選擇你的責任是什麼。”

同時,杜玉林認為,企業在不同的發展階段,要找到不同的精神導師。

“我認識一個在IBM工作過30年的老人家,從1995年開始我們約定,每個月一起吃一頓飯,到現在依然是。”

他們會給你提供不一樣的思路和思維方式。

要研發投入還是要利潤這是一個問題

對於“科創家”來說,投入研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達晨財智執行合夥人、總裁肖冰在2019達晨經濟論壇上曾說,企業發展的推動力越來越依靠科技創新、研發投入。但同時,研發投入對於利潤的消耗也是顯而易見,企業無不糾結其中:不投入沒有未來,投入了對當前利潤又是很大的影響,甚至投入多了,可能資金鍊都出了問題,怎樣平衡?

對於此問題,康希諾董事長宇學峰認為:做企業首先要找到自己的優勢,要有明確的優先級。研發首先要瞄準有技術優勢、大市場的品類來做,對於市場容量小需求小,自己的技術又不具備的品類要選擇暫時放棄。

“每年公司決策團隊一定要做的一件事兒,就是所有項目優先排序,先攻哪個,後攻哪個,因為資源有限。”

“埃博拉疫苗讓康希諾一炮打響,這是核心技術優勢的體現。本質上說這是一箇中國的品牌,有一定的政治影響,對中國的技術實力價值體現更為重要,所以是不可能用錢或者利潤的角度去評估的。”

埃博拉疫苗的成功研發是技術積澱及審時度勢決策的結果。

“我們研發投入佔比不是很高,6%多。”這看似確實不高的研發成本,是沃爾德對於研發的邏輯:精準研發。

精準研發就是低成本研發。低成本研發需要精確瞄準客戶需求,根據自己現有的實力以及能掌握的資源進行研發。投入研發過少,未來的發展就缺少了後續力。過度研發,當前的利潤就沒有了,所以要精準研發。

“不要好高騖遠,不要指望僅利用雙腳能蹦到月亮上去。”

陳繼鋒認為,研發工作是為了滿足客戶需求,為企業帶來經濟效益。企業不能為了研發而研發,不能為了滿足自豪感而去研發。滿足用戶需求研發才能平衡研發投入、利潤兩者之間的關係。

和康希諾一樣,凌雲董事長姚毅認為,研發要儘量把握幾個方向,把前瞻性的技術、產品拿出來。把研發作為戰略投入,由此來把握這幾個方向的戰略技術、產品模型,然後再來做大業務規模。

對於康希諾和凌雲光偏謹慎的研發,中望軟件的研發投入很高。董事長杜玉林認為,研發投入要高,利潤方面要“掙慢錢”。

手裡有錢的時候,利潤可以從許多方面來。“比如2010年的時候,我們收購一個公司,到2016年賠了1.2億,很多人說,你當時如果買了樓升值更多,他們說錯了嗎,沒有,但是我們這種投入是要看長遠的,所以,我認為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應該最大限度奮不顧身的掙慢錢。”

科技企業應該在哪裡上市?

中望軟件可以說是資本市場的寵兒,連續在2018年12月和2019年10月進行了兩輪融資,後一輪融資更是達到了1.4億元。本輪融資由毅達資本和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聯合領投,粵財基金、越秀產投、粵科集團、達晨財智和航天科工參與投資。此前的2018年12月,中望軟件曾獲得由達晨財智領投,航天科工投資基金跟投的8000萬元融資。

20年後才開始融資,也是中望軟件經過20年的積累,不斷在國內市場甚至國際市場通過市場化的競爭來提升自己的研發和產品能力,努力實現進口替代。現階段,隨著產業結構調整和內外部宏觀環境的變化,發展擁有底層核心技術、自主知識產權的工業軟件的重要性日益凸顯,更迫在眉睫。

多年來,中望軟件通過自主研發與技術攻關,先後推出了具有自主產權的二維CAD平臺軟件中望CAD、高端三維CAD/CAM一體化軟件中望3D、仿真分析軟件中望電磁仿真,為推動中國工業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撐。

中望軟件通過本輪融資,達晨、毅達資本以及中網投等國內知名投資機構的加入,中望的股權結構以及規範治理將會持續優化,為其走向更大的舞臺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中望軟件董事長杜玉林表示,未來,在資本的助力下,中望將進一步夯實自主研發實力,加快打造國際領先的All-in-One CAx解決方案,更好地服務中國工業發展。

中望軟件蓄勢待發,準備奔赴資本市場。

而已經在科創板上市的沃爾德董事長陳繼鋒分享了他上市的經驗:做好自己、選對機構!

要被資本青睞首先要做好自己的企業,這是自不必說的。

選對機構,就是選對上市中介機構,尤其是券商和會計師事務所。

“好的券商,其思維邏輯是正確的。企業是不是優質的,企業的小毛病會不會構成上市的障礙,他們能做出很正確的判斷”。

康希諾生物2019年3月港股上市,被譽為港交所疫苗第一股。最近,康希諾也已經有了迴歸科創板的打算和措施。

董事長宇學峰說,康希諾生物上市的過程也算是一波三折。

“在公司遞交A1申請的第二天,長春長生疫苗事件爆發。準備上市的時候,中美貿易戰升級。市場和環境的不穩定對我們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些難忘的經歷也讓我們對資本市場有了更深的瞭解。”

宇學峰說,康希諾白手起家,靠著風險資本一路走過來。

“對於資本來說,最好的退出機制就是上市,所以我們靠風險資本起步,回報資本就要做上市公司,就要從開始一切合規,這點很重要!所以從第一天起,我們在公司運營體系上始終堅持合規,不給企業未來發展“埋雷”。

“其次,我們在很早的時候就做了股改,引入券商、律所等中介”。

宇學峰表示:香港是很規範的市場,所有的事情都擺在明面,這一點非常好。香港上市以後,資本市場還是很支持。而對於迴歸科創板,宇學峰覺得是一個機會。“康希諾產品立足中國市場,香港與內地兩個資本市場的支持,對企業國內外快速發展帶來更大的優勢。”

對於中國科技公司上市選擇問題,科創板設立後,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了中國科技公司最重要的上市地點。以往中國的大型科技公司,上市地點要麼在美國,要麼在香港。對此,中金公司董事總經理王曙光表示:中國科技企業應該把國內資本市場看得比原來“重要十倍”,把60%的精力在國內市場,40%精力放在境外市場。

痛苦的“科創家”

中金公司董事總經理王曙光

王曙光認為,最近的局勢發展之下,科技較高的中國公司去境外上市的道路已變得很崎嶇。只要是業務和技術與美國有長期競爭的公司,都應該選擇科創板、改革之後的創業板或香港。對於消費類及模式創新的公司,去美國上市沒有問題。

中國科技企業上市應首選科創板。科創板正在深刻改變中國的創業與投資生態。如何抓住這一時代機遇,是中國科技企業和創投機構必須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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