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家精要丨程莘農:辨證論治 針藥同歸

針家精要丨程莘農:辨證論治 針藥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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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中醫針灸名家臨床經驗傳承 (12月20-22日)


辨證論治 針藥同歸——程莘農臨證經驗

針家精要丨程莘農:辨證論治 針藥同歸

程莘農(1921.8.24-2015.5.9),男,祖籍江蘇淮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中醫針灸”代表性傳承人。1930年隨父親攻讀中醫,1936年拜淮陰名醫陸慕韓為師,1939年開業行醫,1947年取得中醫師合格證書。解放初期在江蘇清江市中西醫進修班、江蘇省中醫進修學院深造,畢業後留校任教。1957年奉調北京中醫學院針灸教研組工作。他治醫數十年,繼承師道,精研針灸醫術,旨在治病教人。開始以內、婦科為主,長於治療溫病。在實踐中悟到針藥同源,有優於方藥者。於是上溯《內》、《難》,下習對賢,立志針灸臨床和教學。主要著作及論文有:《難經語釋》、《難經概述》、《中國針灸學概要》、《簡明針灸學》、“子午流注靈龜八法講義”、“交經八穴的初步探討”等。

一、學術特點和醫療專長

1.觀整體未病先刺

治未病是《內經》的基本思想之一。《內經》認為五臟之間疾病的傳變主要表現為:“以勝相傳”,即“五臟有病,各傳其所勝”《素問•玉機真髒論》。《難經》進而指出:“見肝之病,則知肝傳脾,故先實其脾氣。”示例醫生在臨床治療中如見肝病時,則應同時考慮到它會影響到脾,並不失時機地以“實脾”的辦法來治本病,防止其傳變,從而更有利於機體恢復健康。程老認為這種五臟相關,以勝相傳的理論,在臨床的具體運用為:醫生在治療疾病的時候,不僅要治療已病的臟腑,同時還要考慮與其相關的其它臟腑,並採用相應的措施。如肝旺者,在治肝同時,取脾胃經的穴如三陰交或足三里以“實脾”;肺旺者,在治肺時,可同時取肝膽經的穴如期門或陽陵泉以扶益肝木,防止金乘,如此等等。並在臨床實踐中體驗到採取這種措施有助於提高療效。如患者周XX,男性,51歲,於四月前發現右側偏癱,伴有噁心嘔吐,神志不清。在空軍某院診斷為:“腦出血”,住院治療20余天,左上肢功能活動基本恢復正常,求治於針灸科時,見手臂乏力,手指麻木,左下肢功能欠靈活,依杖僅能走200米左右,伴口苦、頭脹、多夢、盜汗。舌體胖、舌質暗紅、苔黃膩、脈沉滑。診為肝陽偏亢,風痰阻絡,鬱久化熱。方用百會、大椎、風池、太陽、太沖、豐隆、三陰交、合谷。左側取肩髃、曲池、外關、八邪、陽陵泉、懸鐘。平肝潛陽,祛痰通絡。治療一週,病情無明顯變化。值程氏外出開會返回,詳查病情後,指出本患者並無土虛之證,但肝旺宜扶土實脾,以防止肝病傳脾。故原方加用足三里,並用補法,治療2次後盜汗明顯減少。9次後手指麻木消失,行走不用持杖。16次諸症消失,上半日班。可見著眼整體,未病先防的措施,有利於調整臟腑間陰陽氣血的平衡,能提高療效。

2.擇治法因人而宜

因人制宜是祖國醫學治療疾病的重要原則之—。它要求醫生診治過程中,必須善於識別患者的不同情況。一種疾病,有的症狀相同,病因病機也相同,但由於病人年齡、體質、性別不同,治療上也不一定相同。程氏對瘦人、婦女、老人多偏用輕淺手法,對兒童則輕刺不留針;對壯實者則相應手法偏重。此外還注重患者的心理狀況,對於怕針者,或初次來針者,手法尤須輕巧,進針要淺,取穴宜少,切忌魯莽從事,否則病人產生恐懼心理,勢必影響療效。

同時在針灸方法的使用上亦因病而異,程氏治療風寒溼痺病多針灸並用。治面癱,患側用灸,健側用針;面肌痙攣的病人,患側用針補之,健側用針瀉之;腹部疼痛的病人,先針遠端穴,待疼痛緩解後,再針局部穴;急性腰扭傷患者,則“以痛為俞”,取痛點一針,留針10分至20分鐘。行針二、三次後出針。曾治兩側面癱患者,皆於發病後第二日就醫,證候為風邪阻絡,經氣不暢,皆取大椎、風池、太沖、合谷、下關、頰車、地倉、顴髎。健患側同時用針,平補平瀉,留針20分鐘。2周後,其中一位40歲中年婦女,形體壯實,其病情顯著好轉;另一位58歲男性中學教師,體質瘦弱,其病情未見明顯變化,後審査原因,認為系體質差異。遂對男性患者改用先針健側,後針患側,用輕淺手法,徐徐導其經氣。同時加針足三里,意在扶助後天之本,則脾氣旺,中氣健,有助於增強驅邪能力。治療36次後,男性體瘦患者亦基本治癒。可見因人而異,因病取穴,是提高療效的一個重要環節。

3.究配伍據證守方

針灸治療的取穴多少,歷來並無定論。《醫學入門》認為:“有病一針為率,多則四針,滿身針者可惡。”然而取穴在四個以下見諸醫案者並不多。程氏認為取穴要以證為憑,以精為準,以適為度,以效為據,不以多少為限。在臨床可見其取穴有少至一、二穴者,亦有多達15至20穴者。例如王XX,患者左上臂外側痠痛一月餘,取陽溪一穴,阿是二穴,針四次痛止。又如患者趙XX,男性,48歲,肝陽上亢,引動內風,症見嘔吐眩暈,左半身麻木,活動受限,取穴百會、風池、地倉、頰車、合谷、三間、外關、後溪、環跳、陽陵泉、承山、太沖等計15穴(其中有的單側用穴),以平肝、潛陽、熄風。次日血壓降至正常,25次後症狀消失,肢體活動基本恢復正常。程氏用針主穴通常為三、五穴。如中風常用百會、合谷、太沖;偏癱時上肢用肩髃、曲池,下肢用環跳,陽陵泉;面癱用頰車、地倉等。其餘穴多系配穴。

由於疾病的實質就是正邪抗爭,所以它的轉化也有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而慢性病的這個轉變過程在時間上就顯得更長,同時其療效的顯現也必然是緩慢的。但作為醫生,定要胸中有數。認準了證就要堅守其方,不要一天改一穴,三天變一方。如李紅茹,女性,38歲,診為心氣不足,血絡瘀滯(風心病),用內關、膻中、心俞、膈俞、肺俞、三陰交作為主方。先後經過三個月,連續針灸48次不更方,終於使自覺症狀基本消失、上班工作。可見如果臨床認證不清,頻頻改穴變方,勢必耽誤病情,貽害患者。

4.重手法運神於指

程氏很重視針刺手法,但主張棄除那些帶有神秘色彩的東西,諸如天旋地轉之類的手法是別人依法不能重複的。他在臨床中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法。其特點輕巧利索,迅速準確。例如進針這一動作,即把點穴、押指、穿皮、送針等動作揉合在一起,一隻手在一、二秒鐘內即完成。它結合了中國傳統進針法與管針進針法的長處,具有無痛、快速的優點,臨床深得病人好評。

由於運針的指力是針刺手法的基本功,且與療效直接相關。因而程氏常常強調運針要具“手如握虎”之力,方能“伏如橫弩,起如發機”。如此方能針達病所,氣血和調,正勝邪祛。之所以有時同樣的處方用穴,別人未能治癒的疾病,在程氏手下能夠取得療效,此間與指力不無很大關係。如患者方X,面癱一月,經針刺,貼斑蟊膏等均無效。來程氏處就診,同樣取穴睛明、風池、巨髎、四白等,13次基本治癒,24次後完全恢復正常。

5.諳方藥理貫針灸

程氏指出內科的方劑配伍理論,與針灸有共同的理論基礎,它們的治療對象也相同。例如對於心腎不交的病人,內科處方用交泰丸,以黃連、肉桂交通心腎,而針灸可以取腎經原穴太溪和心經原穴神門達到異曲同工的目的。又如脾胃虛弱,中氣下陷的病人,內科用李東垣補中益氣湯治療。程氏對中氣虛陷者多用百會、氣海(或關元)、三陰交、陽陵泉、足三里、曲池,並認為氣海(或關元)能補益元氣,調補下焦氣機而振奮中陽,其功效與補中益氣湯中黃芪、黨參相同,加之百會升提清陽而共成益氣昇陽之功,同時百會這種升提清陽之能又與湯中升麻之昇陽明清氣一致,陽陵泉疏肝利膽,與柴胡升少陽清氣效同;足三里、三陰交健脾燥溼和胃,功同白朮、甘草,因此二穴調和氣血又有湯中當歸和血養陰的功用,曲池能疏風解表,調和氣血。其功類以湯中生薑、大棗之和營衛、開合腠理。以上諸穴,共奏補中益氣湯的功能,臨床對中虛氣弱者;程氏多以此方,隨症添加穴位。如患者鄭旌星,女性,52歲。自訴三年前始有左手發麻無力,次年秋出現語言不利,右手書寫困難。就診前半年又逐漸出現兩下肢無力,在某院擬診為“帕金森氏病”,但服安坦等有反應。病情未見好轉,遂來針灸治療。就診時患者氣短,全身活動緩慢,虛弱無力,語聲低弱,吞嚥不利,頭暈,胸悶,乾咳,悶悶不樂,易生氣,四肢沉重且細小及連續蠕動,飲食不多,大便幹。舌淡紅苔薄白,脈弦細弱無力。診斷:中虛失升,氣血兩虛,筋肉失養兼有虛風內動,風阻經絡。取穴:關元(加灸)、百會、足三里、三陰交、陽陵泉、曲池、風池、合谷、太沖。治療10次後,病情好轉,患者食慾增加,行走較前有力,手指活動改善。守上方加刺廉泉、腎俞、肝俞。續治13次諸證基本消失,行走自如,精神好轉。此患者久病氣血虛弱,而以氣虛為主,系氣虛繼發血虛。其虛為本,動風阻絡為標,故以關元、百會、足三里、三陰交、陽陵泉、曲池益氣補中(即補中益氣湯之義)治其本,伍太沖舒肝通絡,風池、合谷疏風通經活絡,後加腎俞、肝俞意在加強滋陰養血之功。全方配穴有補氣養血,疏風通絡之功。“方”中病所,故療效顯著,這種處方取穴的好處是便於從總體證候上來把握穴位的配伍。它吸取了一些內科方劑配伍中的精闢理論,用於指導針灸臨床,為臨床各科學術的相互滲透,提高療效作了有意義的嘗試。然而針灸又有自己的特殊性,例如其“雙向調節”作用遠非中藥可及。所以程氏認為切忌機械地對號入座,要在臨床實踐中反覆體驗,作深入的研究,才能有所發現,有所前進。

6.通調氣機刺四關

《素問•調經論》說:“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所以人體生理活動離不開氣血,在發生病變時,也不出乎氣血。針灸治病的主要機制就是通過經脈穴位來調節人體的氣血。在氣與血的關係中,氣居於主導地位,氣為血之帥,血隨之而運行。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疏暢血氣的關鍵在於通調氣機。許多陰陽氣血虛損性疾病常伴有氣機不暢的因素。例如中風偏癱、肢體麻痺、痿證、痺證等多兼有氣滯、氣鬱。因此在辨證論治時,常用太沖、合谷通調氣機。此二穴分別為足厥陰肝經和手陽明大腸經的原穴。原穴與三焦有密切聯繫,而三焦為原氣之別使,它導源於腎間動氣,輸佈於全身,和調內外,宣通上下,維繫著整個人體的氣化功能。可見原穴在調整人體氣機方面具有獨特的功效。太沖、合谷合稱四關,《針灸大成》指出:“六髒有十二原,出於四關。”可見調理臟腑氣機的重要腧穴是四關穴。程氏多年臨床體會,針刺四關穴確有促進氣血通暢,縮短療程,提高療效的作用。曾治一56歲男性中風(腦血栓形成)患者,症見頭暈、失眠、神疲乏力,左側上下肢活動受限,不能行走和握物。六脈沉細,舌淡。診為氣虛血虛、經脈失養。經針刺百會、關元(加灸)、肩髃、曲池、外關、環跳、委中、足三里、陽陵泉、太溪、八邪三個月,肢體活動恢復欠佳。後於原方加太沖、合谷,續治一月,肢體基本恢復正常,生活能自理。

取四關穴的手法以平補平瀉,補瀉並用,才能有助於催促經氣,通調氣機。

二、醫案選

例1:五遲

程XX,男,2歲,1985年8月31日初診。

患兒系八月早產兒,出生五月後其父漸覺與正常小兒有異,在當地醫脘診斷:“缺鈣”,治療半年後未見明顯療效。一歲時在山西太原醫院診斷為“腦癱瘓”,一歲二個月方始出牙。來診時患兒不會言語,雙眼常出現凝視,全身癱瘓,四肢拘攣,不能站立,大人扶持邁步呈“剪刀步”。不會咀嚼,吃流質食物,夜間常吵鬧,大便成形,小便自調。舌淡紅苔薄白,指紋淡紅。辨證為肝腎兩虧,氣血兩虛。治法:補養肝腎,調補氣血,益腦開竅。

處方:百會、肝俞、腎俞、關元、太溪、四神聰、廉泉、天泉、風池、大椎、內關、合谷、太沖、足三里、陽陵泉、懸鐘、三陰交。

治療經過:用補法,進針得氣後即出針。治療四月後,其父母覺小孩病情明顯好轉,兩眼活動自如,四肢拘緊狀態緩和,在父母幫助下已能站立行走數步,但仍呈“剪刀步”。飲食増多,已能進食軟飯等。續守上方,日針1次,再治四月,患兒自行走路,餘症基本消失,返回山西老家。

【按】此患兒系八月早產,先天稟賦不足,肝腎虧虛,加之後天調養失當,遂致行遲、立遲、語遲等。因腎合骨,脾主肌肉。肝腎虛則筋骨乏養,脾虛則不能化精以充養肌肉。四肢百骸失其濡養則全身軟弱無力,生長受阻,日久肌肉張力減退,骨軟不堪持重。故取肝俞、腎俞、關元、太溪以補養肝腎、益元固本為主穴,取三陰交、足三里以健脾胃,意在扶持後天之本。四神聰、大椎有益髓健腦之功。配廉泉治語遲,配風池開竅益聰;配天泉、內關、合谷等可通經活絡,調和氣血。本證取穴較多,但配伍精當,主次有序。抓住肝腎不足的主要矛盾,其餘配穴皆據此證而定。療程先後長達八個月,最終獲得滿意療效。

例2:纏腰火丹(帶狀皰疹)

周XX,男性,52歲,幹部,1985年7月24日初診。

患者於就診前二日夜晚,無明顯誘因突然在左側腰部出現赤色疹點,4X4cm大小。其斜上方有菱形約4X7cm大小的疹點自覺疼痛難忍,伴有心煩、口苦,小便黃赤。在醫務室診斷為“帶狀瘡疹”,服板蘭根沖劑等藥不效,要求針灸治療。證為纏腰火丹,火毒初起,鬱於肌膚,治法:洩火解毒,疏經通絡。

處方:風池、大陵,委中、曲池(均雙側)患處圍刺,梅花針叩刺外關及陽陵泉。

治療經過:經第一次治療後,自述痛感顯著減輕。第二日複診時,見診色轉為淡紅色,第四天疼痛完全消失,疹已疏散,疹區縮小,續治4次後痊癒。

【按】本患者系火邪侵犯血分,熱毒鬱於肌膚,致經氣阻滯,血氣壅滯。火熱為患故疹色紅赤,經氣阻遏故不通則痛。程氏認為此類外感火毒為患當以清洩疏散為法。即《內經》所謂“鬱者發之”、“結者散之”。故取風池、曲池疏風清熱,調和氣血;委中、大陵有熱解毒之功。外關通經活絡,疏風解表散熱;陽陵泉疏利肝膽,能調楊氣機,令其條達,叩此二穴疏散熱邪之功更著。局部圍刺可調和患處氣血,消除疼痛。本案治療,著眼於清通,取穴不多而深得古人心法,故療效顯著。

例3:偏頭痛

王XX,女性,66歲,家庭婦女,1986年3月4日初診。

左側偏頭痛兩月餘,近日加重。疼痛呈陣發性或持續性,頭巔頂部有麻木感,同時伴有左側牙痛。曾在當地醫院針灸及服中藥治療,效果不顯。脅肋脹痛,善太息。平素性情急躁易怒,多慮。飲食、睡眠、二便尚可。患者形體瘦弱,舌質紅有裂紋,苔薄白,左脈弦,右脈細,雙尺弱。辨證為肝鬱氣滯,肝腎陰虛,虛火上炎。

處方:百會、太陽、風池、合谷、太溪、外關、太沖、三陰交。左測取頭維、下關、頰車、率谷。

治療經過:用瀉法。針2次後患者牙痛止,頭痛亦明顯減輕,遂改用平補平瀉手法,續治8次,諸症皆失。

【按】患者系66歲女性,“年四十而陰氣自半”(《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其體質多偏陰分不足,舌質紅有裂亦為陰虛之徵,加之平素急躁多慮;肝鬱不疏,鬱之生熱亦會耗傷陰血,並致虛火上炎而引起偏頭痛、牙痛。可見陰虛肝鬱為其病機之主要癥結,故以百會、太溪益腎滋陰,調補腎氣以圖扶其不足;太沖疏肝理氣;太陽、風池、合谷清熱,通經、活絡,佐以內關鎮安神志。頭維、下關、頰車、率谷皆為偏頭痛、牙痛對症之穴。三陰交有健脾益胃之功,取之意在肝旺先實脾。此即《金匱》“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之舉。體現了治本病思想在臨床治療的具體應用。由於配伍得當,故收效較快。

例4:面癱

孟XX,女,28歲,農民,1985年11月16日初診。

口角歪斜已八天,伴有右眼閉合不嚴,右面部發緊、嘴角歪向左側,尤在談話或微笑時明顯,曾在當地針灸,服藥不效。就診時所見,其形體壯實,神情自如,右側額紋消失,不能皺眉,右眼閉合時留有一韭葉寬縫隙,口角歪向健側,鼓腮漏氣,舌尖紅,中有微黃膩苔脈沉細弱。診為風阻經絡,經氣不利,擬祛風通絡。

處方:百會、風池、合谷、陽白、太陽、攢竹、四白、顴髎、頰車、地倉、睛明。

治療經過:針1次後,右眼已能閉合,眉頭開始能活動,但眉中,眉尾仍不能動,前方加魚腰穴,續針13次,復如常人。

【按】此患者青年農民,形體壯實,病程短。其脈沉細弱,乃系風邪阻滯經絡,經氣不暢之故,不可斷為虛證。以百會、風池、合谷為主穴,祛風通經活絡,餘穴為對症而設。本案雖然以瀉為法,但程氏認為要把握好分寸,瀉而不傷正氣。形體壯實,其證為實的患者,由於治療中瀉而不當結果療效不佳,不適感加重,甚則病情惡化者臨床屢見不鮮,所以醫者時時要注意以正氣為本。

例5:面部麻木

吳XX,男性,65歲,社科院研究員,1984年8月30日初診。

四十天前因勞累當風,遂覺左面部麻木,在醫院診為“末梢神經麻痺”,注射維生素B1、B6,野木瓜注射液並同服天麻丸,同時配合計灸治療30天,無明顯療效。飲食及二便尚可。舌淡紅苔白、脈弦。辨證:風襲經絡,氣血失和。治法:祛風通絡,調和氣血。

處方:百會,合谷、太沖、風池;右側顴髎、四白、地倉、頰車、禾髎。

治療經過:經用輕刺激治療7次後麻木見輕,續針8次後麻木感顯著減輕,再續針4次痊癒。

【按】患者就診前曾接受針灸治療,針刺穴位除百會外,其餘相同。患者自述別處針感很強,但療效不顯,程氏認為,患者已經56歲,職業為社科院研究員,因久伏案牘,體質方面多筋骨不健,氣血偏弱,故用針時手法應相應偏輕,不可一味追求針感強烈,即使瀉法,亦要把握分寸,中病即止。由此可見因人而異的重要性。(傅興國整理)

世針針灸交流中心、北京培醫教育中心

中醫針灸人才培養計劃:

1.全國實用針灸全科班(系統學習、線上線下結合、北中醫教授授課)

2.全國多種針法技術應用班(火針、腹針、頭針、耳針、腕踝針等針法技術臨床應用)

3.全國中醫針灸臨床實習班(上午北京三甲醫院臨床實習、下午針灸科主任專題講座、晚上總結交流)4.全國中醫針灸名家臨床經驗傳承(學術思想臨床診斷提升,全國名老專家、著名針灸專家授課)

6.健康管理師考前輔導(北醫專家輔導)

正規機構、名師授課、保證教學、優質服務

針家精要丨程莘農:辨證論治 針藥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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