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大学生精致利己”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人们对大学生“精致利己”颇有看法,主要是因为大学生代表着“进步、蓬勃向上”,如果这群有朝气的青年变得精致利己,对社会和整个国家都是不好的。

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记得钱理群教授在解释“精致利己”时,举了这么一个例子(钱教授强调是文学概括,不具体指某个人):他在班上上课,发现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学生总能及时地对他上课的内容做出反应。每个老师都会对自己的课堂效果有所期待,他也不例外,所以对这样的学生有天然的亲近感,他也开始注意起这个学生。下课后,这位学生跑过来与他交流,和其他同学不同的是,这位学生不是吹捧他,而是把他课堂上讲的内容说得头头是道,且全说到点子上。他的课能被学生完全理解,当然很开心,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如此一次,两次,三次,他对那位学生的好感倍增,第四次的时候,那位学生找他帮忙,说:“钱先生,我要到美国去留学,请你给我写推荐书。”他欣然同意,不曾想,写完之后,那位学生就再也不没出现了。

钱理群教授认为那位学生的行为是典型的精致利己,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投资,等投资有了回报(拿到了推荐信),等他认为你已没有用了,就会果断而无情地抛弃你。

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为什么我们的大学生会精致利己?为什么他们把心思放在“利用高超、精巧的方法和手段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大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出了问题。人们对部分大学生的精致利己做出批评情有可原,但这个“锅”不能全让大学生给背着。

前不久看了一段南开大学前校长龚克的访谈视频,龚校长被问到一个与“大学生精致利己”有关的问题,提问者说:“张伯苓(南开的创办者)提出要‘允公允能 日新月异’,这是南开大学的校训,一直也为南开大学所尊崇。我们现在来看,有一种说法,有一些大学生,尤其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成了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如何看待这个现象?”

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龚校长首先肯定了这种现象的存在,但他认为“成为精致的个人主义者”的大学生,不是大多数。龚校长觉得大学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整个教育界的浮躁”、“我们现在有很多急功近利的做法”、“我们的帽子满天飞,大家就在追求这些帽子”,不能怪他们。他在视频中说道:“我们不能怪孩子们,我们一方面要让大家确实树立一些公心,把我们个人的发展和国家民族人类整个地球可持续发展连在一起,再实现他的人生价值。我们在努力做这样的教育,我们要求教师现在要有公心。教师只想着自己的功利,这是不可以的,他必然会影响学生。”

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龚校长不认为精致利己是大学生的错,相反,他认为错在“我们”,是我们的教育界浮躁了,是我们急功近利了;是我们的老师把大量的精力放在追求“帽子”上了。老师们的功利行为影响了学生,学生一定也会功利。

的确,高等教育在经过多年的快速发展后,衍生出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让教育有些变味,导致我们很难再培养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大学生。如今的大学,似乎成为了一个职业技能培训所。很多人考大学,不是为了训练思维、开拓视野、提升综合素养,而为了掌握一个技能、谋得一份好工作、赚一大笔钱、实现个人的飞黄腾达。

在这种奋斗目标的引导下,大学生们渐渐丢掉了“公心”。于是我们看到,大学生加入学生会或当班干,不是想着为学校、为班级服务,而是想着接近辅导员或团委老师,以让自己在评优评先具有优势。

南开前校长:大学生精致利己,不能怪他们,是我们急功近利了

正如钱教授所言,体制偏偏喜欢这些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因为他们有很高的智商、很高的教养;他们老道世故、所做的一切合理合法又无可挑剔;他们可以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达成目标;他们工作效率高,他们会迎合体制。

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就业压力巨大和竞争日趋激烈的当下,大学生如果不向“精致利己”靠拢,很可能就会成为职场上的“炮灰”,他们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定程度上是被逼的。

所以,部分大学生的“精致利己”,真的不能全怪他们,这与教育环境、社会环境等各种客观因素有很大关系。只是,出现这个现象,总是令人痛心的。

“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应该沉下心来,撇去浮躁,努力找回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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