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做秀,是嗎?

如果說連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都是做秀的話,那麼世界上就只有嬉皮,而沒有莊重,只有對大義的解構,而沒有家國情懷和社會擔當。

有人說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做秀,是嗎?

那麼,為什麼說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不是在做秀呢?這是因為,在范仲淹寫作《岳陽樓記》的過程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國家、對民族深沉的愛,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在國家軟弱、民族受到欺凌時那深沉的恨,他的愛國情懷和民族大義,在這篇文章的寫作中,可以說一覽無遺。范仲淹是如何寫成千古名文《岳陽樓記》的呢?

范仲淹,字希文,蘇州吳縣(今江蘇蘇州)人,1015年進士及第,從此步入仕途。范仲淹入仕的時候,宋王朝因循苟且,承平日久,導致了“積貧積弱”,危機四伏,險象環生。為此,慶曆三年(1043),宋仁宗將范仲淹從陝西前線調回京城,任參知政事(副宰相),要求他拿出改革方案。

范仲淹對朝政十分熟悉,對國家弊病有自己的看法,對改革有自己的思路,他向宋仁宗提出“明黜陟、抑僥倖、擇官長、精貢舉、均公田、修武備、厚農桑、減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十項改革措施,宋仁宗讓他按照這些條目,拿出具體措施,推行改革,於是,“慶曆新政”全面鋪開。

這些改革舉措,有的是休養百姓,有的增強軍力,有的改革吏治,大都對症下藥。然而,當改革措施在部分地區逐步實行後,影響了許多王公貴族的利益,反對之聲甚囂塵上,在大家的反對下,宋仁宗也無法堅持,最後改革以失敗告終。

有人說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做秀,是嗎?

既然失敗了,改革的人自然會遭到排擠。慶曆五年(1045),范仲淹貶到邠州(今陝西彬縣),又貶到鄧州(今河南鄧州)。在鄧州,范仲淹認真梳理了改革前後的經過,非常失望和悲憤,心情十分複雜。

第二年,謫守嶽州(今湖南嶽陽)的好朋友滕子京寄信來,附了一副《洞庭晚秋圖》,請范仲淹為剛剛重修的岳陽樓寫一篇記。范仲淹眼前一亮,感到找到了一片可以抒發內心鬱悶的風景。他想到了自己的求學歲月,想到了自己為了國家而放言無忌、寧死不默的經歷,想到了改革的激濁揚清、豪情萬丈,當然,他更想到了改革的失敗,以及失敗的原因。他終於發現了這個可以釋放心情而又不會授人以柄的機會。

其實,范仲淹一生沒到過岳陽樓,但他憑藉《洞庭晚秋圖》,內心構建了一個與之類似但又能發洩憤怒的天地。我們可以仔細對應一下改革與《岳陽樓記》文章語句的關係:如因為改革的道路充滿坎坷,記中便有“陰風怒號,濁浪排空”,“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因為遭到誣陷,記中便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

范仲淹青年時期就樹立了 “不為良相,則為良醫”的遠大的理想,這兩種人生理想,一為救世,二為救民,都是以憂國憂民為出發點的。所以,記中有“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但是,范仲淹是立場非常堅定、內心非常強大的士大夫,無論風雨多麼急驟,他總能堅如磐石,所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曠神怡,寵辱皆忘”。

有人說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做秀,是嗎?

至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則已經超出了個人小我的榮辱得失,而成為了心懷天下的超時代強音。這種精神,既是以范仲淹為代表的時代知識分子的責任和擔當,也是歷史上的寶貴精神遺產,時時激勵著後人,無論多麼嬉皮,總會有時代中堅去擔當,保持民族優秀品格,併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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