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歲末，又到盤點一年收成的時候。2019年，沼山鎮朱山東村楊一凰灣楊梅花木種植專業合作社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花卉苗木成交額逾700萬元，創下歷史新高。
“目前在灣居住的70多戶村民中，有53戶是職業花農，以種植花卉苗木為生。”合作社負責人楊青龍告訴記者，種樹養花在楊一凰灣有近40年曆史，發展至今，花卉苗木產業成為該灣一個支柱產業。
楊梅花木種植合作社社員楊裕喜在自家庭院修剪花卉苗木
500元引發的變化
1984年，沼山公社（現沼山鎮）大院準備進行綠化。楊一凰灣楊道湖聞訊拉了一車樹過去，回來時腰間別著一沓鈔票。“整整500元！”嚐到甜頭的楊道湖投入千元，開始在自家0.4畝耕地裡種植花卉苗木，從此與花草為伍。
歷史上，梁子湖區是一個農業區。對於土地，這裡的人有一個樸素的想法：種什麼都不如糧食作物來得實在。花花草草之類的，不能吃不能喝，並不受待見。
楊道湖賺回500元錢和他之後的大膽舉動，在楊一凰灣引起不小震動。有人驚歎甚至懷疑種樹養花能賺錢的事實，也有人等著看楊道湖投入千元后如何收場，還有人開始思索權衡是否應該隨他而行。
彼時的楊道江，是朱山東小學的一名教師，家裡孩子多，家庭負擔重，“沒辦法，要找活路啊，心一橫就轉行了。”
楊道江瞞著妻子鄧漢英，找朋友借了5000元錢，用於購買花盆、種苗等，計劃大幹一場。等到購買的3000多個花盆送到，得知情況的鄧漢英不樂意了。對丈夫轉行種花的決定，鄧漢英並不看好。在不知前景如何的情況下，貿然借這麼多錢，更讓她憂心。為這事，夫妻倆鬧了幾個月的彆扭。
“直到我把花都賣出去，借款全部還清後，她這才露了笑臉。”楊道江說，自那以後，妻子對他當初的抉擇不僅認可了，而且很支持。
楊一凰灣像鄧漢英這樣，在思想和行動上轉變的村民有一定普遍性。楊青龍介紹，近40年過去，灣裡種植花卉苗木的戶主一年比一年多，種植面積逐年擴大，產值逐年上升，“大家覺得這條路走對了，繼續走下去的信心也更足了。”
豆腐也能賣出肉價
楊道江家前院裡，林林總總擺滿了盆栽苗木。其中，一棵錯落有致的9層刺冬青格外引人注目。這棵刺冬青是楊道江的得意之作，前後幾年修枝整形，他花了一番心血。曾有人出價8萬元上門求購，楊道江沒捨得賣。
種植花卉苗木頭幾年，楊道江沒少吃苦。每天天不亮，他就用板車拉著盆栽去鄰近的保安、金牛等集鎮售賣。“那時候最大的目標是能種活賣出去，賺到一分是一分。” 楊道江說，一棵樹賣8萬元，是他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1992年前後，經人介紹，楊道江、楊學軍等楊一凰灣最早一批花農，認識了在咸寧做盆景園的劉傳剛（現任中國盆景藝術家協會副會長），並與之保持了多年的書信往來。從劉傳剛那裡，這些地道的農民對中國盆景有了最初的認識，也給他們以後的發展帶來了深刻影響。
近幾年，楊道江主攻盆花，其盆景造型的功夫在梁子湖區小有名氣。2017年，塗家堖鎮一位農民託人找到楊道江，請他給家裡兩棵對節白臘修剪造型。此前，該農民想將兩棵樹賣出去，出價1000元卻無人問津。楊道江修枝整葉，整飭一番。3個月後，兩棵樹賣出6000元高價。
“一顆普通的綠化苗便宜得很，值不了幾個錢，但經過藝術加工，價值就大不一樣了。就說這棵刺冬青吧，同等大小，自然生長的，最多5000元，經過造型加工可以翻十幾倍。”在楊學軍看來，花卉苗木產業不只是澆澆水、培培土的勞動密集型產業，“有技術含量的話，豆腐也能賣出肉價。”
合作社領航產業發展
楊一凰灣和臨近的陳錫芳灣中間有一條小港，眼下，該港正在進行硬化。港兩邊，已規劃的兩條路也已經放線完畢。楊青龍介紹，明年開始，沿港土地將用來種植花卉苗木，“我們計劃將陳錫芳灣的農民也吸納進合作社，大家一起幹。”
楊梅花木種植專業合作社成立時間不長，但發揮了關鍵作用，使得楊一凰灣花卉苗木產業的組織化程度大為提升。
“合作社成立以前，大家種植花卉苗木基本處在放任自流的狀態，什麼好賣種什麼，你種什麼我也種什麼，賣的時候就相互殺價。”楊學軍說，很長一個時期內，每家每戶苗圃裡都保持著高達200個左右的品種，同質化競爭很嚴重。
同樣，跟風種植面臨又一個風險，市場風雲突變時，單個種植戶的抗風險能力太弱。2014年前後，桂花樹走俏，一棵杆徑10公分的丹桂可以賣到9000多元。那幾年，大面積種植桂花樹的花農賺得盆滿缽滿。然而這幾年，桂花樹價格一路從山頂跌至山腳，同樣大小的丹桂，價格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種得越多虧損越大。
2016年，在楊青龍的倡議下，楊一凰灣花農成立了楊梅花木種植專業合作社。社員們共同約定：每戶花農選擇3至5個拳頭產品種植，相互錯開、互為補充；在銷售環節，則統一定價。“年初合作社會根據情況，給社員下一個訂單，要求每家保證一定量的拳頭產品，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接大單，每家都有錢賺。”楊青龍介紹，目前整個合作社種植的花卉苗木大小品種分別保持在80、300個左右，有效解決了過去同質化競爭的問題。
鄂州市融媒體中心 記者 黃朝暉 胡倩 葉雁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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