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杜甫詠物詩的特點及藝術手法

淺談杜甫詠物詩的特點及藝術手法

明代胡應麟說:“詠物起自六朝。唐人沿襲,雖風華競爽,而獨造未聞。 惟杜諸作自開堂奧,盡削前規……皆精深奇遂,前無古人。”

自南朝到初唐時期,因為綺豔詩風佔據主導地位,使詠物詩興寄內涵有所弱化。至初唐,以陳子昂為代表的一批詩人重新強化詠物詩興寄的內涵。杜甫詠物詩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極大地豐富並拓展了詠物詩託物寄興的情感內涵,並且以多樣化的藝術手法,使詠物詩成為後人學習的典範之作。

一、豐富的情感內涵

據統計杜甫詠物詩現存共103首。這些詩歌涉及的題材範圍相當廣闊,舉凡日月雨雪、花木鳥獸、人工器物都攝人筆端,據此以吟詠情性。明代鍾惺在《唐詩歸》卷二十一中評價道:“(杜甫)於諸物有讚歎者、有悲憫者、 有痛惜者、有懷思者、有慰藉者、有嗔怪者、有嘲笑者、有賞玩者、有勸誡者、有指點者、有議論者、有用我語詰問者、有代彼語對答者,蠢靈者、細巨者、恆奇者、默者辯。詠物至此,仙佛賢聖帝王豪傑具此難著手矣。”這段話精闢地指出在杜甫詠物詩中豐富的情感內涵。概括來看,杜甫詠物詩的情感內涵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1、儒家仁民愛物的現實主義情感取向

杜甫以前的詩人創作詠物詩,很少有超過託物言志、感物抒懷的範圍。許多有寄託的作品,也不外乎是抒寫個人的人格品質、懷才不遇的感慨之情,雖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現實,但反映的廣度和深度都是不夠的。換句話說, 這些詩歌的現實性不是很強。這種情況在盛唐杜甫之外的其他許多詠物詩人身 上都沒有得到很大的改變。杜甫詠物詩的可貴之處在於他將詠物詩的思想內容擴展到整個社會的範圍之內,從而在詩歌中高揚強烈的現實主義情感基調並且在詠物詩中折射出儒家“仁民而愛物” 的思想情感。

杜甫出生在一個“奉儒守官”的家庭,“詩人杜甫則是一個地道的真正的儒家” 。杜甫又是一位詩人,詩歌在他實現“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 的政治理想和“必若救瘡痍,先應去蟊賊” 的為民請命的人生理想中,都是一種有力的思想武器。而這一切都是杜甫儒家思想的反應,因為在杜甫那些飽含無限情感的抒情詩中都帶有儒家思想的烙印,詠物詩亦然。

下面從同情民生疾苦的沉摯感情和對弱小生命的關懷友善之情兩個方面來加以說明。

淺談杜甫詠物詩的特點及藝術手法

杜甫的詠物詩改變了前人很少反映民生疾苦的狀況,在詠物詩中,詩人通過詠物來表現民病民瘼,對處於生活困頓中的廣大人民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 杜甫詠物詩中有一些詩歌取材對象是一些衰敗病態之物,常以“病”、“枯” 為題,如我們所知道的《病橘》、《病馬》、《枯楠》、《枯棕》等詩。在這些詩中,詩人對這些物象飽含同情心,“塵中老盡力,歲晚病傷心”(《病馬》)是其情感的表現。詩中杜甫不光對所詠之物寄予同情關愛之心,同時還有物起興,以物所遭受的悲慘命運激發起詩人對勞動人民痛苦生活的急切關注。這種情感在《枯棕》裡表現得極為明顯:

蜀門多棕櫚,高者十八九。其皮割剝甚,雖眾亦易朽。徒步如雲葉, 青青歲寒後。交橫集斧斤,凋喪先蒲柳。傷時苦軍乏,一物官盡取。嗟爾 江漢人,生成復何有。有同枯棕木,使我沈嘆久。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 守。啾啾黃雀啄,側見寒蓬走。念爾形影幹,摧殘沒藜莠。

詩中對枯棕的痛苦遭遇深表同情,由物象引發的哀痛之情進而引起詩人對飽受戰亂剝削之苦,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可憐百姓的悲憫之情。

正是因為杜甫心中時時牽掛那些處於水深火熱中的中下層民眾,所以詩人即便是吟詠物象,也會很自然地把對勞動人民的關切、同情之心投人物象中去,形成杜甫詩歌厚重而深沉的情感基調。

杜甫的感情既豐富又細膩,他不僅對廣大民眾充滿真誠的關愛之情,詩人對自然界的花鳥草木、禽獸蟲魚等一切美好、柔弱的生命都有友善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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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雁》詩中,杜甫對失群孤雁的形態、動作、處境都做了細膩的描繪,從中寄寓了詩人對孤雁的極為真摯的同情。就是對院中不起眼的小草,杜甫也傾注了他的滿懷愛心。

《庭草》詩云:“楚草經寒碧,庭春人眼濃。舊低收葉舉,新掩卷牙重。”詩人以細膩的筆觸寫出庭草的嬌嫩,接著在下文,詩人叮囑路過行人,“步履宜輕過,開筵得屢供”,對庭草的關愛之情自不待言。

另外,詩人還將視野轉向那些處於悲慘境地的弱小生命,如 《白小》中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魚。細微沾水族,風俗當園蔬”的小魚,《麂》中慘遭殺戮成為他人盤中美味的麂等,杜甫對他們的命運表示出深切的同情,並對那些饕餮之徒進行抨擊:“亂世輕全物,微聲及禍樞。衣冠兼盜賊,饕餮用斯須。”

從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詩人對處於卑下痛苦境地中的百姓和微物表達出關愛與同情之心,在這種情感表現的背後,則是詩人“仁民愛物”儒家思想的自然體現。

在儒家思想中,仁處於核心地位,所以對人的態度也就是確立價值標準的根本。“惻隱之心”便是“愛人”,是一種最廣泛、最普遍的愛。 不僅如此,儒家的仁愛更進一步推及到物。《孟子•盡心上》曰:“親親而仁 民,仁民而愛物。”這樣,仁愛之心便無處不在。從這種極廣泛的同情心與愛心出發,整個世界都充滿仁愛的光輝。儒家的仁愛思想表現出一種超越一切差別的意義。杜甫在《過津口》中所說“物微限通塞,惻隱仁者心”,便是這種思想的集中體現。

如《秋野五首》:

秋野日疏蕪,寒江動碧虛。系舟蠻井絡,卜宅楚村墟。棗熟從人打, 葵荒欲自鋤。盤饗老夫食,分減及溪魚。

杜甫在詠物詩中通過對社會腐朽黑暗時政的諷刺,批判虐民害物、奢侈腐 化的現象。這從另一個角度也體現出儒家仁愛思想。如《病橘》:

群橘少生意,雖多亦奚為。惜哉結實小,酸澀如棠梨。剖之盡蠹蟲, 採掇爽所宜。紛然不適口,豈只存其皮。蕭蕭半死葉,未忍別故枝。玄冬 霜雪積,況乃迴風吹。嘗聞蓬萊殿,羅列瀟湘姿。此物歲不稔,玉食失光 輝。寇盜尚憑陵,當君減膳時。汝病是天意,吾愁罪有司。憶昔南海使, 奔騰獻荔枝。百馬死山谷,到今耆舊悲。

詩歌描寫出病橘的悲慘境地,並對當權者重賦斂、輕民情的罪孽進行諷刺, “此首傷貢獻之勞民也。時或尚食頗貴遠物,以口腹之故病民,故因病橘而諷朝廷罷貢”。同時也顯示出杜甫對廣大人民苦難生活的深切同情,具有強烈的仁愛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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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時事入詩、詠物議政的政治情懷

杜甫的詠物詩突破了詠物詩託物言志的傳統,以時事入詩,通過詠物詩來對時政進行評說,使本來與現實,尤其是與國事、關係不大的物象中,寄寓了國家大事,反映著社會現實,如杜甫的《杜鵑行》:

君不見昔日蜀天子,化作杜鵑似老烏。寄巢生子不自啄,群鳥至今與哺 雛。雖同君臣有舊禮,骨肉滿眼身羈孤。業工竄伏深樹裡,四月五月偏號呼。 其聲哀痛口流血,所訴何事常區區。爾豈摧殘始發憤,羞帶羽翮傷形愚。蒼 天變化誰料得,萬事反覆何所無。萬事反覆何所無,豈憶當殿群臣趨?

全詩借物傷時,仇兆鰲《杜詩詳註》卷十引洪邁語:“感明皇失位而作。”詩歌反映了“明皇為輔國劫遷西內,肅宗不復定省”的歷史史實。緊接著在同書中,盧元昌對此做了更進一步的分析:“蜀天子,雖指望帝,使言明皇幸蜀 也。禪位以後,身等寄巢矣。劫遷之時,輔國執鞍,將士拜呼,雖存君臣舊 禮,而如仙、玉真一時並斥,滿眼骨肉俱散矣……此詩託諷顯然。”杜甫在託意於杜鴉鳥,對唐玄宗晚景淒涼的處境寄寓了深切的同情。

又如杜甫的詠月詩 《初月》:

光細弦欲上,影斜輪未安。微升古塞外,已隱暮雲端。

河漢不改色,關山空自寒。庭前有白露,暗滿菊花團。

杜甫的這首詠初月詩,巧妙地把詠初月和肅宗初立之事聯繫在一起,抒發自己對國事的憂慮情緒。

另外,杜甫還有一些詠物詩直指社會弊病,如《病柏》,寫柏樹病壞之後根頹葉敗的慘狀:

豈知千年根,中路顏色壞。出非不得地,蟠據亦高大。歲寒忽無憑, 曰夜柯葉改。

丹鳳領九雛,哀鳴翔其外。鴟鴞志意滿,養子穿穴內。

詩歌寓意極為明顯, 詩人面對的是國勢衰頹、君子被疏、奸佞為患的社會現實,憂傷與哀嘆的情緒貫穿了詩歌。不僅如此,杜甫還對時弊和邪惡勢力進行了大膽的揭露和尖銳的諷刺,豐富了詠物詩“美刺比興”的詩歌功能。

如詩人借《黃魚》懲叛將, 託《螢火》刺閹人,作《杜鵑》譏世之不修臣節者,因《百舌》諷讒人。雖然杜甫處於盛唐由盛轉衰之際,但詩人依舊有高度的社會責任感,他以詠物詩對社會時弊揭露與抨擊時,並不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嘲熱諷,而是想要通過詠物詩喚起統治者對國事的關注與警醒。

總之,在杜甫的這類詠物詩中,詩人將吟詠外物與議論時政緊密地結合起 來,大大加強了詩歌的現實性,開拓了詠物詩直接、及時地反映社會現實的新的題材領域,體現詩人對時政的關心與一個士大夫高度的政治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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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以物抒懷,寄寓人生遭際之感

以物抒懷是傳統詠物詩的基本特色,在詩歌中詩人借用的往往是具有倫理道德象徵性的物象,抒發的則是程序化的情感,內容不外乎歌頌與感慨。而杜 甫則是通過詠物詩,將人生經歷中不同時期的喜、怒、哀、愁等豐富的個人情感真實地表現出來,展示出詠物詩情感抒發的個性化特徵,從中我們也可發現詩人在人生道路中上下求索的心路歷程。

青年時期的杜甫,年少氣盛又值唐王朝如日中天之時,詩人於是自然產生濟世豪情,他在《奉贈韋左臣丈二十二韻》中寫道:“自謂頗挺出,立登要路 津。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因此他的詠物詩,尤其在那些詠馬、鷹的詩歌中;表現出豪壯的氣勢、強烈的社會使命感以及對未來飽滿的自信心。

詩人筆下的馬是“雄姿未受伏櫪恩,猛氣猶思戰場利”(《高都護驄馬行》)、“所向無空闊,真堪託死生”(《房兵曹胡馬》),詩人為國建功立業的豪情壯志噴薄而出。

杜甫在後來的人生經歷中,仕途蹭蹬,屢遭挫折,詠物詩中已少見青年時期那些充滿激情之作,雖然未息對理想的追求,但詩中表現得更多的是對身世命運的興嘆與無奈、對現實人生的感傷。

杜甫在秦州所作詠物詩所詠之物,多為自然界或日常生活中的微物或廢 棄之物,如動物中的燕子、促織、螢火蟲、病馬;植物中的蒹葭、苦竹、菜 蔬;日常生活中的笛、蕃劍、銅瓶等事物。

在這些詠物詩中,詩人以物自況, 抒發情志。如《病馬》中“塵中老盡力,歲晚病傷心”的病馬,可以說是詩人對自己悲涼身世境遇的形象表現。”又如《蒹 葭》一詩,詩人對蒹葭從春到冬的遭際及其起落浮沉的變化做了全面的描繪, 以此來象徵自己希冀最後“搖落”,而實際上早已“先期凋零”的命運。全詩句句寫蒹葭,然而句句是詩人自況自傷。

而《苦竹》一詩中“青冥亦自守,軟弱強扶持”的竹,則寄寓了詩人的困苦境遇,“軒墀曾不重,剪伐欲無辭”, 表現出詩人對冷漠無情、為世疏棄環境的深切感受。

杜甫後期以物抒懷的詠物詩基本上和秦州時期所作一樣,以抒發悲涼情感為主,只不過在物象的選取上,詩人不再拘泥於細小病殘的事物,而是即物吟詠,詩人情感與所見物象緊密融合在一起。

在詠物詩的發展歷程中,杜甫之前的詠物詩人們主要是從個人情感寄託的角度出發, 來詠物抒懷。杜甫詠物詩的出現改變了這種創作局面,不僅有自抒懷抱之作, 而且詩人將筆觸伸向廣闊的社會現實生活中,或同情弱小,仁民愛物;或關心時事,針砭時弊,在豐富的詠物題材中寄寓著詩人對社會、人生的豐富真實的情感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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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多樣化的藝術手法

杜甫的詠物詩不僅以豐富的詩歌內容受到世人關注,而且也以多樣化的藝術手法使詠物詩在藝術上呈現出鮮明的個性特徵。

1. 形神兼備,不即不離

沈德潛在評價杜甫的《蕃劍》時曾說:“不粘不脫,寫一物而全副精神皆 見。他人詠物,斤斤尺寸,惟恐失之,此高下之分也。”這段評論用來評價杜甫詠物詩整體上的特點也未為不可。換句話說,“形神兼備,不即不離”是杜甫詠物詩的一個重要的藝術特徵。此前的詠物詩創作,或者如傳統託物言志 類詠物詩,略形重神;或者如齊梁初唐詠物詩,遺神重形,而“老杜能夠自為一格” 。

在詠物詩中,詩人既對物象進行細緻的描繪,又能抓住物象之神, 從而達到“不粘不脫”的藝術境界。杜甫寫物之形不是對物進行全方位的描寫,而是善於凸現筆下之物的典型特徵。如《房兵曹胡馬》:“胡馬大宛名, 鋒稜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人四蹄輕。”詩人以“鋒稜”形容它的骨瘦, “竹批”描寫它的耳峻,“風入”寫出它蹄輕的特徵。這樣,一匹體輕、耳小、 善馳的胡馬形象立刻躍然紙上,映入讀者眼簾。

《瘦馬行》寫受傷被棄的瘦馬,突出它“皮幹剝落雜泥滓,毛暗蕭條連霜雪”的憔悴相,特別是它的眼睛“見人慘淡若哀訴,失主錯莫無晶光”,詩人通過瘦馬眼睛的陰暗無光和體態的憔悴不堪,將一匹飽經風霜身心疲憊的病馬之神寫出。

《鷗》詩寫鷗,則抓住它喜潔好浴、喜閒好飛的特徵:“雪暗還須 浴,風生一任飄。”鷗鳥不畏風寒,自甘飄蕩,悠閒自得的形象特徵表露無遺。《猿》中寫猿,就專寫它善騰越的奇能:“嫋嫋啼虛壁,蕭蕭掛冷枝。”

寫 《庭草》,其中寫道:“舊低收葉舉,新掩卷牙重。”詩人以細膩的洞察力寫出庭草逢春而發芽,舊葉也抬起頭的特徵,如此等等。由於詩人善於掌握所詠之物的特徵,以恰當精切的語言來描述特定時間、地點、條件下的物態和物性, 雖只突出物象一部分,然而卻能寫出整體物之神情物理。

僅僅用形神兼備還不能概括杜甫詠物詩的藝術特色,因為在杜甫詠物詩中,雖然也有就物寫物之作,如《得房公池鶴》、《春夜喜雨》等作,但詩作更多的則是通過寫物而寄寓詩人的情感內涵,物象只是詩人情感的一個外化物。

杜甫詠物詩的高妙之處在於不僅描寫物之特性、物之情境, 同時更重要的是在物我交融的藝術境界中,寄寓著人的精神內蘊,使詠物與表現社會生活、表達詩人思想感情緊緊地聯繫成一個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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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敘事、議論、體物、抒情熔為一爐

杜甫以前的詠物詩,託物言志詠物詩以抒情為主,而就物寫物的詠物詩則以狀物描寫為主,在詠物詩中很少敘事,更少議論。杜甫詠物詩則改變了傳統 詠物詩的這兩種寫作模式,將敘事與議論這兩種藝術手法引人詩歌中,無疑豐富了詠物詩的創作手法。

杜甫的一些詠物詩有較強的敘事性,如《病柏行》, 詩人由柏樹盛時寫起“有柏生崇岡,童童狀車蓋。偃蹇龍虎姿,主當風雲會”,描寫出柏樹枝繁葉茂的盛景,隨後柏樹因為根壞,而呈現出一片衰敗的景象:“歲寒忽無憑,日夜柯葉改。丹鳳領九雛,哀鳴翔其外。鴟鴞志意滿, 養子穿穴內。”

在詩歌的末尾,詩人以一位從遠方而來的客人的口吻議論作結:“靜求元精理,浩蕩難倚賴。”整首詩以敘事的手法寫出柏樹由盛轉衰的過程,而在描寫柏樹衰敗之景的同時也寄寓著詩人對君子遭受摧折,滿腹辛酸,小人得志的憤慨之情,而句末議論是全詩主題的昇華。整首詩歌將敘事、 抒情、描寫、議論緊密地結合起來,使詩歌變化多端,體現出杜甫詠物詩高度的藝術技巧。

總結

杜甫將其坎坷而又悲苦的人生經歷、儒家仁愛執著的用世精神凝聚在詠物詩的創作中,使其既有現實性的詩歌內容,又有多樣化的藝術技巧。杜甫發展並豐富了古代詠物詩的創作,對後代詠物詩創作有著深遠的影響,成為古代詩評家評論詠物詩優劣的一個參照物。


參考文獻:於志鵬《宋前詠物詩發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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