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行原创散文诗歌丨蝙蝠为孙悟空当过替身

蝙蝠为孙悟空当过替身


周长行原创散文诗歌丨蝙蝠为孙悟空当过替身


鼠年伊始这场新冠病毒爆发得猝不及防,其宿主蝙蝠的“闪亮登场”,也令人目瞪口呆欲哭无泪。值得“苍天啊,大地啊”地扼腕乃至哭述的事儿太多。仅仅关于蝙蝠的街谈巷议就够花哨。有替蝙蝠鸣不平的,有往它头上扣屎盆子的,有硬是让它背黑锅的,笔者则另辟蹊径,也可叫异类“逆向而行”,愤然写了首小诗,步吴承恩后尘,直追为蝙蝠冤魂复仇的意境。

笔者对蝙蝠的认知近乎仙和佛,这与我自身的际遇有关。

大约五六十年前,我在农村老家生活时,与蝙蝠相处过。每到炎夏傍晚,田野和村庄的空中就有成群成片的蝙蝠飞来飞去,黑压压的,还发出一种“叽叽叽”的声音,个个都如特技飞行高手,黑衣侠客,上下翻飞,左突右蹿,各谝其能,“合演”出奇形怪状的空中图案。这幅“蝙蝠腾飞图”至今仍在我的记忆中,此次疫情让它浮现得愈加清晰。

然而,现在想起来,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村民对蝙蝠总是敬而远之,即使是爱捉鸟儿的顽童们也从来不打蝙蝠的主意,捉麻雀、捉鹌鹑、捉蝈蝈、捉猫捉狗,唯独没有“捉蝙蝠”的。生产队的庄稼把式们还常常从蝙蝠的动静里来判断天气变化。

但是,无论怎么对待它,我却从未听说过吃蝙蝠肉喝蝙蝠汤的“欺天”之事。老家乡亲们把大逆不道统统称之为“欺天”。蝙蝠,在我们当地叫“绵绵狐子”,是不是这几个字音,也无从考究了。因为,这类动物在北方平原一带早已绝迹。是否与环境遭破坏的“欺天”之举有关?众所周知,用不着回答了。

万万没料到的是,这次在躲避新冠病毒居家“呆”着的日子里,我却与蝙蝠有过一次不期而遇。记忆中的蝙蝠回到了现实面前。心想,它可来得真神!

那天呆得无聊,顿生“游荡”之念,顺手从书架上拽出一本《西游记》,乱翻一气,恰好翻阅到第六十五回孙大圣“捻着诀,摇身一变,变作一个仙鼠,俗名蝙蝠。你道它怎生模样”?看到“蝙蝠”二字,我愣了一下,却顾不得多想,禁不住地又往下看,咦,作者吴承恩先生还有诗曰呢:


头尖还是鼠,眼亮亦如之。

有翅黄昏出,无光白昼居。

藏身穿瓦穴,觅食扑蚊儿。

偏喜晴明月,飞腾最识时。


看来,世事诡谲,谁能想象,此时此刻此地儿,竟然能一睹吴承恩先生笔下的蝙蝠呢。吴老师提笔便尊称蝙蝠为“仙鼠”,并匠心安排孙大圣变成仙鼠,“顺着不封瓦口椽子之下”,深入妖穴去救师父。蝙蝠替身于孙大圣,参与了一场起死回生轰轰烈烈扫平西天取经之路的斗争。吴老师的描述,可以说是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细节生动到无以复加。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细细地看看“这一回”,最好再揣摩揣摩。吴先生显然寄寓于深意,把蝙蝠搁在如神似仙的位置上,顶礼膜拜,进一步以诗的至高规格描写蝙蝠的手眼身法,主食蚊虫为民除害,“偏喜晴明月,飞腾最识时”的功德与品格。

然而,擅写“火眼金睛”的吴老师,却怎么也不会料到,斗转星移,仙鼠家族的后裔们,居然沦落为当今民间的刀下菜。先生更不会想到,仙鼠冤魂们的报复也堪称惊天地泣鬼神啊!

合该笔者拥有了跟进吴承恩老师的一次机会,便当即呐喊几句,描摹仙鼠即蝙蝠们追求万物和谐共生的“悲泣”和抗争:


一只蝙蝠的复仇

化作病毒冲击波

如入无人之境

瞅准“春节”的日子

看好“武汉”这个地方

四面飘飞

无孔不入

一日千里

无影无踪

惨云愁雾

生死搏斗

巨大的不幸上演

围追堵截

封路

封城

还有“封嘴”

口罩紧俏

试图捂严

灾难的出入口

然而

捂得住吗

欲望的深渊

残酷的报应

……

(写于2020年2月19日)


周长行原创散文诗歌丨蝙蝠为孙悟空当过替身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山东省济宁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人。代表作: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赵忠祥写真》、报告文学集《鲲鹏腾飞的地方》、自选集《伟大的我们》、电视解说词:中央电视台电视系列片《大京九》、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诗集《春天的自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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