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 冈仁波齐:那条路上有你我不了解的人生

冈仁波齐:那条路上有你我不了解的人生

你去过西藏,或者没有去过。

那个世界,神山,湖泊,藏民、佛教,无一不让人迷惑。

藏传佛教里,马年是释迦牟尼降生和成道的年份,也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这一年,诸神都会聚集到冈仁波齐。

冈仁波齐,位于中国西藏的阿里地区,主峰终年积雪,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被藏传佛教、印度教奉为神山。

一个佛教徒一生最大的夙愿莫过于去冈仁波齐朝圣,在平常年份,朝圣者来此转山一圈,可洗尽一生罪孽,转山十二圈可免地狱之苦,转108圈今生成佛。而在释迦牟尼诞生的马年转山一圈,则可增加一轮十二倍的功德,相当于常年的十三圈。

张扬的《冈仁波齐》讲的就是十一个藏族人去神山朝圣的故事,发生在2014年,藏历马年,这十一个人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分别属于好几家人,有老人,有孕妇,有屠夫,有残疾的小孩。

他们风尘仆仆地上路了,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理由。

冈仁波齐:那条路上有你我不了解的人生

有的人深信只有朝圣过的人生才算完整的,有的不想带着未能朝圣过的遗憾离开人世,有的自觉想借助朝圣减轻所有罪孽、与良心不安,小孩也并不太明白朝圣的意义,只是追随父母前行。

一行人从芒康出发,沿川藏线到拉萨,去了布达拉宫,再继续向西到达冈仁波齐,转了山,达成了所有心愿,用了一年时间,全程2400公里,用身体一步步丈量土地,磕长头一路磕过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大大小小很多事,有人被山石砸伤,有人在途中离世了,孕妇在路上生了孩子,沿途还不断遇到当地人和别的朝圣者。

在一群非职业演员漫不经心的,似纪录片一样的情节里,小孩出生时没有多大兴奋,老人离世后也没有剧烈悲伤,一切平淡如水,溶化在那些点点滴滴里:等身长头、打水砍柴烧饭、搭帐篷过宿、诵经祈祷、闲话家常。

你曾经看到的、或者听来的那些有关西藏的情结,风光人情,其实像浮光掠影,从不曾在心中沉淀。朝圣,那听起来那么高大上的活动,其实也从未如此刻引起你内心强烈的震憾。你不明白,在世界最高的那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一群人,痴迷于等身长头,愿风餐露宿,花光所有买上几十双鞋只为朝圣之行,高原红的脸上总带着憨厚的笑,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就像你从未征服过那座山的高度,你也从未理解过他们的真一样。

那完全是一个你我从未理解过的世界,他们的信仰,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也许你说你也有信仰,你也去大昭寺晒过太阳,在高原的紫外线下洗涤过心灵,在青旅里懒洋洋研究过攻略也许还想过如何逃票,在布达拉宫前也磕过几个长头,和藏民小孩也拍过合照,是的,我们都曾经或正打算那么时尚,就像朝阳区常驻十万仁波切那样,有的夸夸其谈,有的四处宣扬。

如果让你风餐露宿,野地扎营,生火煮茶,一路晒成黑炭,磕着等身长头,一步步前行,不能有任何投机取巧,晴天,是行走和磕长头,雪天,也一样是行走和磕长头,遇到绕不过的水洼,就在水洼里磕长头。车坏了,拉着车厢艰难走过几百米之后,放下车,再折回刚才推车的地方,磕着长头重新走到放车的地方,再拉着车走几百米,再回到起步的地方,继续磕头。

你能够吗?你能忍住不大声质问:为了什么要如此啊?

在他们绝不能漏掉一步的看似愚昧的无用功之中,在我们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世界里,有不同于我们的另一种价值在他们心底,他们说要去朝圣,就绝不离开,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什么也挡不住的路上。

因为那是他们认为“对”的选择,你所说的“徒劳”,是他们心底的意义,是他们生命途中的日常。你所有的聪明合理的选择与路径,就那样被他们一步步踏破,在那片一望无际荒凉的大地上,总是会出现那样一支队伍,快乐的、满足地磕着长头幸福地前去,任四季变化,雪山草原,油菜花开,杏花招展,都不变。

他们真的相信他们的“治病良方”,不卑不亢,无喜无悲,宁静自在。有人却认定那是精神“有病”,拿着无知当虔诚的落后生产力罢了,消费信仰的另类猎奇。其实,我们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的日常生活,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苦修,人人都活在各自的生活里,奔跑在人生路上:挤公交加班,耗尽资产买房,孩子教育,职场倾轧,未尝没有雪花飞扬,酷暑难当,何尝不是另一种磕长头。

冈仁波齐:那条路上有你我不了解的人生

我们都想到达那个高峰,我们都想抵达我们的冈仁波齐。

正如片中所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神山圣湖并不是重点,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弃理想和信仰,热爱生活,我们都在路上。”

天地辽阔,人如此渺小。

对做不到的,保持敬畏,尊重每一个人、每一种宗教,理解不同的世界、不同于己的人生。也许,他们不能用语言表达透彻,但那种内心的强大力量,那才是个体灵魂真正的救世主,让人明白,真正的信仰,不在于追随了哪派宗教,而是在红尘的欲望之中,坚守着自己,不迷失,不苟且,如头顶的星空,始终闪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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