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42歲程序員歐某新因被公司辭退,從中興通訊的大樓頂上一躍而下,留下四位老人和一對年幼的兒女。
上有老下有小,揹著幾十年的高額房貸,妻子還全職帶娃沒有工作。一個家的血液輸送都靠一個人。
六張嘴等著嗷嗷待哺。生活對他來說,一定很艱難。
我很難想象,一箇中年男人從高空一躍而下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值得肯定的一點是:他那時那刻已然生無可戀!
其實,仔細想想,生命中太多人太多事情,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最珍貴的僅僅是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那幾人,比如父母子女,其餘的,看淡一點,看得淡,才能透徹。看得透了,也就會理解“世間之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這句話,不是雞湯,是生活在血淚過後的提煉,也是人到中年的覺悟。時間一晃,人已中年。
記得某月,十多年如一日的愛人愁眉不展,日日翻來覆去。每天囉嗦著工作的那片三寸地,極盡煎熬。這個自畢業以來,十多年如一日的男人,因為很多的瑣碎、勢利、繁雜而疲憊不堪。
我問他,我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段?
他說,想。但是恰逢一些變動,沉重的貸款,還有一些借款。他覺得不能這樣,要咬牙切齒地堅持再走一段看看。
我把手頭的事情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在我們一起去江邊散步的時候,告訴他:走吧,開上車,我請你去旅行。工作暫時停掉,辭職吧。回來,換個地方。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只要人在、情在、愛在!
於是,我們出發了。
為期一個多月,開著車,去了很多地方。我們在神農架匍匐夜行,在大九湖的仙境裡感受呼吸,在色達轉經桶,翻過了一座一座的高山,望國湖泊,也見了很多平生不見的動物。
一幅幅美麗的風景,一張張燦爛的藏族人民的笑臉,天空的藍洗滌了心靈的焦躁。我們在高海拔的地方,可謂生死相依,患難與共。只有真正經歷過這種感情的夫妻,才可以把命交由對方。
空曠的草原上,馬路上,往往一群牛、或者羊、或者馬、或者不知名的動物悠閒地在路中間散步。我們就在旁邊看著,不打喇叭,也不下車催促,看著,觀望著它們漸漸地移動,或者乾脆躺在車上,等待它們打著盹兒。
這個世界,究竟是誰打擾了誰。我們被人打擾,不會去打擾它物。突然覺得,一切空靈而美好。
然後,我們一路向西,一直走到敦煌。在綿軟的沙堆裡,看星星,看月亮,睡覺。有時想想,人生需要信仰。真正的信仰是什麼?是對美永遠無法停止地追求。
包括一餐飯、一碗湯的烹調。
它們,不過是生活的態度罷了。每個人都想被生活溫柔以待,可是生活並不會無緣無故地溫柔對待任何人。
那一個多月,將近一萬公里的行走。
行走過後,突然感謝愛人那段時間的慘淡黑暗,若不是他那段時間的慘淡,也許我們不會在那個時候攜手旅行。畢竟,現實太殘酷。但是,比起殘酷的現實,讓生命充滿陽光和希望,暫時的逃避又算得了什麼。
畢竟,這個世間,最珍貴的就那麼寥寥幾人。
失去了,永遠不再有。
何況,一生一世的枕邊人,溫暖與共。
所以,千萬別丟掉!更別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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