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 南北朝傳奇:嗜酒如命,一個相貌異於常人的胡人漢國皇帝

南北朝傳奇:嗜酒如命,一個相貌異於常人的胡人漢國皇帝

南北朝傳奇:嗜酒如命,一個相貌異於常人的胡人漢國皇帝

在兩晉南北朝時期,有一個匈奴的漢趙政權,這個政權在歷史上分為兩個階段:前期叫漢,定都平陽;後期叫趙(史稱前趙),定都長安。而腰斬於靳準之亂。匈奴人劉曜,在突變中力挽狂瀾,讓匈奴漢國得以延續十餘載,如果單論前趙而言,劉曜是唯一的帝王。

縱觀劉曜一生,曲折而跌宕:他曾有過馳聘中原、攻城奪地的風光;也有過“亡匿朝鮮,客為縣卒”(見《魏書》)的落拓;有過威服關隴,震怖涼州的英雄霸氣;也有“昏醉退走,馬陷石渠”(見《資治通鑑》)的晚景淒涼。他的人生,大張大合,留下了諸多傳奇故事。劉曜的傳奇,不光體現在他武功征伐、開疆拓土上。其實,還有他的樣貌和氣節。

說到劉曜怪異的樣貌,本身就極具傳奇色彩,他“身長九尺三寸,垂手過膝,鬚髯不過百餘根,而皆長五尺。”(見《資治通鑑》),這範兒,要多牛有多牛。按晉時的尺寸換算,一尺大概相當於現在的24cm,九尺三寸就有2.23m之高,和姚明差不多,況且,他“垂手過膝”,臂展更是無人能比,搶個籃板球啥的,估計姚明也白給。

匈奴這個民族,早已退出了中國歷史舞臺,匈奴人到底長啥樣,不得而知,只能從一些簡略的史料中,予以粗略還原。無論怎樣,身材矮壯無疑是匈奴人的普遍特徵,劉曜這麼高的個子,實屬罕見。他的養父劉淵“身長八尺四寸”,便是“姿儀魁偉”的大高個了,大夏王赫連勃勃“身長八尺五寸,腰帶十圍”(見《晉書》),也是相當彪悍。這二位也是匈奴人中身材魁梧的典型,也屬於特例。但與劉曜相比,還要矮上一個頭。

垂手過膝,似乎並不新鮮。劉備不也是“垂手下膝”(見《三國志》)嗎?遠的不說,與劉曜差不多同時代的晉武帝司馬炎,就是“發委地,手過膝”;後燕開國皇帝慕容垂“身長七尺七寸,手垂過膝”(見《晉書》);稍後一點的,南陳的開國皇帝陳霸先,也是“日角龍顏,垂手過膝”(見《陳書》)。鬍鬚少而稀長,也不稀奇,這也是匈奴人的另一個共性。劉淵“須長三尺餘,當心有赤毫毛三根”,也堪能與其媲美了。劉淵的兒子劉聰,也就是漢國的第二任帝王,“左耳有一白毫,長二尺餘,甚光澤”(見《晉書》),也不含糊。

但是,“生而眉白,目有赤光”(見《晉書》),就不能不說怪異了。誰生下來就是白眉毛,眼睛還放著紅光呢?什麼白眉大俠,那不過是小說家之言,而劉曜則是在正史中有明確記載的。當然,正史也不乏誇張傳說的成分,為了增強效果,將外貌特徵故意誇大,以極言帝王之特殊。但故意杜撰出白眉毛,想來沒有必要。

這個長相怪異的匈奴人,自小也體現出異於常人的一面。他“幼而聰彗,有奇度”,聰明伶俐,氣度不凡。八歲那年,跟隨劉淵去打獵,趕上暴雨,便在樹下躲避,忽然一聲炸雷,樹幹震顫,眾皆失色,只有劉曜神色坦然。劉淵很是驚奇,嘆道“此吾家千里駒也”(見《晉書》),對他的未來很是看好。長大後,劉曜有著匈奴人強健的體魄,勇武過人,“鐵厚一寸,射而洞之”,一寸厚的鐵板都能射穿,被人們稱為神射手。劉曜特別喜歡看兵書,常常“自比樂毅、蕭(蕭何)、曹(曹參)”(見《晉書》),是個“頗知書計,志性不恆”(見《魏書》),好學而又個性極強的人。

劉曜怪異的長相,也曾一度讓他感到自卑。他在遊歷洛陽時,“坐事當誅”,犯下死罪,不得不逃到朝鮮避禍,在一個縣裡當差,後來趕上大赦,才敢回來。“亡匿朝鮮,客為縣卒”(見《魏書》)的這段日子,也是劉曜最為失意的日子。劉曜當初犯的什麼事,史書沒有記載,估計和他的長相有著莫大關係,當時是否受人嘲笑,拔刀相向也未可知。原因是:劉曜回國後,“自以形質異眾,恐不容於世”,便“隱跡管涔山,以琴書為事”(見《晉書》),擔心自己奇特的長相為世人所不容,於是隱居山林。可見他的隱居,是和自己的樣貌有關的。而他做出如此決定,定然也和他“坐事當誅”之事有關,不是此番挫折傷透了心,決然不能如此看破紅塵。

劉曜是個典型的匈奴人,他有著遊牧民族驍勇豪爽的一面,也有著殘忍暴戾的一面。劉曜性情粗獷,喜歡喝酒,“少而嗜酒,末年尤甚”,而且,還常“與嬖臣飲博,不撫士卒”,有上諫勸告的便殺之。酒,不但讓他濫殺無辜,也讓他變得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的意見,造成軍事上的盲動。劉曜攻打洛陽,“將戰,飲酒數鬥”,戰前先牛飲了一番,披掛上陣之後,“復飲酒鬥餘”,酒量堪稱奇大。最後落得“昏醉退走,馬陷石渠”(見《資治通鑑》),做了石勒的俘虜,酒都還沒醒。劉曜與石勒的對峙,一開始還是佔據主動的,因勝而驕是他最終敗亡的原因,但這酒的作用也著實不小。

劉曜和石勒,本就是匈奴漢國並駕齊驅的兩員驍將,二人協同作戰,互為犄角,為漢國的疆土開拓立下汗馬功勞。然而,二虎不能並存,劉曜的稱帝,打破了這種動態平衡。世事皆如此,沒人甘居人下,特別是先前地位對等的人,隨著實力的增強,石勒也漸有稱霸野心。而劉曜對石勒也是多有提防,殺掉石勒的左長史王修,讓這對曾有“重門之盟”的昔日好友,最終走向決裂,石勒也於劉曜稱帝的第二年,自稱趙王,建立後趙政權。

前趙敗於後趙,又將劉曜與石勒的地位翻轉過來,對於劉曜來說,這是非常尷尬的事情。而劉曜的氣節,在此時也表現得淋漓盡致,彰顯出匈奴人的血性。石勒讓他給駐守長安的舊部寫勸降書,劉曜卻寫了“匡維社稷,勿以吾易意也”(見《資治通鑑》)的話語,惹惱了石勒,終於將他殺死。曾經為帝的王者風範,誓死如歸的凜然霸氣,讓人由生敬佩。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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