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 劉瑾被稱作“立皇帝”,被誇大了嗎?至少這四點說明劉瑾專權跋扈

明代的太監很出名,出的基本上都是惡名,他們倚仗皇帝的寵信,飛揚跋扈,禍國殃民,其實本身太監的權力並不是很大,他們所能夠權勢熏天,靠的都是皇權,也就是皇帝的權力,

所以每一個飛揚跋扈的太監背後,都站著一個昏庸無恥的皇帝,我們今天所要講的劉瑾也不例外,他背後是昏庸的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

明武宗繼承的父親明孝宗弘治皇帝朱佑樘的皇位。弘治皇帝在整個明王朝中,名聲還是不錯的,有著"弘治中興"的美譽,這在我前期的文章中有過講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讀一讀。明武宗登基之後,明王朝的政局又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呢?


劉瑾被稱作“立皇帝”,被誇大了嗎?至少這四點說明劉瑾專權跋扈


正德初期的朝局

明武宗朱厚照和他的父親可是差遠了,雖然有著大學士劉健等人的"釐諸弊政",凡是明孝宗生前的政策,也能"悉以遺詔行之"。但是這個時候,明武宗所信任的人,不是那些跟隨其父銳意革新的那些大臣,而是他在當太子期間,與他朝夕相隨的身邊的太監劉瑾,以及馬永成、谷大用、魏彬、張永、邱聚、高風、羅祥等八人。

"八人俱用事,謂之八黨',亦謂之八虎"。

這些人天天引導明武宗遊戲取樂,什麼狗馬鷹犬啊、歌舞角抵等等。你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明武宗天天玩的醉生夢死,哪有時間理政啊。所以那些遺詔中所宣佈準備興革的政策,全部都只是停留在了字面上,沒有一件是實行的!於是乎堂而皇之的遺詔,就變成了一紙空文。這種現象,弘治十八年(1505年)九月戶科給事中劉蒞所說

:"今梓宮未葬,德音猶存,而政事多乖,號令不信。"

劉健等人身為顧命大臣,當然不能看著不管,就上疏極諫。明武宗對他們的諫章所提出的意見,態度還是蠻不錯的,都是"溫詔答之"。但是卻是當做耳旁風,實際上卻並不採納,並且變本加厲地信用那些太監。

"左右宦豎日恣,增益且日眾。享祀郊廟,帶刀被甲擁駕後。內府諸監局金書多者至百數十人,光祿日供,驟益數倍"。

在這種情況下,不僅遺詔中所列當興革者"廢格不行",而且孝宗時期的善政也"變易殆盡"。朝廷中就逐漸開始混亂了,上書提意見和建議的大臣被認為是"多嘴",想做出一些成績的大臣,則被認為是多事。

"建言者以為多言,幹事者以為生事,累章執奏謂之讀擾,釐剔弊政謂之紛更。憂在於民生國計,則若罔聞知,事涉於近幸貴戚,則牢不可破"。

劉健等人雖然身居高位,但是隻是徒擁虛銜,基本上都是旨從中出,他們都插不上手,對軍國政事的那些提議,往往被徑行改易,得不到批准。面對這種局面,他們只好憤然乞休

明武宗雖然名義上不同意他們退休,但是卻依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聽取大臣的意見,仍然信用"八黨",排擠正直官員。文武大臣和以"八虎"為核心的宦官一派之間,鬥爭日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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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元年(1506年)三、四月,吏部尚書馬文升上疏要求退休。我們之前講過,他是弘治皇帝頗為信用的重臣。自從明武宗即位以來,他還像以前一樣,為改良明王朝的政治而孜孜不倦地處理著份內的各項政務。

馬文升此次為什麼要選擇退休?那是因為他得罪人了。他得罪誰了?他得罪太監集團了。不是得罪某一位太監,而是得罪整個太監集團了。原來他是為了汰除傳奉官,所以就得罪了整個太監集團

太監們因此對他是極為怨恨。這時,八黨見到馬文升的乞休奏疏,就順水推舟,勸說明武宗下旨,允其"乘傳歸,賜筆書優禮之"。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就是為了拔除眼中釘。馬文升走了,但是吏部作為六部之首,部長官尚書一職,當然不能長時間的空缺。所以就必須有人代替。此次代替馬文升任吏部尚書的人是焦芳。

焦芳這個人,人品不好,為了升級沒有底線,他是一門心思向上爬。但是他的進階之路一直被劉健、謝遷等人所抑制,所以就勾結了那些太監,想著靠著他們的門路往上爬。

"乃深結閹宦以自固"。

焦芳這個人本事是有的,就是人品太差,這裡講一個他的故事,大家對一個人就有一些瞭解了。明武宗即位沒不久,戶部尚書韓文有一次報告財政吃緊,大臣們經過廷議認為,"理財無奇術,唯勸上節儉"。當時擔任吏部左待郎的焦芳,也參加了這次討論。

焦芳當然知道身邊就有皇帝派來的探聽者,於是就故意大聲說:"庶民家尚須用度,況縣官邪!諺雲:"無錢揀故紙。今天下逋租匿稅何限,不是檢索,而但云損上,何也!"這些話如願以償的被探聽者彙報到了明武宗的耳邊,明武宗馬上認為,這個官還真是不錯。

焦芳就是靠這種投其所好的辦法,取得了明武宗和宦官們的歡心

。他之所以被任命擔任吏部尚書,就是他的有意做作,巴結上了明武宗和那些宦官們。

明孝宗為明武宗所留下來的"忘身徇國"的大臣,兵部尚書劉大夏,在正德元年五月也被批准退休。劉大夏在明武宗眼中,也屬於"多嘴"的大臣。因為他在明武宗即位之後,屢次建議裁撤鎮守太監和傳奉武臣,又上言鎮守太監,如江西董讓、薊州劉琅、陝西劉雲、山東朱雲等人,"貪殘尤甚,乞按治。"

這些都惹得明武宗和其周圍的宦官們大為不悅。所以就讓劉大夏退休了。明武宗在批准劉大夏退休時,也是"賜敕馳驛歸,給廩隸如制"。這種禮遇與對馬文升的處理如出一轍,不過是表面文章,其真意還是為了排斥正直大臣。

雖然許多正直的大臣被排擠出朝局,但是繼續留任的大臣仍在不斷提建議、進諫言,對日非的朝政極力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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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的崛起之路

正德元年(1506年)六月,許多大臣以災異而應詔陳言,劉健等人看到這些奏章後為了便於明武宗"朝夕觀省",特地將之摘錄、分類,送給明武宗,請他置於案頭。

這些諫言中有不少是針對當時的實際問題的,比如說:"無單騎馳驅,出人宮禁","無頻幸監局,泛舟海子","無事鷹犬彈射"、"無納內侍進獻飲膳"。

明武宗精力都放在了玩上了,晚上一般都是睡得很晚,所以早上起不來,就耽誤了早朝,或者早朝遲到。針對這個問題,八月,劉健等人又上言批評,"早朝乃人君首務",要求他按時早朝,而且尖銳的指出"聖心別有所繫"

"近者兩月以來,或至日高數丈,侍衛執役人等不能久立、俱縱橫坐臥,棄仗滿地,四方朝見官吏,外國朝貢使臣,疲於久候,非但精神睏倦,抑且廢時誤事"。

劉健等人為了徹底解決問題,就決定設法剷除"八虎"。當時給事中陶諧、御史趙佑等人,交章論劾八黨,明武宗把奏章下內閣議論,劉健等"持之甚力"。接著戶部尚書韓文合九卿諸大臣又上一疏。這個奏疏由郎中李夢陽具草,韓文刪定。

韓文認為

"是不可文,文恐上弗省;不可多,多恐覽弗竟",因而寫得既簡單,又通俗。它簡潔明快地聲討了八黨的罪惡,分析了其嚴重後果,嚴正地要求明武宗忍痛割愛,罷黜"八虎"

"奮乾綱,割私愛,上告兩宮,下渝百僚明正典刑"。

明武宗看了之後,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捨得,居然"驚泣不食",在一天中,連續三次派司禮太監陳寬、李榮、王嶽等人,去內閣商討處理辦法。明武宗給出的意見,是把劉瑾等人安置在南京,而劉健、謝遷等人打算趁熱打鐵,一勞永逸,趁著這個機會殺掉他們。劉健和那些明武宗派來商議的太監們商量的時候,甚至推案而起,哭著說:先帝臨崩,執老臣手,付以大事。今陵土未千,使若輩敗壞至此,臣何面目見先帝!"

明武宗所派來的太監王嶽,倒是宦官中難得的一個正直人士,平時對劉瑾等八人的胡作非為,早就非常不滿,他把劉健的話原原本本的嚮明武宗作了彙報,並言

"閣臣議是"

劉健等人與韓文以及朝中大臣,約好了第二天伏闕力爭。而此時,和太監素有勾結的焦芳,卻把消息秘密飛報給了劉瑾。劉瑾知道後大驚,馬上率馬永成等八人連夜去見明武宗,圍著明武宗哭泣,明武宗為之心動。劉瑾於是乘機告王嶽的黑狀。

"害奴等者王嶽。嶽結閣臣欲制上出入,故先去所忌耳。且鷹犬何損萬幾!若司禮監得人,左班官安敢如是!"

明武宗聽後大怒,立即命劉瑾掌司禮監,馬永成掌東廠,谷大用掌西廠(西廠成化十八年罷,這時又設),並連夜逮捕王嶽,發落南京充淨軍。劉瑾等人由於得到了先機,一夜之間,風向完全改變。第二天諸大臣上朝將伏闕,發現形勢大變,劉健、謝遷、李東陽三個內閣大學士就上疏乞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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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與得勝的太監們批准了劉健、謝遷致仕,而李東陽因前此爭論劉瑾等問題時語氣稍為緩和,得繼續留任。王嶽在赴南京途中,被劉瑾派人殺害。從此中外大權悉歸劉瑾,劉健、謝遷等人的除"八黨"活動徹底失敗。而此時,距離明武宗朱厚照的登基,連一年都不到,時間是正徳元年(1506年)十月。

專權跋扈之一:黨同伐異

劉瑾戰勝了劉健、謝遷等人為代表的文官集團,也剷除了以王嶽為代表的宦官敵對異己勢力之後,又進一步的黨同伐異,提拔親信,排斥異己。

正德元年(1506年)十月,劉瑾剛剛的掌握大權,就馬上任命他的親信,那個快馬報信的吏部尚書焦芳,為文淵閣大學士,入閣預機務。

正德二年三月,劉瑾為了廣佈私人,以分擅天下之柄,令內閣撰敕擴大鎮守太監的權力,把鎮守太監們的權力提高到了和巡撫和都御史一樣高的地位,這樣就可以干預地方政務了。

"命天下鎮守太監悉如巡撫、都御史之制,干預刑名政事"。

河南鈞州(今河南禹州)人劉宇,通過焦芳的介紹,結識了劉瑾,正德二年正月由右都御史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人為左都御史。劉瑾喜好"摧折臺諫",劉宇迎合其意,"請敕箝制御史,有小過輒加答辱";劉瑾因"以為賢"

劉瑾收受賄賂,原先不過是"不過數百金",而劉宇則是大手筆,他"首以萬金"為贄,劉瑾因而大喜,稱讚:"劉先生厚我!"由於這個原因,正德二年四月,劉瑾又把劉宇提拔為兵部尚書。

和委任親信相對的就是打擊異己了。最為突出的一個例子,就是戶部尚書韓文了。劉瑾因怨恨韓文帶頭上疏反對自己,就"日伺(韓)文過",無奈無機可乘。

正德元年(1506年)十ー月,終於給他抓到了一個勉強的把柄。原來有假銀子沒有被發現,而被收進了內庫之中。作為戶部尚書的韓文,

肯定要負一些管理的責任,但是就因為這件事,在劉瑾等人得操作下,韓文居然就被免職了。

"有以偽銀輸內庫者、遂以為(韓)文罪,將其罷官。給事中周昂疏救,竟罪及周昂,責其黨護,併除昂名"。

劉瑾排斥異己的例子,不止戶部尚書韓文一個。詹事兼翰林院學士楊廷和掌誥敕,且與翰林學士劉忠俱日講,就是給皇帝講課。按照慣例,不久他就會按照順序入閣。

"當以次入閣"。

這樣的一個人,算是機樞重臣了吧?但是他一樣沒有躲過劉瑾的打擊。正德二年三月的一次日講中,他與劉忠曾為"致諷諫語",對佞幸有所指斥,因而得罪了劉瑾。

明武宗也因為楊廷和、劉忠,借日講的機會,議論政事表示不滿,認為他們拖延了課堂,耽誤了自己去玩耍的時間,這不是筆者臆想的,而是史有明文,我們來看明武宗的原話

"經筵講書耳,何又添出許多話來!"

這句話分明就是埋怨兩位大臣,話多,耽誤時間了。於是劉瑾就乘機挑唆,說:"二人可令南京去。"於是楊廷和便被改任為南京吏部左侍郎,劉忠改任為南京禮部左待郎。這兩個職務,地位不低,但是卻屬於閒差。目的就是遠遠的把他倆打發走。

"外似升之,實遠之也"。

劉瑾已經把這些大臣遠遠的趕走,這還不算完,為了不讓這些人能夠再次回到朝堂,劉瑾想出了更為陰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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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三月,劉瑾將原大學士劉健、謝遷,尚書韓文、楊守隨、林瀚,都御史張敷華,郎中李夢陽,主事王守仁,檢討劉瑞,給事中湯禮敬,御史陳琳等五十三人列為奸黨,"榜示朝堂",並傳宣群臣跪於金水橋南,"以敕授鴻臚宣戒之"。這些被打成奸黨的人,基本上都是和劉瑾一派邪惡之徒相對立的正派人士,歷史上對這些人的評價都是相當高的。

"皆海內號忠直者也"。

專權跋扈之二:架空皇帝

劉瑾為了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就想著讓皇帝多給自己權力。如何才能讓皇帝多給自己權力呢?那就得讓皇帝"忙"起來。當然這種"忙"得是讓皇帝心甘情願的"忙",而不是忙於政事的忙。那麼怎樣才能讓皇帝心甘情願的忙呢?當然是尋歡作樂了,只有這種忙,才能讓皇帝不知疲倦。所以劉瑾就千方百計引導明武宗尋歡作樂。

"(劉)瑾欲全竊大柄,乃日構雜藝,俟上玩弄,則多取各司章疏請省決。上每曰:"吾用爾何為?乃以此一一煩朕耶!'自是(劉)瑾不復奏,事無大小,任意剖斷,悉傳旨行之,上多不之知也"。

這樣一來,劉瑾的權勢一天天擴大,最後竟然達到了傾動天下、"威福任情的程度。關於這方面的記載,史書中也是俯拾皆是,我們簡單的摘錄幾條。

"公侯勳戚以下,莫敢釣禮,每私謁,相率跪拜。章奏先具紅揭投(劉)瑾,號'紅本',然後上通政司,號'白本',皆稱劉太監而不名。都察院奏讞誤名'瑾',(劉)瑾怒醫之,都御史屠滽率屬跪謝乃已。大小官奉命出外及還京者,朝見畢,必赴瑾見辭以為常"。

劉瑾本人是個太監,沒有讀過多少書,自然是沒有什麼學問,所以批答章奏,總是拿到家中,和妹婿禮部司務孫聰還有松江市儈張文冕一起相商處理,文筆鄙冗,最後是交給焦芳來潤色。這樣一來,明武宗朱厚照就只是耽於酒色玩樂,朝中的大權就集中在劉瑾手中,他也因此"決政於私門"。而皇帝則實際上被劉瑾給架空了。

專權跋扈之三:欺凌百官

劉瑾也是經常藉著皇帝的威勢欺壓百官,魚肉群僚,

《明史》中記載了這樣的一件事。正德三年(1508年)六月二十六日早朝時,在丹墀發現封匿名信,明武宗讓人撿起一看,乃是"告(劉)瑾不法狀也"。這下可惹怒了劉瑾,當即矯旨召百官跪在奉天門下,自己立在門左對百官進行詰責。晚上,因沒有結果,又將五品以下官盡收入獄,共達三百多人。

第二天,大學土李東陽上疏申救,劉瑾也聽說此信乃宦官中人所寫,才釋放了被扣壓者。此時正當盛暑,有的官員竟熱渴而死。看到百官受此折磨,正直的太監李榮曾趁劉瑾離開的時候,給群臣冰瓜吃;另一個正直的宦官黃偉因為激憤,曾對群臣說:"書所言皆為國為民事,挺身自承,雖死不失為好男子,奈何枉累他人!"劉瑾因此對李榮、黃偉甚為不滿,即日勒令李榮閒住,而將黃偉逐到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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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最討厭諫官,在其淫威之下,很多諫官都"一時懼禍者往往自盡,以求免下獄、廷杖之辱"。我們簡單舉兩個例子。

平定人郄夔,官禮科給事中,奉使核延綏邊功,劉瑾"屬其私人",郄夔感到照辦則違犯國法,拒絕則會受打擊,左右為難,"遂自經死"。

瓊山人馮顒,初為主事,曾受到劉大夏的極力稱讚,明武宗即位後,奉命同太監高金勘涇王所乞莊田,清還土地二千七百餘頃。這樣一個正直能幹的正派人士,後來卻"以事忤(劉)瑾,為瑾所誣,遂自經,人皆惜之"。

當時朝中的許多官吏,為了避免遭受劉瑾的打擊陷害,只好向他貢獻錢財。史書中所記載的各省地方官只是害怕收到劉瑾陷害,就給他送重禮的記載,恐怕不是無稽之談。

"朝覲至京,畏(劉)革虐焰,恐罹禍,各斂銀賂之,每省至二萬兩。往往貸於京師富豪,復任之日,取官庫貯倍償之,名日"京債。上下交徵,恬不為異"。

綜上所述,劉瑾的驕狂肆虐已經到了何種囂張的情勢了,各地大員僅僅是為了謀求平安,免遭陷害,就給劉瑾送去了重金,可見劉瑾的這個"立皇帝"的稱呼,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啊!

專權跋扈之四:縱容下屬,設立內廠

劉瑾的專權跋扈,還表現在他縱容手下的那些太監。他們在劉瑾的縱容下,為虎作倀的太監們就更加橫暴。正徳三年(1508年)夏,提督西廠太監谷大用,分遣官校遠出偵事。江西南康民吳登顯等三家於五月五日為競渡,被誣陷為擅造龍舟,捕其人抄其家。

"自是偏州下邑,見華衣怒馬、京師語音,輒相驚告,官司密賂之,人不貼席矣"。

劉瑾為了加強特務統治,在東、西二廠之外,又立了內行廠,被稱為"內廠",由自己親自掌管。這個內廠比之東西廠,更是無法無天,對明代社會的危害,更為熾烈。內行廠的設立,標誌著以劉瑾為首的宦官們的權勢,比之以前又更大了。

"中人以微法,無得全者。凡所逮捕,一家有犯,鄰里皆坐,或瞰河居者,以河外居民坐之。屢起大獄,冤號相屬"。

朝中那些依附劉瑾的官員,也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大施淫威。這裡講一個官員張綵的故事。安定人張綵,走劉瑾的門路,一年當中自郎署而長六卿,當了吏部尚書,"僚友守官如故",都畢恭畢敬地向他談公事,而他則心安理得,"歷色無所假借"。"每(劉)瑾出體沐,公卿往候,自辰至哺未得見"。而張綵則故意"徐徐來,直入(劉)瑾小閣,歡飲而出",然後才向眾人打招呼。大家因此更加怕他,見他時所用的禮節跟見劉瑾時完全一樣,賄賂他的金帛奇貨,相望塗巷間。這個張綵還十分的好色,他有個老鄉,名叫劉介,當是擔任撫州知府。劉介有一妾甚美。張綵特地提拔劉介做太常少卿,而後盛服往賀,並毫不隱諱地詢問:"子何以報我?"劉介惺恐萬分,急忙說:"一身外,皆公物。"張綵接著說了聲

"命之矣",立即使人直入其內室,"牽其妾,輿載而去"。他又聽說平陽知府張恕的妾甚美,"索之不肯,令御史張褕按致其罪,擬成。恕獻妾,始得論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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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的另一個爪牙,就是前文中幾次提到的吏部尚書焦芳,他在依附上劉瑾之後,就更為驕橫。他因為與江西的個別人有矛盾,竟在正德五年(1510年)勾結劉瑾,下令裁革江西鄉試解額五十名,並不許江西人選除京職。更有甚者,他竟然企圖連江西的前代人物也加懲罰,說:"王安石禍宋,吳澄仕元,皆宜榜其罪,戒他日毋濫用江西人。"焦芳的喪心病狂如此,只是由於當時其他官吏的強烈反對,最後才沒能行通。

專權跋扈之五:賣官鬻爵

賣官鬻爵也是正德時期的明政府,搜刮民脂民膏的重要途徑之一。正德二年八月,明武宗在劉瑾等人的建議下,大興土木,修建"豹房"等設施。戶部沒錢,於是工部就奏請賣官,明武宗馬上就批准了這項計劃,下令執行。這次賣官規模相當大,史稱"前此納粟輸邊之例,無此冗溢也"

"陰陽僧道醫官有缺,許其生徒及仕宦子孫、農民納銀送部,免考授官,其等有四。軍民客商人等納銀,許授七品以下散官,榮其終身,仍免雜徭,其等有三。民間子弟納銀,許授都、布、按、府、州、縣諸司承差、知印吏役,其等有八"。

這次賣官的規模雖然很大,但是仍然是不夠用,於是在正德三年四月,又因"餉用不足"再次賣官,"令軍民輸銀者授指揮、僉事以下官"。為了加緊搜刮,劉瑾又創立"罰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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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創於正德三年八月,當時劉瑾對已罷官的前戶部尚書韓文仍然恨得咬牙切齒,"會戶部偶遺故籍",遂將之下錦衣衛獄,數月才予釋放,察知韓文"家素貧,因創罰米法以困之",讓他罰米千石輸大同,不久又藉故再罰一次,使之"家業蕩然"。同年九月,劉瑾責令前後諸官罰米者,皆定限完報。"一時列上前後罰米官員之數,自一千石韓文以下,凡罰米五百石至二百石者一百四十餘人"。

從上面的記載,我們不難看出,"罰米法"的處罰對象,其實都是劉瑾等人的政敵,劉瑾還是在利用這次機會,來打擊他的政敵,樹立自己的威信。

"忤瑾者悉誣以舊事,入之罰米例中"。

劉瑾的滅亡

劉瑾的滅亡很有意思,居然不是因為明武宗的覺悟,而是死於他們

"八虎"內部之間的奪權、傾軋。隨著劉瑾權勢的增長,"八虎"中的另外七人"所請多不應",所以對劉瑾就產生不滿。

劉瑾後來又打算,把同為"八虎"之一的張永,"黜之南京",張永知道後更加惱火,於是就決定先下手為強。他有機會接近明武宗,可以和明武宗直接對話,這就比那些文官集團多了許多的話語權。

"直趨帝前,訴(劉)瑾陷己。帝召(劉)瑾與質方爭辯,(張)永輒奮拳毆(劉)瑾。帝令谷大用等置酒為解,由是二人益不和"。

朝中大臣楊一清,深知張永與劉瑾的關係,所以他就和張永去搞好關係,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假手張永,除掉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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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清為了動員張永除掉劉瑾,他做了細緻的工作。後來事情的發展,也像楊一清所想的一樣。張永在一次和明武宗獨處的機會,拿出了《因奏瑾不法十七事》讓明武宗觀看。而此時的明武宗已經喝的半醉了,"俯首曰(劉)瑾負我!'永曰:'此不可緩。""遂連夜逮捕了劉瑾。第二天,明武宗把張永的奏疏交內閣,降劉瑾為奉御,謫居南京。然後明武宗親自帶人抄了劉瑾的家,所得很豐厚,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帝親籍其家,得偽璽一,穿宮牌五百及衣甲、弓弩、袞衣、玉帶諸違禁物。又所常持扇,內藏利ヒ首二"。

明武宗看到這些,大怒說:"奴果反!""趨付獄。獄具,詔磔於市,梟其首,榜獄詞處決圖示天下"。行刑時,"怨家爭購其肉生噉之"。族人、逆黨皆伏誅。

劉瑾浮誅之後,那些劉瑾的奸黨們,包括內閣大學士焦芳、劉宇、曹元,尚書張綵,侍郎柴昇,副都御史楊綸,僉都御史蕭選,巡撫劉聰,總督文貴,大理寺卿張綸,少卿董恬,大理寺承蔡中孚,通政司通政吳代,參議張龍,太常少卿楊廷儀,尚寶卿吳世忠,尚寶丞屈銓,府尹陳良器,府丞石祿,侍讀焦黃中,修撰康海,編修劉仁,檢討段炅,給事中李憲,御史薛風鳴等人

,總數超過六十多個,或論死或謫戍,或閒住,或除名,"一時朝署為清"


劉瑾被稱作“立皇帝”,被誇大了嗎?至少這四點說明劉瑾專權跋扈


不可一世的劉瑾就這樣一朝身滅。劉瑾被處死後,明朝的政治有些好轉

。被劉瑾所謫戍的諸臣也被釋放了,所改變的法度也暫時改變了回來。

"廷臣奏(劉)瑾所變法,吏部二十四事,戶部三十餘事,兵部十八事,詔悉釐正如舊制。"

這些措施頗,雖然有撥亂反正的味道,但是卻只是暫時的。劉瑾雖除,而宦官當權的局面未改,只是專權的太監換了一個人而已,所以劉瑾的滅亡,並沒有實際改變明王朝正德時期的朝局,反而更加的腐敗了。

"張永用事,政仍在內,魏彬、馬永成等擅竊威柄,閣部仍斂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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