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我们这个攀缘分别心是我们的真心吗?(宣化上人)

我们这个攀缘分别心是我们的真心吗?(宣化上人)

《大佛顶首楞严经浅释》80

阿难承佛悲救深诲,垂泣叉手,而白佛言:我虽承佛如是妙音,悟妙明心,元所圆满常住心地。而我悟佛现说法音,现以缘心,允所瞻仰。徒获此心,未敢认为本元心地。愿佛哀愍,宣示圆音,拔我疑根,归无上道。

这个阿难,佛这样来开示他,说他是一个真正可怜愍的这类众生。阿难承佛悲救深诲:阿难承蒙佛慈悲救护,又多次深深地教诲。因为阿难堕落到外道的家里了,在那儿非常危险,将毁戒体,佛就叫文殊菩萨用〈楞严咒〉去把他救回来,所以说“承佛悲救”。而且佛又左一次教诲他、右一次教诲他,教诲他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说“深诲”。

垂泣叉手,而白佛言:“垂泣”,就是落泪,往下掉眼泪;眼泪左往下掉、右往下掉。阿难感激佛感激得没有办法了,就掉下了眼泪,叉着手(合掌),对佛就讲了,我虽承佛如是妙音,悟妙明心,元所圆满常住心地:“元”,就是本来;“心地”,也就是真心。我阿难虽然承蒙佛说上边这么微妙的道理、这种法音,现在明白这种的妙明心,本来是圆满的,它是常住真心性净明体。

而我悟佛,现说法音,现以缘心,允所瞻仰:而我阿难所明白、所觉悟到的,佛现在所说这种最微妙的法音,我现在还是用这个攀缘心来瞻仰佛的相貌,和所说的音声。

徒获此心:我现在方才明白,现在才得到这个心,未敢认为本元心地:我还不敢承认本元心地。我虽然现在得到,可是还有点认不清楚,不敢承认它。这是阿难又来请问佛,这个阿难总有话讲,总有question(问题),问完了一个又一个。他现在得到这个心了,但是还不敢确实承认这个是他的心。佛指示说这个山河大地,这所有的都是你真心里边的东西;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没有即刻转过身来,所以还不敢接受,不敢正式承认。他不敢承认本元心地,很奇怪!

阿难听见佛指示:“这种见性,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常住真心。”可是他虽然听到了,却还不敢接受这种道理。为什么不敢接受呢?他说他听佛说法的时候,就是用这个攀缘心来听的;如果没有这个攀缘心,不也就没有法听了吗?他认为这个攀缘心没有了,就没有法了;这是一种错误,这是阿难又多了一重迷惑。因此,他虽然听见这个道理了,不敢即刻就接受这种的道理,做为他自己的真心。

所以又说,愿佛哀愍,宣示圆音,拔我疑根,归无上道:愿佛哀愍我、可怜我,我现在心里头这种怀疑的根,还没有去尽;请佛用圆满无碍的音来开示我,来拔出我心里头怀疑的根,我好能明白这无上的道理!

“圆音”,是圆满无碍的音;圆音就是一个音,一个音也就是圆音。佛虽然是一个音来演说佛法,但是人听着人就懂,神听着神也懂,鬼听到鬼也懂,甚至于畜生听到畜生也懂,每一类的众生都明白佛所说的道理;这叫“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

类,就是每一同类,或者人和人是一类,神和神是一类,菩萨和菩萨是一类,罗汉和罗汉是一类,大比丘和大比丘是一类,畜生就和畜生是一类,地狱众生就和地狱众生是一类,饿鬼和饿鬼也是一类。那么佛说法的时候,只要和佛有缘的众生,无论距离多远,也一样听得见;不但听见,而且就像在佛的身旁听法是一个样,并不觉得远。你说这妙不妙呢?

佛告阿难:汝等尚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非得法性。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若复观指,以为月体,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标指,为明月故。

佛告阿难:阿难请示佛拔他的疑根,他好可以得到无上的道果。佛随着就告诉阿难,汝等尚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非得法性:你们这一班人哪!现在仍然用这个攀缘心来听我说法;你用攀缘心来听法,这个法也变成一个缘了,而不是不生灭的,这变成一个生灭法了。这是你没得到法的本体,法的那个体性没有得到。为什么我这样说你们呢?

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我给你举一个譬喻;好比有人用手指着月亮,告诉人说:“那是个月亮,你看见了没有?”那个人因为他手指头指着月,应该看月亮才对。

若复观指,以为月体:可是他指着月亮,那个人不向月亮那儿看,就看他手指头,以为他这个手指头就是月亮了:“啊,这是月亮啊?月亮就是这样子的啊?”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这个人哪里仅仅就失去月轮?连他手指头都不认识,都丢了!“亡”,就是没有;“亡失”,就是丢了。“我告诉你!月亮在那儿呢!你不向月亮那儿看,你看我这个手指头做什么?”前面那儿说“遗失真性”,现在这个人拿手指头当月亮了!

何以故?以所标指,为明月故:什么缘故我说他连手指头都丢了,没有了呢?就因为他认这个指着月亮的手指头当明月了。“标”,就是目标;“标指”,是说指示目标的手指头。你看这个人!他明月不认识,连手指头也都不认识了。这个人是谁呢?就是阿难这样的人!他就是这样子!

这就比方说有人用手指头指着月,“月”就是真心,“所说的法”就是指;“指月”,就是指着那个真心。那么那个人叫你观月,你不观月,不找那个真心,单观这个手指头,以为手指头就是真心了;这样,真心也失了,连这个法也不懂了。佛说这是“缘心听法,此法亦缘”,这个法也变成一个缘了,不是一个不生灭的了。所以这个真心他也不认识,指头也不认识,他把真心那种光明也都失掉了。这种人你说可怜、不可怜?我觉得这种人是可怜!

岂唯亡指,亦复不识明之与暗。何以故?即以指体,为月明性;明暗二性,无所了故。汝亦如是!

岂唯亡指,亦复不识明之与暗:这个人岂只是不认识这个手指呢!他也不明白、不认识这个光明和黑暗。说他不仅仅不认识这个月;把月也丢了,把手指头也丢了、失去了。那么究竟这个手指头失了没失呢?没有失。明月失了没有失呢?没有失,还是存在。不过他以为是失了──也不是他以为是失了,因为他不明白、不认识,所以就说他失了。这就是说,这个人根本他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开悟”,什么叫“没有开悟”?也不知道什么叫“无明”,也不知道什么叫“真明”?

何以故?即以指体,为月明性:什么缘故他不明白呢?他以指头这个体性,说这个手指头就是个明月的本体了。这你说是不是颠倒?任何人都知道这是颠倒了,可是他就要这么颠倒来做。明暗二性,无所了故:这是因为光明和黑暗这两种的性质、体性,他不懂的缘故。他不知道什么叫明,什么叫暗,你说这是不是愚痴呢?

汝亦如是:阿难!你也就是这样子。什么样子?你也就是人家指着这个月,你不看月,你看指。你不单看指,你以指头为月亮了;所以你把月亮也丢了,手指头也跑了,明和暗也无所明了了!你就是这样子!你以攀缘心听法,听来听去,你就愈听愈愚痴,愈听愈笨,你愈跑愈远!

阿难这个时候不知道做什么感想?以前把这个心丢了,他就惊慌恐怖,不知怎么样子了,矍然起座。那么现在佛说他把这个手指头和月都丢了,不知道他做什么感想?

为什么释迦牟尼佛说阿难就是这样子,以手指头做为月光的本体?那个手指头是没有明相的,是一个黑暗的;月光是有明相的、是明朗的。他分别不出来这个明朗和黑暗,这是没有真正的智慧。这就是:佛所说的法,所指的是真心,而阿难听见这个真心所在的地方,就以为在这个“法”上头就是真心了。所以他说他听法是用这个攀缘心听的,如果把这个攀缘心不用了,那也就没有法可听了。

所以他生出这种的疑惑:“我不要我这个攀缘心是可以的,但是我这攀缘心放下,我用什么听法呢?我又没有心了嘛!”他还是以这个攀缘心是他的心!他不知道这个攀缘分别心,是个识心、是个生灭心;要把它放下,那才是真正能听到这个法。他以为舍弃了这个攀缘心,再就没有办法听法了;他所怕的,就是听不见法了。他不知道若用真心听法,那法法皆真,一切法都是真了;你用攀缘心听法,听来听去,总似是而非的,好像是这样子,又不对吧?总有疑惑。

你要用真心来接受这个法,前边我不是说“阿难不敢接受这个法”?释迦牟尼佛所说这个真心,他不敢接受;他恐怕若接受这个真心,就不能听法了。他所恐惧的,是在这一点,他最要紧的是听法:“我不管它生灭心是什么心!总而言之,我有法听就好了!”所以他在这个地方没有了解,又生出一种疑惑心来问佛。佛就说,他好像因指见月,他不见月,以指为月,他就是这种人!这是佛来教化他。

若以分别我说法音,为汝心者;此心自应离分别音,有分别性。譬如有客,寄宿旅亭,暂止便去,终不常住。而掌亭人,都无所去,名为亭主。

若以分别我说法音,为汝心者;此心自应离分别音,有分别性:假设你以分别我说法这种音声的这种攀缘的分别心,做为你真心的话;这个心就应该离开这个分别音,还有一个分别性才对的。也就是说,在没有听法的时候,你也有一种分别性存在才对呢!为什么呢?

譬如有客,寄宿旅亭:比方有一个客人,在一个旅店里住宿。“寄宿”,就是住宿;“旅亭”,就是旅馆。暂止便去,终不常住:暂时间住了一天,或者两天、三天,就走了,他不会在这个旅店里常住的。而掌亭人,都无所去,名为亭主:而管理旅亭这个人,他不会走的,这个就叫“亭主”。

这也就是说,你用分别心,你那个分别心就好像那个人住旅馆,住了几天,它又该走了。那走,它到什么地方去呢?它应该还有一个分别性。要是真正你自己这个真心,它不会走的;那就比方这个旅馆的主人,他常常在那儿住,他不会走的。这是佛又给阿难来分别一下,分别为什么你也如是;佛现在又给他用种种比喻,令他明白。

此亦如是!若真汝心,则无所去;云何离声,无分别性?斯则岂唯声分别心?分别我容,离诸色相,无分别性。如是乃至分别都无,非色非空;拘舍离等,昧为冥谛。离诸法缘,无分别性。

此亦如是:我方才所说这种的道理,这要是和法来相比较、来相合,也就是这个样子!若真汝心,则无所去;云何离声,无分别性:你这个识心,就等于那个住店的客人一样,不是你的真心。如果是你真心,则无所去,它就应该不会走的,怎么会离开声尘就没有分别性了?怎么会这样子呢?所以你是错误!

斯则岂唯声分别心:这个道理,哪里单单就是所说这个“声”的分别心呢?有声音,你听到,就有分别了;没有声音的时候,你就没有分别了?分别我容,离诸色相,无分别性:乃至于你看我这个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你见着我这个相,就有分别;离开我这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你又没有分别性了!

有的人就会这样说:“我听见这说法的声音,我回去,在我脑海里头还会听见。我看见东西,我这眼睛一闭上,还有这种感觉,好像还看见我所看见的东西来着。”这个你说是真的、是假的呢?你真听见了吗?那是在你八识田留下的那种痕迹、那种影子,这叫“影尘”,这不是真的,这是一种幻觉。所以这幻觉,你不能认为它是真实了,这不是分别那个相的性!

如是乃至分别都无,非色非空:像上边我所说这个道理──离开那个声尘,就没有分别性了;乃至离开那个色尘,也没有分别性了,甚至于什么分别都没有了!这时候,你说它是空嘛?又不是空;你说它是色嘛?又不是色;到非色、非空的境界上了。到这个境界,也就是外道修冥谛──到“内守幽闲”,什么也不知道了的境界;他认为:这就是最高的境界了,最妙了!

拘舍离等,昧为冥谛:拘舍离等外道,糊里糊涂的,以为这就叫“冥谛”。“拘舍离”是外道六师之一,这也是印度话,翻译到中文叫“牛舍”。舍,就是个房子;就是或者他挨着牛房住,或者他就住到牛房里头,或者是住在牛房旁边,所以就叫“牛舍”。又说,这个“牛舍”,是他母亲的名字──但是我相信他母亲不会是头牛。

“昧”,就是迷昧、不明白了;到这个境界上,他根本就不了解了,他就昧了。在佛教里说“三昧”,三昧是个定;他这单单一个“昧”,就不是定。就是好像睡着,又没睡着;说醒着吗?他又糊里糊涂的。就是这个时候──但是也不是像佛教里说入定了,入定那还明明了了,他这个是糊里八涂的,他觉得自己与天地同寿了,自己这身体和天地是一样了;天地不会坏,他也不会坏了!但是他不明白。他也有一点神通,他这个神通也和初果阿罗汉的神通差不多,但是他可不是证果的这种通。所以说起来,这里边的分别太多了;就是神通里边,也有种种的神通,不是就都是一个样子,不是的!

因为他不明白,就给它起个名字,叫什么呢?“冥谛”。冥,也是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空了,但是还没有真正的空。这个空是什么空呢?顽空。我方才没讲吗?就好像睡着了觉,又好像醒着;好像醒着,又似睡觉;似知不知、似觉非觉,这么样子的境界,这叫“冥谛”。他追究他那个道理到极点了,他说就是冥谛了;到这个冥谛,这是个最高的境界了!这是外道这种理论。

离诸法缘,无分别性:他这个冥谛,若把这一切的法缘都离开了,也没有一种分别性。也就可以说,冥谛是没有一切法缘的时候,它没有分别性了;如果有法缘一生起,它还有分别性的。

则汝心性,各有所还,云何为主?

释迦牟尼佛对阿难讲,你认为你是缘心听法,你如果用一种攀缘心来听法,这个法也都是一种攀缘的性;那么你这种心离开这个尘,就没有分别性了。

则汝心性,各有所还,云何为主:现在你这个心性,应该就各有所还,那么各有所还,哪一个是你的主人翁呢?你的主人翁又是谁呢?“还”,就是归还。怎么叫归还?就譬如你欠人家的债目,现在你要给回人家去,这叫“还”。你如果因为尘而有这个心,你也应该就还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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