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从寺庙遗址看博兴区域佛教的发展轨迹

佛教文化是博兴具有代表性的地域文化之一,据调查考证,博兴现有佛教寺院遗址及佛教遗迹37处,时代自北魏至民国,其中最有影响的是我们在以前的《滨州文物行》栏目中提到过的龙华寺遗址和兴国寺遗址。

今天,我们就再来说说其他的遗址,通过这些佛教寺院遗址及佛教遗迹,勾勒一下历史上滨州地区佛教发展的大体脉络。

从寺庙遗址看博兴区域佛教的发展轨迹

鲍陈寺遗址

因佛经得名的般若寺遗址

般若寺遗址位于博兴县城东南17 公里,店子镇般若村北。寺庙始建于北魏正光六年(公元525 年),正光是北魏君主魏孝明帝元诩的第三个年号,元诩是孝文帝元宏之孙,元宏就是进行汉化改革的鲜卑族著名皇帝拓跋宏。元诩父亲是宣武帝元恪,母亲为宣武灵皇后胡氏,也就是著名的祸乱北魏的胡太后,由于胡太后的擅权乱政,直接导致北魏土崩瓦解。

可见,当时的北魏政治比较混乱,导致了百姓生活的困苦,于是,佛教便成为了人们逃避现实,追求来生幸福的依靠。

般若寺初建时,因为寺内石碑上刻有佛像,便被称为石佛寺。元末明初,又因为寺院内有两棵相距三米多的母子大槐树,还被称为“双槐寺”。

后来,因为寺内有一高僧所念经名为“般若经”,就更名为般若寺。《般若经》是大乘佛教空宗的主要经典,也是大乘佛教中形成最早的一类经典,般若思想是大乘佛教思想的基础,稍晚形成的《华严经》、《法华经》及《涅槃经》等都是在般若思想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最早传入我国的大乘般若经是东汉灵帝中平年间的《道行般若经》十卷,译介般若经的集大成者是著名高僧玄奘,他在晚年以极大的毅力编译了六百卷的巨著《大般若波罗蜜多经》从而使汉译般若经得以完备。

历史记载,《般若经》在魏晋南北朝颇为盛行,并与同时期的玄学思想互相影响,互相推波助澜,以至在上层门阀士族阶层中更是风靡一时。《般若经》在玄学思想影响下,后来形成般若学的“六家七宗”。《般若经》这部大乘佛教的理论基础和重要经典,是大乘佛教思想的奠基之作,稍后出现的《华严经》、《法华经》及《涅槃经》等都是在它的思想基础上发展起来而各成体系的。

般若寺在1925 年因年久失修而倾圮,般若村因为地处般若寺附近而在1936年得名,并一直沿用至今。

从寺庙遗址看博兴区域佛教的发展轨迹

兴益寺遗址

佛教兴盛传播的重要区域

佛教在山东地区的初传是在东汉末至西晋时期,南北朝时期,山东佛教发展到鼎盛时期,地处山东重要区域的博兴,便也迎来了寺庙建设的繁盛期。

南北朝时期该地区佛教之所以能得到兴盛发展,主要有几个原因,一是历代皇帝崇信佛法,北朝虽然在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时发生过禁佛事件,但总的说来,历代帝王都扶植佛教。孝文帝元宏、宣武帝元恪父子俩好佛,孝明帝母亲胡太后也是笃信佛教,由于北魏皇帝好佛,一时间,朝野上下都很好佛。

北魏时期,是中国佛教发展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由于政府的保护和提倡,佛教有了迅速的发展,佛教艺术水平也是蒸蒸日上。这一时期留传下来的金铜佛像数量很多,博兴发现的这一时期的造像就多达32件。

世家大族支持佛教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北朝时期控制青州地区的世家大族是清河崔氏,崔氏家族的人们也多崇尚佛法,博兴地处青州地区,也深受影响。

还有就是高僧的影响、民间佛教信仰组织的盛行以及社会动荡促使民众信仰佛教、经济恢复创造了条件等原因的影响,尤其是民间佛教信仰组织的盛行,在民间影响甚广,这时期,博兴当地民间盛行一种以族、村为单位的佛教组织,由僧尼和在家信徒组成,从事造像、诵经、斋会等佛事活动。这些组织以“邑义”、“法义”、“法社”为名称的比较多见,首领称为邑义主,成员称邑人、法义等。

后来,出土的石造像座也印证了这一点,上面多有这种称谓,如北魏正光六年王世和等造像题记云:“王伏会等法义兄弟”,孝昌二年造像座写道:“阳信县法义六十余人”、一青石造像座上记有:“都邑义主秦绍敬”,刘贵造卢舍那像刻铭:“法社刘贵率领廿人”等。这种组织的存在,推动了佛教造像活动的发展和佛教教义的广泛传播。

出土高古佛像的集中地域

博兴堪称是近30年来出土高古佛像的奇迹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共出土4批。这些高古佛像在中国佛教艺术研究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高古佛像年代久远,风格古朴,作为早期佛教文化、艺术传播发展的生动见证,历史底蕴厚重。

这些独具特色的佛教造像,出土量之多,价值之高,造型极为优美、独特,在国内罕见,引起国内外专家学者的极大关注。这些造像的质地有石、金、铜、瓷、陶等,雕刻手法有圆雕、透雕、高浮雕、线刻等,表明当地古代佛教文化高度发达,这些造像的出土,对于研究山东地区造像的分期、类型等,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实物资料,同时对研究北朝时期该地区的佛教文化、佛教流传及寺院兴废等,更具价值。

据地方志载,北朝时期博兴境内有寺院20余处,目前发现位置确定的寺院遗址有10余处,其中的遗址有博兴县的鲍陈寺遗址、乡义寺遗址、高昌寺遗址、疃子寺遗址、南河东铜佛像窖藏、兴益寺遗址、李韩寺遗址、张吴寺遗址、东鲁寺遗址、三合寺遗址、焦集寺遗址、崔庙遗址、康坊寺遗址以及邹平的白云山寺庙遗址、院上村福安寺、重修佛殿石碑,滨城区的天王寺旧址、老造纸厂院内寺庙遗址,开发区的大安定村寺庙遗址等。

这些遗址曾见证了历史上佛教盛行的辉煌,也经历了世事沉浮的坎坷与波折。而今,他们仍在默默地守护着这方土地和人们,诉说着那些渐渐远去的故事,昭示着历史的传承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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