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阿尔贝·加缪


1957年10月,瑞典文学院宣布,44岁的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获得了该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阿尔贝·加缪因此成为了这个奖项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之一,这一年的12月,他在瑞典的一所大学做了一场题为《艺术家及其时代》的演讲。

他说道:“面对时代,艺术家既不能弃之不顾也不能迷失其中。艺术的目的不在立法和统治,而首先在于理解。”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局外人》于1942年出版


加缪因小说《局外人》成名,书中他形象地提出了存在主义关于“荒谬”的观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们更感到前途渺茫,苦闷彷徨,人的生存面临严重威胁,人失去了安全感,人被绝望、孤独和无家可归的情绪所笼罩,这时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和乐观主义逐步被荒诞哲学所取代。人们普遍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荒诞性,人存在的荒诞性,于是荒诞哲学应运而生。

一、“身体即天堂”

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这样写道:“人对自己生命的依恋具有某种战胜世间一切苦难的东西。对肉体的判断相当于对精神的判断,而肉体则畏惧毁灭。我们先有生活的习惯,后有思想的习惯。当我日复一日逐渐跑近死亡,肉体始终进行着,不可复返。”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可以看出相对于人的精神,加缪更注重肉体,因为肉体的感官能感受到世界上的各种“美”,若肉体死亡,就算是精神永存(何况精神还未必永存),也无法再感受到这些“美”了。所以说“身体即天堂”。但是人的肉体又必然走向灭亡,基于此,加缪认识到人本身就是荒诞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但人却因身体的限制而无法去全部体验。但也正因这种荒诞的存在,人才倍加依恋自己生命,依赖自己的肉体,注重身体带给我们的感觉,强调身体的舒适度,让自己身体带给自己幸福的感受,如加缪所说的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

二、《局外人》的生命哲学

作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文学经典之一,《局外人》可谓风光十足。而“默尔索”这个名字,也因此具有了某种“永生”的意味。每个人其实都是潜在的默尔索。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具有默尔索的特征:真实、自然、不媚俗、不从众,但大多数人在生活中,都被逐渐改造成了“非我”,无法发掘自身心灵的真实和力量,而默尔索则至死都算得上是一个真实的自我。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如果荒谬与惩罚同在,那么,人也可以选择在循环往复的悲剧命运中微笑抵抗。神话中的西西弗犯罪后被众神施以惩罚,即永生永世都只能悲惨地推着一颗巨石。但加缪却将这一故事加以发挥,他认为西西弗在推动巨石的过程中改变了自己被惩罚的命运。巨石一到山上,就滚下来,西西弗既不沮丧,也不放弃,而是继续推动巨石上山,循环往复。这一解读,沿袭了古希腊悲剧中对于“命运”悲怆本质的理解,又在这不可避免的悲剧中融进了作者的现代意识,即人通过蔑视必然的命运来抵抗荒谬,于是人就在反复的行动坚持中实现了对自我、对命运的超越,使幸福从荒谬中降临,使心灵从虚无中得到升华。


加缪:艺术、荒诞与理解


三、我们与荒谬

从《局外人》到《鼠疫》,再到后期的《反抗者》,加缪在写作路径中遵循的是一贯的思想立场。他的写作路径也细致地解说了他的思考过程。他把人对循环往复的“荒谬存在”的反抗从个体延伸到群体,人对命运的认知与承受从“局外”进到“局内”,或者说从一种陌生的钝感开始,进入一种“义无反顾”的态度,反抗成为过程与结果。

在当今世界,加缪所反对的那些东西都还在阳光下长出新的、经过巧妙包装的恶,如同加缪在书中所担忧的那样,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存活了几十年的细菌还在嘲笑着人们,虎视眈眈。你能承受住你生命的那些荒诞瞬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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