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由雲南“冰花”男孩兒想起的童年二三事

我出生於70年代末的西北農村,發生在雲南那位頭頂”冰花“的小男孩身上的故事,在我的童年,其實是稀鬆平常的常規操作。不過,作為農民的兒子,我對於別人眼裡的所謂苦難,其實並沒有太過刻骨的體會,彷彿生活本該如此。

手腳凍腫了,接著玩。

缺衣少穿的童年,難免會凍壞手腳。不過,對於野生放養的我,誰又會在乎呢?大人很少管,我更不管。該玩玩,該幹活幹活。冬天,手指關節處凍得腫大,腳後跟也變得僵硬。春天,大地開始消融的時候,手腳的腫脹感也隨之退去。不過,這時候,消腫後的癢癢實在是難以忍受。課堂上,腳後跟癢得實在受不了,就在桌腿上蹭來蹭去。情形想當尷尬。

由雲南“冰花”男孩兒想起的童年二三事

孩子,這種情況要用棒棒油(凡士林)了

值日生爐子,快樂的苦差。

農村沒有暖氣,只有土火爐。火爐需要生火,生火需要輪流值日。童年的值日從一年級就開始了,因為對於一年級的鄉里娃,什麼掃地、灑水、生火這些活計都已不在話下,應付自如。冬天需要生爐子的時候,值日生(一組兩人)要提前半個小時到校。另外,還要自帶生火材料,包穀葉,包穀芯,幹樹條,煤塊,火柴等等,一樣都不能少。到了值日,我五六點便從熱炕頭爬起來,去完成重大光榮的使命。對於生火,我是比較在行,可是我比較頭疼黑夜帶給我的恐懼。五六點,西北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通往學校的路上,只有星星和月光的靜靜陪伴。很多時候,我都是硬著頭皮步履匆匆地往學校趕。有時候路上突然竄出一隻貓,或有狗在路旁的草垛里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都叫我汗毛倒豎。至於頭髮、眉毛是不是像那個雲南孩子,結上一層冰霜,誰還顧得了這個。

由雲南“冰花”男孩兒想起的童年二三事

小時候教室裡的土火爐,溫暖的記憶

半農半學的老師,溫暖的記憶

我們那個年代的鄉村教師,民辦代課老師佔多一半,幾乎都是“半農半學”的狀態,有課上課,沒課去種地。農忙時節,教室門後面經常會看到老師的鋤頭和鏟子。有時候個別老師家裡的農活實在忙不過來,也會”請“我們去幫忙,對於不愛學習的同學,這是集體出遊的大好時機。不過我們乾的農活大都很粗糙,掰包穀時漏掉許多,散糞(用鐵鍁把堆在地頭的糞堆潑灑在地裡)時弄不勻稱,疙疙瘩瘩的。所以,往往是,我們在前面幹,老師跟在後面罵罵咧咧地拾掇,回憶起來,場面很溫馨。

由雲南“冰花”男孩兒想起的童年二三事

掰包穀現場

體罰學生,家常便飯

小時候,體罰學生,不像現在有這麼多爭議。學生,家長,老師和社會都有共識,認為體罰是是教學環節之一。家長會告訴老師,只要別打壞,打殘了,不聽話,不學習的時候使勁揍!當然在家裡,也是這個節奏。作為學生,因為犯了錯誤而捱了老師的揍,也不會抗議,甚至湊不疼的時候,有些刺頭還偷偷樂。老師們,有的嚇唬嚇唬,有的還真揍。出手狠的準的穩的,我們稱之為”葉子麻“的老師。葉子麻的老師,課堂紀律相當好。

不聊了,想想我們的童年,現在的孩子的確是活在福窩裡。那個條件不太好的雲南冰花男孩兒,此刻正接受幾十家媒體的採訪、圍觀和幫助,這也是我們那個年代沒有的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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