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7 陈晓卿:在非洲吃重庆火锅

编者按:这是美食制片人陈晓卿老师十二年前写的旧稿,写非洲之行在内罗毕吃重庆火锅的难忘经历,等于打开了一扇异域美食之窗,值得一读,也值得关注与转发。

看到这个不靠谱的题目,估计你会联想到在罗布泊游泳,或者去菲律宾买羽绒服。

其实,非洲有非常典型的原生态饮食,那就是香蕉,饭是香蕉,菜是煎香蕉、炸香蕉或烤香蕉,乏善可陈。另一个典型的饮食就是所谓的Safari Food——野味烧烤,从上菜方式来看这应该是欧洲人的吃法,除了沙拉和汤,其余的全是肉――和国内的巴西烤肉很像。厨师们拿着一把刀和一个钎子,钎子上戳满了肉,走过来告诉你野味的名称,羚牛、斑马、瞪羚、野猪、雉鸡、鳄鱼、鸵鸟……全是些传说中吃了会有性冲动的家伙。说实话,除了牙齿上略有粗细的差异,我的舌头辨别不了它们在味道上有什么区别。

陈晓卿:在非洲吃重庆火锅

非洲人的香蕉饭

所以内罗毕的一顿重庆火锅反倒成了我非洲之行最难忘的经历。火锅店是一位沙坪坝妹儿开的,所有的器具,甚至一次性筷子都和国内无异。鸳鸯锅端上来,一边是骨头汤,我认得,一边是清水,嗯?俄顷,老板娘拎了一个上面写着“小天鹅”的塑料袋,将内容缓缓倒入清水中:万里之外的红汤在黑非洲渐渐附体。水开之后尝了一口,耳畔居然响起朝天门码头的轮船汽笛,嗯,正宗的。

陈晓卿:在非洲吃重庆火锅

吃火锅的非洲人

略感遗憾的是,红汤的麻辣味道不是很充足,几番double麻double辣的申请下来,女老板才抠抠搜搜地拿了一些辣椒,尽管从形状上能判断出它的前世确实是灯笼椒,但加进去后汤味依然如旧,重庆妹儿解释说:“晓不得啷个回事,辣椒运过来就没得味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在非洲吃火锅和在重庆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原料的不同。以我有限的吃重庆火锅的经历,我从来没有见过十五公分见方的毛肚,近三公分宽的鹅肠,巴掌大的香菇,以及如假包换的螃蟹腿做的蟹棒,老板一再强调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都是非洲当地的。

陈晓卿:在非洲吃重庆火锅

非洲人吃火锅,真猛

要知道,在国内我吃的火锅,百叶是过过双氧水的,宽粉和豆皮是加了塑料原料的,豆芽是放了化肥的,血旺是用血粉做的,火锅汤里还用石蜡取代了牛油……吃惯了这种危机四伏的火锅,我的胃已经被虐待惯了。就像我每次从污染严重的北京去外地,接触到没有污染的空气都要生病一样。这次纯天然的洋荤,倒是没有性冲动,却让我拉稀拉了个底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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