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5 賈母罵賈璉“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髒臭都知道,那誰是香的?

王熙鳳生日,賈璉在家裡叫來鮑二家的鬼混,被抓現行,一場大鬧驚動了賈母。賈母第一次罵起了她的大孫子。


賈母罵賈璉“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髒臭都知道,那誰是香的?


(第四十四回)賈母又道:“那鳳丫頭和平兒還不是個美人胎子?你還不足!成日家偷雞摸狗,髒的臭的,都拉了你屋裡去。為這起淫婦打老婆,又打屋裡的人,你還虧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活打了嘴了。

賈母罵孫子當然是張口即來。何況賈璉做了醜事本身理虧,奈何賈母罵他。不過,賈母罵孫子有一點特別有意思,她雖覺得賈璉不對,但卻不說賈璉錯,反斥責賈璉沒有“大家子的公子出身”的自覺,不分髒的臭的都拉屋子裡。言外之意賈璉檔次太低,有“香的”不要,反對那些髒臭的感興趣。

賈母說髒罵臭,那麼,誰又是她心中“香”的呢?要是香的,賈母是不是就同意了?從賈母話中分析,香的看似就是王熙鳳和平兒。


賈母罵賈璉“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髒臭都知道,那誰是香的?


賈母說“鳳丫頭和平兒還不是美人胎子,你還不知足”。證明賈母認為王熙鳳和平兒才是好的。賈璉有了王熙鳳和平兒這樣“香的”,應該知足,不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

不過,賈母這話也要兩面聽,一方面她批評賈璉處處維護王熙鳳。另一方面賈母也對王熙鳳這個“香的”提出了批評。

王熙鳳將賈璉房中之前的丫頭都攆走,但凡與賈璉有曖昧,都被王熙鳳打成爛羊頭。包括她的四個陪房丫頭死的死,嫁的嫁也只剩下平兒一個心腹給了賈璉做通房丫頭。

王熙鳳“悍妒”賈家上下都知道,賈母也清楚。她一方面寵愛王熙鳳,離不開她。但另一方面也對王熙鳳“悍妒”表示不滿。

(第四十四回)這裡邢夫人王夫人也說鳳姐兒。賈母笑道:“什麼要緊的事!小孩子們年輕,饞嘴貓兒似的,那裡保得住不這麼著。從小兒世人都打這麼過的。都是我的不是,他多吃了兩口酒,又吃起醋來。”


賈母罵賈璉“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髒臭都知道,那誰是香的?


賈璉偷情,王熙鳳鬧得理直氣壯,結果婆婆邢夫人說她,嬸婆和姑母王夫人也說她,甚至賈母的話更厲害。先說“什麼要緊事”,賈璉偷情被賈母認為不要緊,又說誰都這樣過來的。表明她也經歷過。而且賈母自稱己錯,這帽子就有點大了,不但給賈璉摘乾淨,就差明說王熙鳳的不對了。

賈母罵賈璉“髒的臭的”葷素不忌,等於再一次提示王熙鳳做的不對。明明身邊有平兒這麼香的,你王熙鳳將賈璉逼的去偷吃那些“髒的臭的”,擺明了批評王熙鳳咎由自取。

賈母對賈璉和王熙鳳的問題看的清楚。她雖然罵賈璉“髒的臭的”不忌諱,卻認為王熙鳳更不對。賈璉無子,必然要以子嗣為重。有平兒這個香的,王熙鳳卻牢牢把持著,不讓賈璉染指,那麼,也不要怪賈璉偷嘴。

賈璉偷娶尤二姐,王熙鳳費盡心機導演了一出大戲,本想著賈母聽說後一開口,將尤二姐這個髒的退貨。不成想,賈母看過後不但不嫌棄,還說比王熙鳳俊些。

有人說,那時候賈母不知道尤二姐身份,真要不知道,也太小看賈母了。賈母很多事裝不知道罷了。賈家發生的事,只要賈母想知道,就不會不知道,何況還是賈璉偷娶這麼大事!賈母不計較尤二姐這個名聲有點“髒”的女人,就是告誡王熙鳳,她的底線是女人不能太妒。可惜王熙鳳當局者謎,反不如秋桐看的清楚。王熙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沒做到的事,被秋桐一句話給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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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秋桐便悄悄的告訴賈母王夫人等說:“專會作死,好好的成天家號喪,背地裡咒二奶奶和我早死了,他好和二爺一心一計的過。”賈母聽了便說:“人太生嬌俏了,可知心就如刀 。鳳丫頭倒好意待他,他倒這樣爭鋒吃醋的。可是個賤骨頭。”因此漸次便不大喜歡。

賈母不惜犧牲尤二姐,也要表達的就是對女人妒忌的反對。她罵賈璉勾搭的那些女人是髒的臭的,指出王熙鳳平兒等是香的。尤二姐雖有毛病,可賈母認為不差,就也是香的。結果秋桐誣告她妒忌,賈母轉變態度,尤二姐也變成臭的。八十回後,王熙鳳遭賈璉休妻。可以肯定賈母沒有幫她說話,皆因那時的王熙鳳,在賈母心中也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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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80回本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紅樓夢》通行本120回本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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