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大明1566》嚴嵩

​眾所周知,明朝著名權臣,有“明代六大奸臣之一”之稱的嚴嵩很牛逼,除了皇帝老兒,誰也不放在眼裡。

但他對一個叫高拱的,卻恭恭敬敬,小心謹慎,甚至在各方面都讓著他,唯恐把他得罪了。

那時候的嚴嵩,是內閣首輔,除了皇帝老兒,他就是老大。

以相同方式對待高拱的,還有內閣次輔徐階。

那時候的嚴嵩和徐階,是一對冤家。

兩人互相傾軋,矛盾越來越深,很多事情都尿不到一個壺裡,但在對待高拱方面,卻出奇地“保持一致”。

而那時候的高拱,不過是裕王朱載垕府裡,一個講經的講官。

嚴、徐兩人如此對待高拱,是因為他們認為,將來這傢伙定會騰達。

而高拱也很“配合”,其他人都不敢惹“權勢燻灼”的嚴嵩,有的人巴結獻媚,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唯獨他膽大包天,竟敢作詩諷刺嚴嵩在面對老鄉、下屬時的傲慢——大雞昂然來,小雞悚而待。

有意思的是,嚴嵩讀了高拱諷刺他的詩,不但不怪,還稱讚寫得好。

更有意思的是,首輔嚴嵩和次輔徐階,一致認為高拱給裕王當老師,太大材小用了,競相推薦他出來“擔當大任”。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大明1566》高拱

​公元1558年(嘉靖三十七年),經嚴嵩、徐階推薦,高拱遷為翰林侍講學士。

事實上,當初太子朱載壡早夭(死時十四歲)後,嘉靖皇帝更中意景王朱載圳,希望將來的接班人是景王,而不是裕王朱載垕。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嘉靖四十四年,景王朱載圳出了狀況,死於位於湖北安陸的景王府。

這意味著裕王朱載垕的地位得到穩固,再也沒有人和他“爭”位了。

這也意味著,當初嚴嵩和徐階的預感,是多麼正確——裕王一旦君臨天下,他的老師高拱,怎麼可能不跟著上天?

果然,景王死後沒多久,高拱就升為禮部尚書,召入侍臣值宿之處的直廬,還得賜飛魚服(只有蒙皇帝恩賜才可穿著,僅次於蟒服的一種二品賜服)。

直廬雖然只是一個值宿的處所,但被召入直廬,意味著獲得了被皇上隨叫隨到的殊榮,意味著從此可以和皇上“朝夕相處”。

所以,大臣若被召入直廬,簡直是比祖墳冒青煙還令人高興的事情。

第二年三月,高拱又經徐階推薦,以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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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穆宗朱載垕畫像

​同年十二月,嘉靖皇帝掛了,裕王朱載垕繼位,是為明穆宗。

明穆宗繼位後,馬上封高拱為少保兼太子太保,並以文淵閣大學士入值內閣。

早在做裕王時,朱載垕就十分倚重這個老師,高拱離開王府後,府中之事無論大小,朱載垕還都要派人去找高拱,繼續請他拿主意。

朱載垕繼位伊始,就火速提拔高拱,很顯然是想把對他的倚重,繼續下去。

可是高拱心太急了,剛入閣就急於施展他的抱負,以顯示自己的才能,而且仗著“後臺”硬,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開始在得罪人的道路上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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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66》徐階

​他首先得罪的,是徐階。

無論當初出於何種目的,徐階對於高拱,好歹是有恩的,因為他曾兩次推薦他,一次是推薦他為翰林侍講學士,一次是推薦他進入內閣。

如果說徐階第一次推薦,還因他將來一定會飛黃騰達,而存有一點私心的話。

那麼第二次推薦,時為內閣首輔的徐階(嚴嵩已倒黴),則完全是看中了高拱的才能,想借助他的才能革除嚴嵩弊政,沒想到他竟忘恩負義,不惜與這個恩人反目成仇,並且進一步發展到互相攻訐的地步!

高拱的忘恩負義,中議大夫胡應嘉、給事中歐陽一敬都看不下去了,不約而同站出來彈劾他。

胡應嘉彈劾他庇護鄉里、執法不公,並趁皇帝生病,私自把直廬裡的好東西運出宮外,據為己有,歐陽一敬則彈劾他“威制朝紳,專柄擅國”。

然而,對於他們的彈劾,明穆宗來了個裝聾作啞,有意偏袒自己的老師,對於他們“馬上罷免高拱”的要求,更是置之不理,甚至覺得可笑。

直到一個月後,高拱的學生齊康被歐陽一敬彈劾遭貶,高拱終於扛不住了,主動提出辭職、回家養老。

不料,徐階退休的第二年,也就是隆慶三年,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張居正和太監李芳等人商量了一哈,然後給皇帝上奏,請求重新起用高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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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66》張居正

​接到聖旨的時候是當年臘月,冷得要命,但高拱的心裡,卻比揣了個烤紅薯還熱乎,不顧嚴寒,接到聖旨後立即啟程,晝夜不停趕往京城。

“胡漢三又回來”後,高拱以大學士兼掌吏部。

高拱復出,立即“要”了兩條人命,當初彈劾過他的胡應嘉,聞訊當場嚇破了膽,眼睛一閉翹了辮子,另一個彈劾過他的歐陽一敬,雖然已解官歸田,但在回鄉途中聽說後也鬱郁而死。

很顯然,他們都很瞭解高拱的為人,預料他重獲任用後,一定會對過去的對頭展開殘酷的報復,於是認為,與其將來被報復,不如先死為安。

而有類似想法的,不止有彈劾過他的胡應嘉和歐陽一敬,還有其他不少言官,因為那些言官,大多與高拱有隙。

“小樣的,你們也有今天!”高拱笑了。

然後叫自己的門生放出話來:各位言官別怕,徐階於我是有恩的,我是記得的,只是後來,我們因為一點小事起了點矛盾……各位放心,我不會像對待他那樣對待你們的。

這使人覺得,姓高的還是很大度的,大家可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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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首輔李春芳

​而之前多次請求退休的內閣首輔李春芳,不但不安心,還在高拱回朝後,再次請求退休。

他怕高拱,想遠遠地躲開他。

早在徐階為首輔、李春芳為次輔的時候,高拱與李春芳的樑子就結下了。

事情起因於高拱的學生齊康,他彈劾徐階和李春芳狼狽為奸、擾亂朝政。

而為人寬宏的李春芳,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當年就曾兩次乞休,理由是他父母都七十多了,需要他回家照顧,他自己年齡也大了,精力不濟,“目花生而莫辯,心血耗而善忘”,眼睛也花了,記性也不行了,挑不起重擔了。

但明穆宗心知肚明,知道他想退休的原因,下旨安慰挽留,不准他退休。

據《明史·卷一百九十三·列傳第八十一》:

高拱重獲起用後,首先想搞掉的,就是首輔李春芳。

替他出頭的,是南京給事中王禎,他對這兩人的過去了如指掌,更對高拱想趕走李春芳的意圖,心知肚明。

於是,為了巴結高拱,王禎上書指責李春芳“不忠不孝”——“親已老而求去不力,弟改職而非分希恩”。

王禎指責李春芳的意思是,既然你父母老了,你想退休回家照顧,為什麼又“求去不力”?

這不是不忠不孝是什麼?

李春芳很鬱悶,甚至內心有點責怪明穆宗:皇上啊皇上,當初我想退休你不準,如今禍事又來了吧,你把我害苦了啊皇上!

李春芳再次上疏乞休,在奏疏中說:臣到底是忠是詐,皇上聖明,自然明察秋毫,但臣確實能力有限,不能勝任首輔之職,請皇上即日“放歸田裡”。

明穆宗也有意思,彷彿真想害他似的,再次下旨挽留:

“卿輔弼之臣,忠誠體國,朕所眷倚,豈可以人言輒求休致。宜即出安心供職……”

最後來了四個大字:不許辭職!

李春芳一改過去的懦弱,變成了一頭九頭牛也拉不轉的倔驢,一連上了五道奏疏,非退休不可。

到第四道奏疏時,明穆宗還想挽留他,很不耐煩地批評他:我昨天才下旨挽留過,你怎麼今天又來?你多次求退,我多次挽留,可你還是不顧機務繁重,想回家享清閒,你覺得這樣好嗎?

直到第五道奏疏奉上,穆宗知道打死他也留不住,只得允許他退休。

“趕”走李春芳後,高拱如願以償成為首輔,從此更加趾高氣揚。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在擔任首輔的幾年時間裡,高拱雖然政績卓然,但以才略自許的毛病更加嚴重,常常負氣凌人,專橫跋扈。

“不能容物,又不能藏蓄需忍,有所忤觸之立碎。每張目怒視,惡聲繼之,即左右皆為之辟易”。

總而言之,這位本應肚裡能撐船的首輔大人,在人們眼裡的形象,是一個動不動就發脾氣,稍不如意就怒目而視、惡語相罵,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惡霸!

這樣一來,厭惡他的人,以至於恨他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所有的同僚,都恨不得他從此人間蒸發!

正好,他們給了他排斥他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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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大學士殷士儋

​首先遭到高拱排斥的,是內閣大學士殷士儋,而他被排斥的原因,是有人彈劾高拱的心腹張四維,高拱懷疑是殷士儋指使的。

然後,高拱指使心腹、給事中韓楫去威脅殷士儋。

殷士儋忍無可忍,在內閣當著其他人的面,指著高拱的鼻子說:你先逐陳公,再逐李公,現在又來逐我,你是不是以為,把我趕走了,你就能一輩子坐在這個位子上了?

說罷,怒氣沖天的殷士儋,竟然揮拳猛擊高拱。

據《明史》:

到隆慶五年十一月,殷士儋被排擠出朝廷。

舊輔除張居正之外,其餘的都被高拱排擠一淨。

張居正和高拱是老交情了,張居正對高拱還有恩,當初他被迫辭職回家,若不是張居正奏請重新起用,也許他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京城的太陽了。

然而,高拱大肆排擠同僚的行徑,讓張居正越來越難以接受,而且覺得,若不想個辦法,總有一天,被高拱排擠的厄運,也會落到自己頭上!

隆慶六年正月,高拱成為柱國、進中極殿大學士後,更加專橫跋扈,並常以工資不夠花為由,公然索賄。

張居正終於下定決心:姓高的,你等著!

隆慶六年(1572年)五月,明穆宗病危,臨死前命高拱、張居正、高儀為顧命大臣,輔佐年僅十歲的朱翊鈞(後來的萬曆皇帝)。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萬曆皇帝畫像

​明穆宗一死,高拱就又開始趕人了,這次的目標,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馮保。

得知高拱企圖發動百僚驅逐他,馮保起初確實不知怎麼辦。

此時,張居正面授機宜:皇上登基前,高拱在內閣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馮保當然記得,高拱說的那句話,是“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

當初高拱說那話,倒沒有別的意思,確實是出於對太子年幼不能理政的擔憂。

沒想到如今成了把柄,被馮保篡改為“十歲孩子,如何作人主”,然後彙報給皇貴妃李氏和陳皇后,又虛構了一個“高拱想擁立年齡大的藩王為帝”的事實。

皇貴妃和陳皇后大吃一驚,革了高拱的職,令他立即回原籍,一刻也不許停留!

當太監王榛來向他宣讀聖旨,高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癱軟在地……

大明嗜血權爭:他回朝做官,2大臣聞訊,直接翹了辮子

《大明1566》馮保

​馮保一不做二不休,還想給高拱挖個坑,把他整死,張居正說還是算了吧,不要趕盡殺絕。

1577年,張居正回老家江陵葬父,路過高拱家鄉,順便去看他,高拱雖然很感激他,但在臨終前卻想與張居正“同歸於盡”。

撰寫《病榻遺言》四卷,詳細記述了張居正勾結馮保奪取首輔的經過,把張居正描述為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

這也是後來張居正死後,萬曆皇帝還不放過他,下令抄其家、削盡其宮秩,甚至差點將他開棺鞭屍的原因之一。

萬曆六年七月,與人鬥了一輩子的高拱,死於河南新鄭家中。

說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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