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明代謝幕人角色的末代皇帝——朱由崧

南明王朝地位最高的大人物——弘光皇帝朱由崧,怎麼連一張自己的畫像都沒有保存下來?你要知道大臣都有自己的畫像,最高統治者竟然沒有,這真是古今少有的現象,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們就從1644年李自成攻入北京說起,在崇禎自縊,北京淪陷之後,明朝的政治中心轉移到了南京。南京是一個與北京紫禁城一樣具有完備的制度、設備基礎的都城。這就得感謝當年朱棣定下的兩都制度,倘若沒有這個制度,恐怕崇禎之死就是大明亡國之日。

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明代謝幕人角色的末代皇帝——朱由崧

可是問題出現了,有了都城,沒有皇帝。這是因為崇禎的子嗣、皇位繼承人找不到了,於是以馬士英為代表的一派就鎖定上了最佳候選人福王朱由崧。

那麼朱由崧是何人?這就不得不提他老爹——當年萬曆皇帝最喜愛的兒子福王朱常洵。這裡要說的是,他老爹跟萬曆一模一樣,貪得無厭、極其吝嗇,其所在的洛陽王府,那可是富可敵國。不過好景不長,就在李自成來攻城的時候,整個洛陽所賴以保命的軍隊因嚴重缺餉正處在叛變邊緣,而恰恰正是因為這位親王的老毛病把他給葬送了。為何這麼說?當時的情況都已經這麼危機了,他還是摳摳搜搜地以少之又少的銀兩去犒勞將士,兵變自然一觸即發,緊接著李自成順水推舟一晚上就把偌大的洛陽收入了囊中。至於那個老糊塗朱常洵也是咎由自取,屍身被分割,與鹿肉同煮,美名其曰“福祿宴”。

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明代謝幕人角色的末代皇帝——朱由崧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洛陽事變”。不得不說它的影響很大,連全國最有錢有勢的親王朱常洵都淪為如此下場,無疑是舉國震驚。但是我們主要來談談這場事變對後來的福王朱由崧的影響。

朱由崧雖從福世子變成福王,但是也從此開始了逃脫、流浪、寄人籬下的生活。也許正因為此,朱由崧逐漸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有關他的描述充滿了道聽途說,在時間、地點和過程上淆亂不一。就比如,他如何從洛陽脫身,以及脫身後到衛輝依潞王朱常淓這段時間的行止,既不確定也不連貫,至今史家尚不能完整地表述這一歷史,都只能囫圇了事。

這無疑留下了許多疑點,而各種對他的懷疑也就趁隙而入,直至有了真假福王之論。而這種懷疑或不信任,在弘光末期達到了頂點。其中最離奇的說法認為,在南京當皇帝的那個只是持有福王印的某位賭徒。

無論這個弘光皇帝是不是福王朱由崧本人,無法否認的是,這個人確實當上了皇帝,而且還是經南京重臣會商決定並專門迎送,又經過正式典禮確認的皇帝。而我們要關注的,正是這個弘光皇帝。

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明代謝幕人角色的末代皇帝——朱由崧

那我們就看看,這位南明弘光皇帝在歷史上是什麼樣的。史書不僅沒有這位皇帝的一張畫像,對他僅有的報道也幾乎都是負面的,比如他不光與馬士英、阮大鋮狼狽為奸,對馬阮二人言聽計從、任其操柄,而且他荒淫無度、縱酒濫性,尤其是喜好幼女,甚至徹夜痛飲而淫死幼女等等,在史學家眼裡,他儼然就是一個十足惡劣的末代皇帝。

可事實是如此嗎?

我通過史料比對發現,一個衣衫襤褸、與貧民乞丐無異的人,連溫飽都不足的福王,願意接受皇帝位子,主要出於自救,起碼擺脫流浪的困境,況且當皇帝享盡榮華富貴,他早偷著樂了,他很難一開始就是為了當皇帝而當皇帝。簡而言之,他就是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而已。

所以,面對朝堂上的紛爭,他多半隻是察言觀色、順勢而動,並沒有什麼立場、主張意欲堅持和表達,也更不會與馬士英沆瀣一氣,甚至他也會站在東林黨人一邊,刻意與馬士英等人保持距離。至於什麼縱酒濫性,如果你仔細比對史料就會發現,他只是一個喜歡喝酒的戲迷,你看看在滿清攻入南京城的前一個時辰,他還在看戲,然後才匆匆上馬逃跑。至於他的消失,我們看到的是,在絕密的情形中,他被押回了北京,然後消失在了高牆之後。

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明代謝幕人角色的末代皇帝——朱由崧

他的消失確實離不開滿清對崇禎,以後史實能毀即毀的處理方法,但是也不至於有關他的面貌形容根本不曾敷於紙墨上吧!其實,觀察他的一生,你就會發現,弘光皇帝那張臉,似乎可有可無,也不值一提。也許,並不出於忽視,而是來自一種虛離感。

他短暫的一生,本有撲朔迷離、真假難辨之處;再加之在南京的那一年,他又如匆匆過客。從這個意義上說,找不到一張他的畫像,似乎倒比較真實地反映了他在現實和歷史中的處境——一種令人懸疑困惑的幻影般存在。就好像這一文章所說的一樣,他只是在歷史戲臺上以“無臉”或面具方式演完了謝幕人這一角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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