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 破解呂布身上的種種“稱號”,還原正史中的原始呂布面貌

呂布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但是隨著《三國演義》,以及三國題材影視劇的發展,呂布的原始面貌逐漸被掩蓋,剩下都是“三姓家奴”的稱號,這種稱號是我國最樸實的忠義觀演變的結果,也就是呂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面人物。所謂“三姓家奴”表現的就是我們所唾棄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敗類,以此傳達忠義的必要性。但是在《三國志》,《裴注三國志》,《資治通鑑》,《後漢書》的歷史文獻的記載中,呂布真實的面貌是這個樣子的嗎?本文試圖通過正史的記載來還原一個真實的呂布。

呂布的前半生,一個記載十分簡略的前半生,可以說呂布的前半生完全處在迷霧當中,但是通過微薄的記載可以推算出呂布的大概模樣。

《三國志》和《後漢書》都記載過呂布的前半生,但是記錄十分簡單。《三國志》記載的呂布前半生為: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以驍武給幷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大見親待。

後漢書的記載如下:

呂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也。以弓馬驍武給幷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甚見親待。

可以說兩者的記載沒有差別,我們只能夠知道的是呂布很勇武,其他的並不太瞭解。但是我們可以同屬於幷州出生的張遼和張揚來看:呂布是幷州五原郡人,張遼是幷州雁門郡人,張揚是幷州雲中郡。張遼年少的時候擔任郡吏,在漢朝末年的時候,丁原因為張遼的武勇而徵辟張遼為丁原府上的從事;張揚同樣是因為勇武最後成為武猛從事,最後被幷州刺史丁原派遣,帶著一部分軍隊成為蹇碩的手下,擔任假司馬。從這些人的經歷來看,呂布早年應該也是因為勇武而出名,於是在幷州被上層官僚看重,最後被徵辟為上層官僚所屬的吏員,很明顯就是丁原徵辟呂布為主簿。這裡又要提一句,主簿是文職,是各級主官屬下掌管文書的佐吏。按照《文獻通考》的記載:

主簿常參機要,總領府事。

我們在這裡也可以推算的呂布也是一名文人,否則丁原只用給一個武職給呂布做官,何必挑選一個文職給予呂布呢?所以呂布很有可能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而非影視劇中的一個魯莽的匹夫形象。

從另一條信息我們也能夠推算出呂布的出生家族情況,呂布在刺殺董卓之前,王允曾經拉攏過呂布,《三國志》記載:

司徒王允以布州里壯健,厚接納之。

所謂壯健,也就是壯士的意思。王允是幷州太原郡人,也就是後來魏晉南北朝時期鼎鼎有名太原王氏的人,王允出生大族,家族世代擔任郡中的官職。這樣的人眼中呂布不過是一名“壯士”而已,當然很多人受到武俠片的影響,以為壯士是好詞彙。在實際上達官顯貴眼中的壯士就是一個工具,利用這些壯士實現自己的目標而已,比如聶政荊軻,他們刺殺成功者下場很慘,刺殺失敗同樣下場很慘,左右不是工具而已,這類壯士基本上出生下層百姓,而且他們本身就是亡命之徒。

聶政就曾經殺人避仇來到齊國,荊軻遊手好閒。在東漢時期壯士同樣也是這個樣子,《後漢書》裡面的名臣虞詡就曾經在朝歌鎮壓農民起義的時候招募過壯士:

設令三科以募求壯士,自掾史以下各舉所知,其攻劫者為上,傷人偷盜者次之,帶喪服而不事家業為下

通過上面的描述,什麼是壯士?虞詡設了三個標準讓下屬吏員去找,其中殺人放火的是上級壯士,打傷別人偷搶錢財的是中級壯士,治喪不回家遊手好閒的是下級壯士。所以王允把呂布看作是壯士,那就是一種情況,呂布此人早年間殺過人放過火併不是什麼好人。

從以上的分析我們也可以看出來,早年的呂布肯定是殺人放火的壯士,因為殺人放火中的勇武而被州郡長官欣賞,從而走上仕途,在這期間呂布的文才也表露出來,逐漸成為了一個文武雙全的人,不過在呂布身上那種壯士的性格一直存在,這也是此後呂布不斷受到別人利用的結果。

破解呂布身上的種種“稱號”,還原正史中的原始呂布面貌


呂布在朝廷中樞的歲月,這裡沒有貂蟬的美麗傳說,沒有義父義子的利益糾葛,只有為了權利的不斷鬥爭。

呂布和丁原之間沒有義父義子的關係,而且呂布和董卓之間的關係聯繫實際上可能很親密,董卓在延熹九年(166年)曾經跟隨大將張奐出擊鮮卑人,途中就有幷州。此後在漢靈帝的熹平年間,董卓重新被司徒袁隗徵為掾吏,後出任幷州刺史。中平六年(189年),董卓再次擔任幷州牧,此時漢靈帝病重,董卓帶著軍隊來到靠近洛陽的河東郡,以此窺探洛陽城的虛實。而另一方面的丁原在幷州的時間十分短,在中平五年(188年)才擔任幷州刺史,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升任為騎都尉,不過也是在這段時間裡,丁原招募了三個將領:張揚,張遼,呂布。丁原當時是何進一黨的成員,屯兵在河內郡。是當時何進威逼何太后殺死宦官的外兵將領之一。

中平六年(189年),丁原等人受到命令來到洛陽,密謀誅殺宦官。結果何進被宦官搶先一步殺害,袁紹等人帶著何進的舊部攻打皇宮誅殺皇宮內的宦官,一部分宦官帶著小皇帝和陳留王逃出皇宮,最後被士人追上,宦官跳河自盡,士人帶著皇帝在路上被董卓軍隊截獲,就這樣董卓入京,董卓入京之後,唯一有兵力和董卓對抗就是丁原。最後董卓利誘呂布殺死丁原。

上文提到過董卓曾經在幷州作戰,此後擔任過幷州刺史,幷州牧,董卓在幷州擔任官職很多年,這使得董卓對於幷州的情況十分了解,他最低和呂布這樣的勇武壯士有過交流,雙方的交情可能還很深,這點從董卓讓呂布守衛董卓的安全可以看得出來。而丁原一個在幷州待著不到一年的人,他雖然徵辟呂布為主簿,但是相比較於和董卓的交情,對於呂布這樣的貪圖利益的壯士而言,丁原並不算什麼,最後呂布殺死丁原,帶著幷州的軍隊投靠了董卓。

而呂布殺死董卓也不是什麼貂蟬的緣故,因為史書上根本沒有貂蟬這個人。《三國志》有記載呂布當時和董卓的一個侍婢私通,呂布害怕被董卓知道了,這成為呂布殺死董卓的一個原因。不過最主要的是呂布作為幷州武將的尷尬,董卓的手下全部是涼州人。呂布雖然和董卓拜為父子,但是這只是穩住呂布的心。董卓曾經做一件事情,他當時只是因為呂布的一點小過錯,就拿著手戟往呂布身上投擲,幸好呂布身手敏捷逃了過去,否則就是一具屍體。這件事情使得呂布心中暗恨董卓。在上級那裡不開心,在涼州武人之間,呂布也很無奈。董卓遷都之後,呂布曾經和胡軫攻打孫堅,結果兩人不和鬧出大敗。

卓遣將胡軫、呂布攻之,布與軫不相能,軍中自驚恐,士卒散亂。

所以呂布被涼州武人排斥,又受到董卓的氣,這種情況就被王允等人發現,在他們勸說下,呂布和王允結盟,最後殺死了董卓,但是董卓手下的涼州人十分憤怒,李傕郭汜等在陳留,潁川這些東面戰線的將領,他們殺死軍營中的幷州人以為董卓報仇。

傕、汜等以王允、呂布殺董卓,故忿怒幷州人,幷州人其在軍者男女數百人,皆誅殺也。

此後涼州軍隊包圍長安城,呂布逃走,王允身死。

破解呂布身上的種種“稱號”,還原正史中的原始呂布面貌


最後結局的呂布

呂布逃出長安後,向南出武關投奔袁術,袁術不接受。呂布只好北上投奔袁紹,在袁紹手下,呂布為袁紹攻破黃巾軍餘部張燕的軍隊,但是呂布受到了袁紹的忌憚,最後袁紹派人暗殺呂布,被呂布識破。走投無路的呂布前去投奔了自己的同鄉張揚,此後李傕郭汜傳來命令讓呂布擔任潁川郡太守,在呂布來到潁川郡之後,呂布受到了當時反對曹操的張邈,陳宮的邀請,於是帶著部隊進攻當時的兗州,儘管呂布在濮陽打得曹操差點喪命,但是袁紹大力支持曹操,這使得呂布無力和曹操對抗,連戰連敗。

在兗州失敗後,呂布來到了徐州投奔劉備。劉備收留了呂布讓他駐紮在小沛,但是在袁術和劉備大戰的時候,呂布偷襲徐州的州治下邳城,控制了徐州,而劉備逃亡海西縣,劉備此後投降呂布,被呂布安置在小沛,但是劉備在小沛招兵買馬的行動引起了呂布的警覺,最後呂布帶兵攻擊劉備,使得劉備投奔曹操。曹操厚待劉備,封他為豫州牧,並送予軍糧和部隊,讓他到沛城收攏舊部。建安三年(198年),呂布因為劉備的軍隊劫掠自己的買馬的金子,再次向劉備發動軍事進攻,劉備大敗,最後曹操前來攻打呂布,把呂布圍在下邳城中,呂布突圍不成,先是設定計劃讓陳宮和高順守城,自己前去城外帶著騎兵阻斷曹操的糧道,但是被自己妻子勸阻最後放棄。曹操圍攻三個月,在199年,侯成、宋憲、魏續綁住陳宮投降曹操,而呂布在白門樓被圍困,最後投降曹操。呂布投降之後被曹操所殺。

其實呂布的失敗也是必然,呂布勇而無謀,對於部下缺乏統治力,以至於鬧出郝萌兵變的事情,內部人員也是猜忌不斷,像高順這種人,呂布都要奪了高順的兵權。所以呂布的兵敗只是預料之中。

破解呂布身上的種種“稱號”,還原正史中的原始呂布面貌


從歷史來看呂布,就會發現呂布的一生和影視劇,小說不一樣。雖然呂布有勇無謀,貪求利益,但是最低呂布的行為和他所做的事情也有一定的歷史事實可以支撐,而非就是演義之中的臉譜化人物。觀察呂布的一生也許也會得到結論:做人還是忠義為本,過於貪求利益只會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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