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 夜听濠江丨是不是每个潮汕人家里都有一个很会“煮食”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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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潮味”(节选)
陈坤达

我的母亲很会做饭,也就是“煮食”。对于小家庭的日常菜,母亲的手艺绰绰有余。然而,她面对的是我父亲,一个对味有特别感受的人。

夜听濠江丨是不是每个潮汕人家里都有一个很会“煮食”的妈妈?

我的父亲是一位贫苦的造船工,本来不具备对食物过于讲究的条件,但在古镇,以出海为主业的渔港,渔船是渔民们最为宝贵的财产。风浪搏击,免不了磕磕碰碰,过一段时间就要上岸维修。这时候,造船师傅显得异常重要,船东每天都会请厨师好酒好菜款待。在我父亲的那个年代,达濠渔港有包帆船二百多对,分属大大小小三十多个不同的船主。由于技艺精湛,每条船都曾经请过我父亲当师傅主持维修,所以他吃遍中鞍头所有厨师的拿手菜肴,虽不会操刀下厨,但品评却是一流的!至少在“煮食”上,我父母亲可说是天作之合:一个理论指导,一个娴熟操作,那真没说的。

夜听濠江丨是不是每个潮汕人家里都有一个很会“煮食”的妈妈?

多年以后,我还常常感慨,作为我父母的儿子,口腹之享,真是无比幸福啊!

这么一说,大家会觉得我可能自小生活环境不错,其实不然,我父亲作为一个造船工,那点微薄的收入要养活一家人着实不易,一家子粗茶淡饭,还经常吃不饱饿着肚子,但我父母亲却能从最低等的食材中,调理出最适口的菜肴来,不能不佩服他们的厨艺和对子女伟大的爱!

“煮食”是要用心的。面对捉襟见肘的生活,我的母亲充分调动她的智慧,绞尽脑汁,用祖先传下来的传统手艺因地制宜、因材易法,创造出让我们无限感怀的日常佐餐之物。

夜听濠江丨是不是每个潮汕人家里都有一个很会“煮食”的妈妈?

每到冬天,在寒风凛冽的日子,母亲会带我们到田地里向农民买来一堆芥菜和萝ト。芥菜晾几天后可以腌制咸菜;萝卜则要花几天时间摆到屋顶厝脊上晒太阳,晚上收下来放入大桶压石头挤去水分,然后腌制成菜脯。手艺不同,腌制出来的咸菜和菜脯的味道、口感差别很大,我母亲永远是一流的,邻居们都称赞不已。到了夏、秋之际,包帆起汛,我们会到海边向渔民买“虾渺”(虾的一种,很小,常成群),通过翻晒、腌渍,可制成“虾渺酱”。如碰上青梅、橄榄上市季节,我们还要腌青梅熬橄榄菜(橄榄、成菜尾和花生油长时间文火熬制)。上面种种都是极便宜的寻常之物,但通过母亲的神奇之手和时间的修炼,变成佳肴,变成这个族群最本质的味觉体验。草根部落独有的滋味是真正的“千金不换”。很多远离家乡、侨居海外的乡亲,回到家乡,念念不忘的正是这些不起眼的食品!一碗猪血汤、几块油麻糕,何等的让他们梦牵魂萦。乡土的眷恋,就是味的眷恋,乡味,是中国人无法言说的感情体验。

夜听濠江丨是不是每个潮汕人家里都有一个很会“煮食”的妈妈?

少年时期的鲜活体验,使我一生走不出“潮味”。我的味蕾变得挑剔而固执,偶尔外出一段时间,对家乡的怀念竟然是食物的味道。在家里,也太难为我的妻子了。结婚第二日,我就对妻子说:“我吃惯了母亲煮的菜,你尽可能按母亲的方式做吧。”二十多年过去,妻子已尽得母亲的衣钵。我的几位兄长有时到我家来吃饭,惊异于弟妹所做菜式与母亲当年手艺如出一辙,十分认同。父母都早已离开了我们,他们在所处的环境中,尽最大可能,找到天地所化生的各种食材,用感情、智慧、传统和岁月酿成至味,养育我们,把来自祖先、不可传的味觉密码传递给我们。现在,我们用同样的方式传递给子女,一脉相承,我们用特殊的方式怀念老人家一家的味道,族群的味道。我也悟出了另一个道理,原来味觉体验是一种深深的感情,这是伴随一生的“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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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舌尖上的潮汕》(武汉大学出版社 陈坤达编著)丨未署名图片来源:@濠岛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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