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经典柳堡镇<三>求学苗家舍


红色经典柳堡镇<三>求学苗家舍

我在上海一个叫“廿八间”的老弄堂里,在奶奶家逼仄、拥挤的木质小阁楼里度过了快乐的幼儿、童年时代,直至八岁该上学的年纪,托亲友在求助了邻近的静安区成都北路小学、大沽路小学、威海卫路小学等学校,得到了几乎统一的答复,无该市正式户籍,在上海念不了书,才被迫回原籍老家上学。

一九七一年春季,欲在上海读书的想法几经磨合后彻底无望,且已耽误了一九七零年秋季一个学期的情况下,我在老家原柳堡人民公社任庄大队苗舍初级小学(简称苗小)插班就读一年级。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班主任女老师叫S澄,我小学低年级的语文、算术都是她教的,印象里当时她应该有四十多岁了。成年谋生后听别人说起过,我读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L先生,就是S老师的亲外孙,同窗两载我俩却擦肩而过。

也许是我的童年在上海长大,比一般的孩子稍有些见识的缘故,也许是我入学时就基本学会了一年级的课程,比班级其他的孩子成绩稍有突出的缘故,感觉S老师特别慈祥特别仁厚,就象我上海奶奶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我、爱护我,使我无论受了什么委屈,甚至是被家长责骂挨揍,都在第一时间跟S老师诉说。更有那年冬天,手被冻僵了解不开裤带(是棉线绳那种),正好逢拉肚子弄脏了衣服,十分难为情地躲在厕所里哭泣,是S老师不嫌脏不嫌臭,亲自帮我换洗和烘干棉裤,以致近五十年来,我对S老师的大恩大德刻骨铭心,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哽咽得无法自己。读至三年级时,S老师被公社调走了,幼小的我在心里难过了很久,S老师究竟调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也不知S老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但正是仰仗着当年S老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使我这个略显羞涩、腼腆的小男孩,得到了无比的温暖,找到了久违的自信。

依稀地记得当时从家里到苗舍小学,路程约有一千三四百米左右,几乎都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样子,且须从严家(gè)舍“河东”至“河西”的“三沓桥”上走过,沿一条往西通往杨小河~王通河的河堤,行至我们生产队“西头”庄墩上居住的人家,折向南后,再经过一座桥体全身摇晃并吱吱作响的“独木桥”,沿着约一米宽、三四百米长的田间圩埂,向西拐个弯约一百来米就到学校了。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背着书包三五结伴蹦蹦跳跳,而一旦遇到风雪交加、阴雨连绵的天气,耳畔西北风抽打着河堤上的大树枝呼呼作响,而身上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走在那座摇曳不定的独木桥上,望着桥下流淌不息的河水,真是吓得要死怕得要命,甚至有几次还哭过鼻子。好不容易过了桥,道路泥泞亦难行。当时没有一双合适跟脚的雨靴雨鞋,常年趿着一双晴雨两用底开裂的胶鞋,行走一步粘一坨泥,时常为甩泥而连胶鞋一起甩出很远,再赤脚将胶鞋又重新套上,就这样一脚泥、泥一脚地慢慢挪到学校,有时直接就拎着胶鞋光脚跑到学校,两只泥脚被冻得先是通红发烫,后又感到麻木没有知觉,在池塘边稍许洗一洗,就在板凳上盘起两脚压在屁股下面捂热,而两只胶鞋已粘满烂泥面目全非,待放学时刮去泥巴继续套着回家。

红色经典柳堡镇<三>求学苗家舍

每逢这种恶劣天气,为了能减少路途来去的艰辛,只能中午不回家挨饿到下午放学。而今走在路上每每看到,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无论是幼儿园、小学还是中学,放学的钟点还未到,校门口就水泄不通地聚满了接送孩子上学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停满了接送“宝贝疙瘩”的私家车、电动自行车,想想自己小时候不堪回首的艰难求学之路、求学经历,感觉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据当年的老辈人讲,苗舍初级小学校舍是公社征用“苗家祠堂”改造而成的,苗家(gè)舍当年也被称为红旗生产队。如今,原来的学校乃至整个苗家(gè)舍早已被拆迁征地,并兴建起了规模化的柳堡镇初级中学校舍,属地也划归柳堡镇亚宝居委会。近五十年后的今天,几乎已找不到当年的模样,全部被宽敞的混凝土道路和现代气派的建筑物取代了。而从我们庄上(老家)到原学校旧址,私家车、电动自行车,甚至分分钟就能到了,不得不由衷地感叹,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近五十年来,这个世界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到小学三年级时,调了班主任CSS老师教我们。丝毫不夸张地说,我在苗舍小学里的成绩一直名列班级的前茅,在公社、学校组织的作文、算术、珠算、纠正错别字等各类竞赛中,曾多次摘取各种奖项。承蒙老师抬爱,每学期《成绩报告单》上给我的评语,都是褒扬、赞赏有加。

我在苗舍小学读完了五年初小,直到一九七六年夏天,小学毕业升入初中。

2020年1月23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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