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魏徵相互利用,竟成為千古明君忠臣的典範?

李世民和魏徵,一對千古際遇的模範君臣,人們無不以為沒有這對聖賢,就沒有偉大的貞觀之治。於是後代的帝王們抻練唐王納諫的宏量,臣子們磨練魏徵直諫的膽量,冀望再啟一個貞觀的盛世。

果真如此嗎?唐太宗真是英明神武、虛懷若谷、實心求教、從善如流嗎?魏徵真是不惜丟官罷職,甚至冒殺頭之罪而為李唐王朝的長治久安而以死相諫嗎?

唐太宗魏徵相互利用,竟成為千古明君忠臣的典範?

魏徵的《諫太宗十思疏》留名青史、朗朗上口、字字璣珠。年輕時讀之,佩服之至。中年時再讀之,就有疑惑了,感覺像《人民日報》的社論,這類給帝王定行為準則的奏疏,可說是放到四海皆准,大道理和大原則壓人,哪怕桀、紂、隋煬帝之流都不能也不敢拒絕,因為任何皇帝都希望被人稱讚為明君,誰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就等於坐實了昏君暴君的名聲了。諸葛亮的前後《出師表》大抵也屬於此類。

我敢說李世民骨子裡對魏是十分嫌惡的。他遷就魏徵,固然為了顯示寬宏大量,這是也他一貫的招牌,但絕不要忽視深刻的政治背景和特殊的社會環境。皇帝雖貴為九五之尊,但很多時候也要向形勢屈服,形勢總是比人強。

唐太宗魏徵相互利用,竟成為千古明君忠臣的典範?

要知道李世民是通過血腥政變上臺的,就是耳熟能詳的“玄武門之變”。誅兄屠弟逼父,殺十個侄兒,霸佔弟媳為妃,一系列的人倫慘劇,也只有秦王、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這種非人類才做的出來。

嚴格來講,他不是正統,在講究正統的古代,篡位就是亂臣賊子,天下之人皆可鳴鼓而攻之。所以能夠想象當初他戴上皇冠時必遭來潑天的非議,其政權必然處於風雨飄渺中。唯一可倚仗的就是和他一起造反的軍隊,長孫無忌、尉遲敬德和秦叔寶他們。打天下可以靠軍隊,但坐天下就不可以。由於得位不正,他本人肯定心虛,舉頭有三尺神明,睡覺質量應該不高。

篡政前,他希望天下亂,他好亂中取勢;篡政後,他則希望天下安,如此才能坐穩江山。歷來心懷叵測、狼子野心的政治家都是這樣。

此刻唐太宗迫切盼望迅速結束動盪局面,恢復社會秩序,發展經濟和生產。而當務之急,是馬上著手安撫和拉攏各方反抗和觀望的勢力,這裡有輕重緩急。大唐初定,各地有義軍,有隋朝的殘餘,還有突厥、土谷渾的虎視。

唐太宗魏徵相互利用,竟成為千古明君忠臣的典範?

魏徵,博學鴻儒,作為前太子李建成的左膀右臂參與機密,早年以一個士子身份積極參加瓦崗義軍,在反隋的大旗下奮鬥。秦王麾下的眾多戰將也來自瓦崗,曾與魏徵是戰友。

魏徵被押來時,秦王責備他為什麼挑撥他們兄弟關係。魏毫無懼色地說彼時各為其主,如太子聽他言先下手,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於是秦王惜其才放了他,還給他封了官。這說明秦王並不在乎魏徵以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政變成功後使用魏徵應該是秦王的既定方針。

秦王這邊肯定有人為魏徵說了好話,魏徵身上有李世民極為看重的東西,但肯定不是他直抒胸臆、冒犯天顏的性格,因為沒有一個領導會主動去找個對立面,在大庭廣眾之下來反對自己。

實際上魏徵具有最大反對者的符號意義,他是一面旗幟,在他背後有個強大的山東精英集團,以及散落在民間,來自關隴集團,原屬太子和弟弟齊王的部分勢力,這些都不服新皇帝地管。

此時作為“享國日淺,國家未安”的新皇帝必然要和魏徵做政治上的妥協,靠他去做敵對勢力的統戰工作,這交易的背後隱藏了皇帝深深的痛苦。

要知道唐太宗是千古一帝,他身上集中了所有的惡劣品質:殘忍、獨斷、無情、慾望極多,假仁假義、很會偽裝,說穿了就是個大壞蛋。

魏徵應潮流、識時務,重新站到了正確的政治道路上來。一個皇帝虛心納諫、大臣犯顏直諫的正能量時代就這樣歪打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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