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奔浪流旧上海滩,成为了青帮的圣地。

旧上海的历史,在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里,叙述着自己的故事,他在影视中所表现的无非是一些皮毛。真实的上海滩,永远不会像史记里那样,留下详细的文字记载,只有一些老照片流传于世,他们背后的故事,有的已经湮没在历史的潮流里,有的被锁进了收藏的图书馆里,而更多的,被那些风云人物带进了坟墓。

经历百年风雨洗礼的上海,有多少故事值得去记忆,又有多少记忆要去告别。曾经苦难的岁月,屈辱悲叹的命运,仿佛就这样随潮流而去,辉煌与衰落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这个古老民族的命运,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前行的探索。

浪奔浪流旧上海滩,成为了青帮的圣地。


历史在叹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民族的悲切和深沉。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潮流的跟随者,没有先知先觉者能够告诉我们,关于命运以及精神走向,能够超越时代的风起云涌。只有回首以往,遵循着前人留下的足印,才能听到一些历史脉搏的声音。或许后人能沿着这个声音,才有可能判别出今后要去的,一个大致的方向。

中华文明的历史渊源流长,从西向东由北往南,在河流的蜿蜒中,传递着每一种古老文明的兴衰。河流承载了历史变迁的过程,也是人类生生不息的命脉,这条命脉见证了时代更替的繁荣,让以漕运为业的船帮进入了历史的舞台,他是中国近代青帮史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民国以后,海运渐兴漕运业逐渐衰落,青帮也走到了岸上,开始在东部大中城市拓展。

关于青帮的辈分排序,叙述起来还是比较复杂的,一般的人也是分不太清楚的。中国帮会的组成人员,最初是一些行业里讨生活的苦力大众,他们的加入类似于现在的公会组织,这与明末清初参与政治斗争的帮会组织,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到了上世纪30年代,帮会的发展到了全盛时期,上海成为了青帮的圣地。

浪奔浪流旧上海滩,成为了青帮的圣地。


中国近代的民国史,又是与帮派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国父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与帮派的支持密不可分的,同盟会与兴中会等革命的中坚力量,都有各种帮会骨干参与在其中。自推翻满清统治以后,中国帮会形成了南北两派,而民国初期的上海,各方政治势力利用帮派争权夺利,宋教仁、陈其美等风云人物,都倒在帮派杀手的枪口下。

百年沧桑的上海,从历史文化上来看,绕不开旧上海两个标志性的名词,一个是旗袍,另一个是青帮。民国初的上海滩帮派林立,影视作品中大名鼎鼎的斧头帮,其实在上海滩的浪潮中,只属于一颗很小的石头,扔进黄浦江也见不到多少浪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小帮派,帮主的名字威震天下,让民国老蒋也感到害怕,他就是号称民国第一杀手的王亚樵。

王亚樵的斧头帮只做两个生意:一个是绑架,一个是暗杀。通过这两种生意,斧头帮财源滚滚衣着光鲜。上海滩的地面,王亚樵也算是一个狠角色了,但是,在1933年他接了一单大生意,从此改变了王亚樵与斧头帮的命运。刺杀蒋介石的报酬,是一张签好名字的空白支票,金额一项让王亚樵成功之后自己填。

1935年,国民党召开六中全会,王亚樵等人成功混入会场,蒋介石侥幸逃过一劫,汪精卫替他挨了几枪,最终,有一颗子弹间接性的导致了汪精卫的死亡!刺杀极大的震惊了老蒋,严令戴笠缉拿王亚樵。在广西梧州,最终成了戴笠的网中鱼,斧头帮随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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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帮会改变了民国史,但改变不了中华民族苦难与苍凉,中国的近代史,可以说没有帮会就没有辛亥革命。帮会,作为一支神秘的革命力量,在辛亥革命中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因为其多少具有黑社会性质的背景,在民国成立以后,同盟会改组成国民党,便拉开了与帮会的距离。

然而,民国的政治舞台又是那样的戏剧,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又与帮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政治与帮会成了一对奇怪的联姻体,彼此需要但又彼此防范排斥。

1919年,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年轻人,来到上海滩青帮大佬黄金荣的府邸,递上了门生帖与一份大礼。这样司空见惯的场景,在黄金荣眼里基本上是走一走场而已,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虞洽卿介绍过来的,所以多看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看看门生帖上的名字:蒋志清。

后来这个门生成了委员长,吓得黄金荣偷偷的归还了门生帖,任何人问起都不承认有过此事。而当年的蒋介石,因在上海股票交易欠债,借助黄金荣摆平了此事,而后筹得一笔路费,去广州追随了孙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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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那个曾经被流氓大亨呼风唤雨的地方,那些绿林好汉亡命之徒,黑暗社会中的英雄与流氓,在浪奔浪流的时代里,走入我们的视野。那个时代是属于蒋介石的时代,也是上海青帮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权倾一时,风光无限的时代。

1951年的上海,所有的尘嚣被新时代的钟声掩去,上海大世界的早晨是那么的安宁,一个84岁的老头正在清扫街头,他的身旁是一辆黑色的有些陈旧的垃圾车。这个曾经风云上海滩的青帮大亨,在风烛残年的时候,像手上的扫帚,扫清了一生的黑白。

新政府对于上海人称之为“麻皮金荣”的大亨,这个随时代翻篇的老头,枪毙他已经没有了意义。而让他在扫街中接受人民用目光的审判,显然更加具有新社会的政治含义。人们还记得当初的那个黄金荣,历史已给了他赎罪的机会,而这一生无恶不作的青帮大佬,在民族大义面前,至少还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没像另一个大亨那样去叛国投敌。

而张啸林这个武行出生的青帮大亨,却实实在在的遗臭万年了。当日本人占领上海的时候,他既不像杜月笙那样躲避他乡,也不像黄金荣那样闭门称病,而是选择了旧军阀利己主义的作派。原本三大亨平分秋色的上海滩,突然成了他一人独大的天下,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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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永远不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而我们所能看到的材料,无非是一些对历史事件的记录。当我们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去剖析历史事件的背后,就会有了一些大胆的想象的空间。

民国的政权与上海帮会之间,纠缠着很多常人无法猜测的勾联,所以帮会的每个举动都会牵扯政权敏感的神经。上海滩大亨张啸林的投敌,对于国民政府而言,其政治影响之大,或仅次于汪精卫的公然叛国。

张啸林,这个旧军阀出身的流氓大亨,秉承着一贯的个人信条,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利益,随时可以转换门庭。国民政府那里曾经得到的好处,到了日据时期几乎都忘了,或许因为实用主义太利己,那个曾经的靠山又去了重庆,那就投靠一下日本人,照样活得潇潇洒洒。

当张啸林被自己的部下刺杀时,或许料到自己会有的结局,但他未必能明白,他的死因不仅仅是投靠了日本人。史料中有的说是死于军统之手,有的说是死于江湖恩怨,其实,他死于谁之手已经不重要了,作为一个民族的败类,终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压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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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当年流传着黄金荣太爱财、张啸林很能打、杜月笙会做人的说法。说杜月笙是一个很文化的流氓,这样的总结还是比较客观的。他骨子里有着读书及第的情结,但穷苦的孤儿身世,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中生不由己,混迹于黑道又渴望着洗白入仕途,处理好所有关系,成了他的人生动力。

会做人的杜月笙,他的成功取决于名声好,而且也开始向文明世界看齐,他帮里的门徒言行举止受到了约束。他本人率先垂范,无论寒暑,长衫扣子始终紧扣到下巴,待人接物力求很文质彬彬,向中产阶级的做派靠拢。

1927年后,与保守的黄金荣不同,杜月笙开始从事工商业,并成为资产阶级的领袖人物,做了大量的慈善与募捐,尤其是在抗战时期出钱出人,并组织青帮弟子成立了抗日武装。在这个时期,杜对国共两党,同时保持着抗日的最大支持,也是他人生中写进历史最光辉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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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胜利后,杜月笙回到了上海滩,上海的租界被收回后,青帮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条件。想要彻底洗白的杜月笙,又被蒋介石像尿壶一样丢在了床下,国民政府还是与帮会划清了界线。从此杜月笙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与政治有任何瓜葛。

1927年四一二期间,杜月笙助蒋诱杀共产党人汪寿华的事,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但他也对蒋失去了信任。1949年的他去了香港,两个直接参与杀害汪寿华的凶手被人民政权正法,这件事把61岁的杜月笙惊得不轻,还为此加重了病情,并从此不治。

临终前的杜月笙,把所有向他借钱的欠条都烧了,里面有多少人的名字就此成了一个迷。而他死后仅留下11万美金的遗产,他的后人没有一个再进黑白两道。他留下的做人三碗面的理论:“体面、场面、情面”,至今还被奉为教科,让后人叹为观止!

杜月笙传奇的一生,有他为人处世哲学过人的一面,但他终究没有读过书,所有的人生经历,铸就了一个独特的海派符号,而在他的身上有着太多海派文化的印迹。关于海派文化,文化之旅系列后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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