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毒,在很多中國普通老百姓眼中,是極其“惡毒”的病。
得了梅毒,意味著該人“私生活糜爛”,是遭天譴。
而實際上,梅毒只不過是一種疾病而已。
得了梅毒,並不代表為人品質就不“高尚”了,因為罹患梅毒的原因有很多。
這篇文章將詳細介紹梅毒的相關知識和歷史,即得了梅毒是怎樣一個表現,梅毒是怎麼在地球上產生的,梅毒的治療,甚至梅毒的文化等。
梅毒這種疾病很惡毒!
只要與梅毒的異性,“風裡霧裡”一次,紅疹伴隨著潰瘍就在生殖器部如同雨後的蘑菇一樣長出來。
過不了多久,人體自身的修復機制,可以暫時地將潰瘍壓制下去,但是,這並不是痊癒的表現,而是轉為了“慢性發展”的道路。
潰瘍部組織會在梅毒螺旋體刺激下開始增生,高出正常皮膚,而且較硬,摸起來就像軟骨一樣,是為硬下疳。
硬下疳是一期梅毒的標誌性特徵(一般需要幾天至幾個月不等)。
而一期梅毒的特徵並不會從一而終!它還會進一步發展:梅毒疹!
原先侷限於生殖器部的潰瘍紅疹,開始出現在全身,梅毒螺旋體可順著血液循環,侵犯皮膚、黏膜、骨骼、內臟、心血管、神經系統等組織。
尤其以皮膚紅疹為重要特徵,即所謂“遍體起紅疹,片片似梅花”,是為梅毒。
此時為二期梅毒的標誌性特徵(一期梅毒之後再過1-2個月)。
當未得到有效治療,二期梅毒的三分之一的病人會發展為三期梅毒(往往需要幾年到幾十年)。
三期梅毒,這種影響是全方位的,比如在皮膚黏膜,尤其在頭皮、肩胛、背部及四肢的背側,可形成很深的潰瘍,併產生很硬的瘢痕。
尤其是在病人的鼻子內,可毀掉其鼻中隔,導致“爛鼻子”,使其看起來很“瘮人”。
而在血管系統,梅毒螺旋體引起的炎症反應,可導致主動脈瓣關閉不全,引起梅毒性心臟病。
而在神經系統,梅毒可導致神經元損壞,使人出現腦膜炎、感覺異常、痴呆等一系列症狀。
三期梅毒患者苦不堪言,引起嚴重的併發症,很難存活下來。
在中國人的觀念裡,得了梅毒,意味著該人私生活糜爛!
在某種程度上,這種觀點是對的,但是也不全對。
梅毒的傳播途徑,除了性傳播,還包括母嬰傳播和血液傳播。
得了梅毒的母親如果不進行治療,會導致胎兒感染梅毒螺旋體。
但是,這不併是遺傳,曾經在漫長的歷史上,很多人認為這是一種遺傳病。
此外,輸入了有梅毒的血液,也會導致梅毒感染。
除此之外,梅毒並不會因為握手、交談等方式而感染。
在青黴素發明之前,梅毒是絕症,梅毒患者要長時間忍受痛苦的潰瘍和紅疹,直到生命一點點枯萎。
而在青黴素發明之後,通過系統的連續用藥,可以將梅毒螺旋桿菌徹底殺滅,而治癒。
當然,如果梅毒螺旋體已經在人身體上造成了損傷,比如對皮膚黏膜、血管、腦神經的損傷,即便梅毒螺旋體被殺滅了,這些組織再也不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梅毒後遺症。
梅毒如此“惡毒”,它是怎麼在地球上出現並肆虐的呢?
要知道,在1495年之前,人類的相關文獻記錄裡,是沒有梅毒這種疾病的。
而在1495年,法國國王查理八世如願以償地攻佔了那不勒斯王國,但是,他的士兵卻得了一種瘟疫:
士兵從頭到膝,長著梅花一樣的紅疹,其內流著黃色的膿水,不久潰爛而死去。
從那以後,梅毒就開始在歐洲大爆發!
但是,很久以來,人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疾病。
歐洲人稱之為“法國佬病”,法國人稱之為那不勒斯病,英國人稱之為“法國佬病”或“西班牙病”,波蘭人稱之為日耳曼病,俄羅斯人稱之為波蘭佬病。而在中國,我們稱之為“廣州潰瘍”,而日本人則謂之唐瘡或葡萄牙佬病。
總之,梅毒是從那不勒斯開始大爆發,然後,在法國大流行,最終來到世界各地。
中國本土顯然是沒有梅毒的,當時廣州作為外商貿易的重要港口,梅毒應該是來自上岸的“鬼子”。
直到16世紀,意大利醫生弗拉卡斯特羅給了它一個名字“syphilis”,從此梅毒才成為全球通用名詞。
雖然梅毒的大爆發發生在那不勒斯,但是,人們並不認為梅毒的起源地來自那不勒斯。
因為在查理八世征戰那不勒斯之前,那不勒斯地區與歐洲其他地區是連同的。
換言之,如果梅毒的原產地是那不勒斯,那應該很早就應該有梅毒的記錄了,為何偏偏只有1495年之後才有。
而且,在此之前的埃及人、歐洲大陸人的幾萬具頭骨遺骸中均沒有找到感染梅毒的證據。
於是,很多人認為,梅毒應該是來自於所知文明大陸之外的地方。
而當時,與歐洲人有著密切“外地交流記錄”的,無非3年前(1492年)的哥倫布帶著他的船員在美洲登陸了。
現在,關於梅毒起源地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它起源於“印度西海岸”,還有一種觀點認為它起源於美洲。
目前認為梅毒起源於美洲的概率更大,因為考古學家在哥倫布曾經紮營的伊斯帕尼奧拉島上找到了人骨,而該人骨有著明顯的梅毒感染痕跡。
甚至有學者認為,哥倫布本人就是一位梅毒患者,因為哥倫布死去時“胸部以下全身水腫,四肢癱瘓,腦部受影響”,而這些都很像是三期梅毒的表現。
我們可以試想這樣一種場景:
1492年1月,哥倫布登陸加勒比海上的巴哈馬,隨後以種種酷刑從原住民手中掠奪黃金,把婦女賣回歐洲做性奴,藉此發了大財,成為彪炳青史的偉人。原產中美洲的梅毒也隨之來到剛剛併入西班牙的西西里傳入那不勒斯,從此席捲舊世界。
在新舊世界的碰撞中,梅毒這種原本僅只侷限於一處的不起眼疾病,隨之在全球開始蔓延。
並在人類歷史上形成了獨特的“梅毒文化史”。
貝多芬、舒伯特、舒曼、波德萊爾、林肯、福樓拜、莫泊桑、梵高、尼采、王爾德....
很多歷史上響噹噹的人物,不僅創造了輝煌的“歷史”,同時也是一名梅毒患者。
尤其是莫泊桑這位“有點神經質”的老兄,在得知自己得了梅毒之後,竟然高興的跳了起來。
他如此寫道:
“我得了梅毒!終於!真的是梅毒!不是不屑一顧的淋病、菜花之類的,是梅毒!弗朗西斯一世就是死於梅毒!雄偉的梅毒,純粹簡單,優美的梅毒...我得了梅毒...我覺得驕傲,去他的布爾喬亞。”
顯然,我們不知道莫泊桑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梅毒卻在歷史上留下了非常濃重的一筆。
到了近代,尤其是青黴素發明之後,梅毒就漸漸“式微”了。
但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濫性”文化十分狂野,結果又導致梅毒短期內大爆發。
即便有抗生素,梅毒因為與很多“敏感”話題有關,還是會在某些地方繼續存在。
但是,如果人們能正視梅毒,梅毒在地球上剩下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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