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0攻擊機為何不能退役?美國專家:無可替代,F35都不行

二戰中,以伊爾-2為代表的一系列攻擊機在戰場上大放異彩,但核武器的出現,令常規打擊力量陷入了困境——「如果核武器能夠解決一切,還要對地攻擊機來幹什麼」。

到了60年代越戰時期,美國空軍仍然在使用40年代設計生產的活塞式A-1「空中突襲者」攻擊機。A-1的設計並不能說不好,但當時越南空軍已經用上了蘇聯援助的米格-17噴氣式戰鬥機,機動性、戰場生存性都處於劣勢的A-1攻擊機自然無法滿足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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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17戰鬥機

A-10的來歷

越戰的經驗讓美國陸軍比空軍更早認識到了近距離空中支援(簡稱CAS)的重要作用,並啟動了高級空中火力支援系統計劃,這一計劃的產物就是差點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架專用攻擊型直升機的AH-56「夏延」。

美國空軍驚訝地發現,如果放任這種「低空低速的反坦克直升機」繼續發展,它們最後很可能會取代空軍的戰術核打擊部隊,成為打擊威懾蘇聯裝甲部隊的主要力量。

在當時,擺在美國空軍面前的現成選擇僅有兩個:要麼選擇低速性能差、運營成本昂貴的F-4「鬼怪」作為近空支援戰機,要麼繼續沿用落後的A-1攻擊機。顯然,前者壓根當不了CAS戰機,後者也不會是空軍和陸軍競爭的第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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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4B戰鬥機

1966年9月8日,空軍參謀長約翰•麥康奈爾將軍下令研發一款專職CAS攻擊機,稱為AX CAS計劃。1970年5月,由於蘇聯裝甲部隊的威脅更加嚴重,空軍發佈了新的計劃書,要求這些戰機必須擁有一門30mm高初速機炮,最高時速達到740公里/小時,戰鬥半徑達到460公里,並且能在簡易野戰機場起飛,而且成本還得低於140萬美元。

最終,只有諾斯羅普公司的YA-9與費爾柴爾德公司的YA-10晉級決賽。1973年,美國空軍正式採用費爾柴爾德公司的YA-10設計,並給予其正式編號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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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羅普公司的YA-9攻擊機

A-10的獨特設計

A-10不僅是美國空軍第一架專門設計用於執行CAS任務的噴氣式攻擊機,也是冷戰時期美軍中設計最詭異的戰機之一。為了保證低速機動性,A-10採用了平直低單翼設計,機翼面積比一般戰機更大。

這樣的設計不僅讓A-10能夠實現短距起降,還能讓它的低速飛行狀態比其他高速戰鬥轟炸機更加穩定,對地面固定或慢速移動目標的攻擊窗口更寬大,堪稱最標準的CAS攻擊機。


在概念上,A-10被設計為「長時間在300米左右的低空空域對地面敵對單位實施近距離打擊的CAS攻擊機」,這意味著它需要長時間暴露在敵對防空火力之下,它的生存性就必須遠超其他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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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

A-10最顯著的特徵,可能就是它吊裝在後方的雙引擎發動機。它的雙垂直尾翼能夠很好地從側面掩蓋發動機排放的熱信號,讓紅外製導的導彈更難對A-10實施攻擊。

A-10本身也堅固得驚人,能夠直面23mm穿甲燃燒彈的攻擊。它甚至擁有三套操縱系統——兩套液壓操縱系統和一套機械操縱系統,即使一套系統受損也能隨時切換另一套,保證戰機能夠安然返回機場。此外,A-10的四個油箱也都位於機身內部,能夠防止油箱被地面炮火打壞導致燃油洩漏。

最獨特的,是A-10上的「鈦合金浴缸」。眾所周知,戰鬥機需要儘可能減輕重量換取機動性,但為了保護駕駛艙和飛行控制系統,費爾柴爾德公司在A-10攻擊機上安裝了一套鈦合金裝甲,總重量高達540千克,幾乎佔據了A-10空重的6%。

2003年4月7日,金•坎貝爾駕駛的A-10攻擊機在巴格達上空遭到地面高炮的猛烈射擊。在其中一具發動機被毀、機翼被打壞、兩套液壓操縱系統都失效、機身也嚴重受損的情況下,坎貝爾硬生生用機械操縱系統駕駛戰機,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後安然降落,成為了證明A-10戰場生存性的最好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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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返回的A-10

有史以來的最強機炮

作為一架專職CAS的攻擊機,A-10能夠掛載7.26噸重的各類彈藥,其中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那門GAU-8「復仇者」30mm機炮。雖然口徑只有30mm,但它發射30×173mm穿甲燃燒彈,初速高達1024M/s,能在600米外擊穿69mm裝甲。更可怕的是,它的射速還高達3900發/分鐘。因此,它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強的機炮」,同時也是對輕裝甲單位威脅最大、打擊效果最好的機炮。

除了這門傳奇的機炮外,A-10還能掛載「小牛」空對地導彈和火箭吊艙等對地打擊武器,在經過現代化升級後還能使用JDAM精確制導炸彈。有趣的是,A-10也會掛載兩枚「響尾蛇」系列空空導彈作為自衛手段。可以說,全副武裝的A-10攻擊機就是一個「飛行的刺蝟」,隨時能夠對地面目標傾瀉致命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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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U-8機炮與甲殼蟲汽車對比

地面作戰人員的好搭檔

對於身處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地面作戰人員來說,A-10簡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它比一般的黑鷹直升機和阿帕奇武裝直升機飛得更快,輸出的火力更猛,打擊效果也更好。但是,即使是特種作戰單位也不能隨便呼叫A-10前來支援,此時聯合終端攻擊控制員(JTAC)和戰鬥控制員就非常重要。

在反恐戰爭中,特種部隊成員往往需要面對己方數倍的敵對武裝人員,且敵對武裝人員可能隱蔽在建築物內。JTAC等地面單位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向A-10飛行員傳輸敵人座標,引導對敵打擊,打擊完成後再由JTAC等地面人員目視確認並評估打擊效果。可以說,A-10和JTAC等火力引導人員簡直就是「最佳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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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訓練中的JTAC人員與A-10

不受待見的老兵

雖然A-10擁有堪稱奇葩的外形、可靠的戰場生存性和強悍的對地打擊能力,但空軍並不待見這款飛行歷史近半個世紀的「老兵」。早在2007年,美國空軍就想用F-35戰鬥機替換A-10攻擊機,但並未有任何實際行動。

2015年,美國空軍再度提出要退役一批A-10攻擊機,以節約37億美金的經費。許多空軍高官認為,JDAM等精確制導武器的使用已經讓A-10這種單任務CAS戰機不再有必要存在,使用F-35和MQ-9攻擊型無人機足以替代A-10。但美國陸軍對A-10頗感興趣,認為A-10「武器選擇更多、具有戰場威懾力且對後勤要求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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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5戰鬥機

F-35行不行?不行

美國空軍飛行員約翰•提爾帕克少校曾說:在執行壓制敵方防空任務上,F-35無可挑剔,但是,F-35在執行CAS任務方面無論如何也比不上A-10。即使F-35的低空機動性很棒,但它很難像A-10那樣,在單次射擊窗口內向地面傾瀉強大的火力。對於F-35來說,最適合它的作戰形式是在高空扔制導炸彈,而非抵近支援地面單位。

此外,F-35並不能像A-10那樣部署在條件有限、環境較差的前線機場,這意味著它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抵達戰鬥發生地點進行支援,反應不如A-10迅速。F-35的飛行成本和維護成本高昂(雖然現在的A-10也不便宜),一旦被擊落損失將更加巨大,用F-35來取代A-10顯然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有沒有替代者?沒有

事實上,美國空軍也考慮過採用其他更先進的攻擊機替換A-10,這些攻擊機包括OV-10X、A-29和AT-6等等。它們比A-10更「年輕」,某些方面更先進和智能,但它們仍然沒能取代A-10。這些攻擊機沒能取代A-10的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

首先,這些攻擊機並沒有A-10那樣堪稱變態的結實,在低空防空火力的攻擊下很容易被擊落;其次,A-10能夠攜帶大量的對地攻擊彈藥,但這些攻擊機的載彈量都相當有限;最後,這些攻擊機都沒有A-10那樣的機炮。在很多情況下,A-10僅靠一門航空機炮就消滅了大量地面人員、輕裝甲單位,甚至能夠癱瘓重裝甲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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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攻擊機

未來要不要換?還是要的

由於缺乏繼任者,2017年6月,美國空軍宣佈將A-10無限期保留在空軍庫存中。A-10在短時間內仍然難以被取代,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將用到地老天荒。

美國航空專家帕特里克•賓德納指出,美國空軍已經到了急需新型CAS攻擊機的地步。由於A-10已經停產,導致其飛行成本和維護成本越來越高,這已經脫離了它廉價、可靠的原始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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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

加上美國近年來已經開始將重心由非對稱作戰轉回到傳統對稱作戰上,A-10面對俄羅斯、中國等大國的戰區防空實力,生存性已經大大降低,非對稱作戰思路已經無法長期沿用。

目前,唯一的選擇就是從零開始研發一款新型CAS攻擊機。但按照傳統流程推算,這一時間跨度可能長達7-10年。從美國空軍2015年宣佈研發新一代CAS攻擊機開始算起,最快可能也要到2022年才能公開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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