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趣(二)——捕魚

夏天的時候,梅雨季節剛過,就迎來了三伏天。這時氣溫非常高,而且很少下雨。稻田就會變的非常乾涸,農民們就會用抽水機抽水灌溉。抽的水都是一個一個的水塘,幾家人一塊抽水,那水塘就很快的要見底了。我們小孩子早就探明情況,帶上抄網,拖網,興致勃勃的趕赴戰場。

有的水塘是別人承包的,所以要讓主家先撈魚,一般養的那種家魚,草魚,青魚大部分都會被撈去。看著別人撈了好多好多魚,我們各個都興奮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即衝下去。

終於等到別人收工了,輪到我們上場了。呼啦啦一下子水塘裡湧進十幾個小孩,另外還有不少大人也下去。這種捕魚法就叫混水摸魚——很多人使勁攪水攪泥,用腳用手,用拖網拖。很快,水塘裡的水就變的非常渾濁,有些躲藏在水底的魚兒都忍受不了,紛紛浮出水面透氣,這些魚一般都是粲魚,白魚之類的小魚,我們一般都不撈這種魚因為覺著太小。我們喜歡鯽魚鯉魚之類的大魚,它們露出水面透氣時,在水面上顯現出黑黑的墨青的一塊,用網輕輕的從下面突然往上這麼一撈,嘿嘿,一條肥大的魚兒就進入網袋了。有時候運氣好,能撈到一到兩斤的大魚。運氣不好的時候,撈到2斤以上的青魚烏魚也不一定能抓住,因為它們的勁很大,一使勁就能衝破魚網,逃之夭夭。

有些人還會使用拖網,兩個人一人拉一邊,網下沿貼著水底的泥,上沿高於水面。然後選擇一條線路拖到對面收網,每次都會有不小的收穫,我們一般只要大的鯽魚鯉魚烏魚等,那些龍蝦,草蝦,米蝦,螃蟹等水產,小的我們一般都看不上眼,都不要,將網一反,又全仍水裡了。

還有的人沒帶工具,直接就用雙手在水草裡摸魚。這種方式技術含量比較高,一般新手很難摸到魚。不過這種方式也具有一定危險性,在一些洞裡經常能摸出蛇來,聽老人們說,蛇在水裡不咬人的,不過小孩子摸到蛇還是很害怕的。筆者小時候就在一個洞裡摸魚,當時手裡感覺挺粗糙,心裡一陣竊喜,以為是那種呆魚,抓緊了拽出來一看,全身細長,腹部通紅,分明是一條雪鐵鏈蛇,嚇得我魂飛魄散。

摸魚最害怕的一個就是怕摸到昂公魚,現在大家都知道昂公魚肉質細膩、營養價值高,價格也高,也許會覺得你們摸到這種魚不是好事嗎嘛!其實那個時候,昂公魚也不值錢,只是被我們看作雜魚,而且非常討厭,因為它渾身上下有三根硬刺,這種魚喜歡呆在水底,摸魚的時候,腳很容易踩到它們,一腳下去,肯定鮮血直流,用手抓也一樣,碰到這種魚只能自認倒黴。

見底的水塘邊還會有很多的河蚌、螺絲之類的河鮮,不過我們一般都看不上眼,很少撈這些東西,甚至河蝦、螃蟹這類的我們也很少撿。因為那時候這些東西很多,又不好燒不好吃,而且技術含量太低,會招人恥笑。

一般要到天黑了我們才會結束戰鬥,帶著滿兜的魚找一個乾淨的水塘,下去清洗下自己身上的汙泥,洗刷下兜裡的魚,看著那些魚兒泛著純潔的白色,大家相互比比,捕的最多最大的小孩最自豪,會高興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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