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枷锁》第二章——原创

即便被他那样目光突然降临到你的身上直视着你,而且在你身上足足停留了有一段时间,你也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猜得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因为那目光既无友好的暗示,又无冷漠的敌意,就仿佛风平浪静的湖面又时时泛起几卷涟漪一样,那眼神平静的背后明明有着智慧和思潮的涌动,却又好比我们无法看得清楚一潭深渊底下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存在一样,又无比的深邃。

总而言之,一个不多言语的人总是用一双让人无法看破的眼神留意和思索着周围的一切,淡漠左右的打扰,无视世界的喧嚣,似乎嘴巴长在他身上已经对他的意义不大了,似乎耳朵对他也完全发挥不出什么正常的作用了。这世界上只有少数人热衷于深沉,其余的人都把深沉当做故作清高而对之生出鄙夷,也或者人们厌恶清高的人只是由于这些人太过高傲,而没有认清楚别人存在的价值。于是,说他是个怪人似乎还不足以表现出他的奇怪和人们对他的排斥,甚至有人直接呼之为疯子。

人生在世,本就是抱团结群,一群人在一起潇洒快活,谁要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一下,别人有什么伤心的事儿也一定会打听出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人们用悲伤和快乐掩饰着精神的空虚,用人数的支持来弥补个体的弱小,并且还常常用于遮掩自己所犯的错误,他们排斥任何人对他们的疏远,他们憎恨任何人对他们的无视,因为还没有哪种生物亲口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遵循一个普遍规律,背道而行的人都被视为疯子,不合群的人都被看做怪物。

因而我们把公园里的他当做一个怪物似乎也合情合理,但是怪物有时候也会说话,说的话也会被人们听见,只不过多数是引来嘲弄和纠纷罢了。

这一天,一个醉汉闯入了公园,嘴里骂骂咧咧,吼着左右的人群,本有人想要站出来教训他一顿,却又因为惧怕他强壮的体格而忍了下来,只见他一路跌跌撞撞,居然正好来到了那个怪人的身旁,只不过怪人依旧和往常一样奇怪,此时此刻他好像正在闭目养神,看到自己响亮的吼叫并没有促使眼前的人睁开自己的眼睛,哪怕瞧自己一眼也好,壮汉顿时感到了被无视的羞辱,一时间勃然大怒,一步跨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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