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地方,叫做稻城。我要和我最心愛的人,一起去到那裡,看蔚藍的天空,看白色的雪山,看金黃色的草地,看一場秋天的童話。”這是9/29上映的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裡,電臺DJ陳末(鄧超飾)說過的一句話,而故事情節的後半段,也發生在這個叫“稻城亞丁”的天堂。
不是因為看過了一場電影,而去到一個地方,只是恰巧我們也在這個日子裡,集結隊伍,出發嚮往已久稻城,開啟亞丁大轉山。同樣巧合的是,我們在香格里拉鎮當晚入住的酒店也是電影的取景地。就如同這一切的巧合一樣,我們一眾人聚在了一起,從陌生到熟悉,從交淺到言深,帶著一程的幸運與爛漫,將我們的故事寫進了亞丁的每一個早晨與黃昏。
集結號
從28號開始,已經開始有隊員陸續到達麗江,集於青旅,或古城閒逛,或周邊遊玩,有的索性懶於店中,喝茶賞花逗狗。麗江這個地方,只有懂的人才能諳得到它的真諦。漸多的人和漸多的行李,讓小院熱鬧了起來,隨地可見的物資用品,已經註定了這是一場腐敗之旅。
終於,在29號晚飯之時,包括領隊在內的21名隊員全部到齊。特色的土雞火鍋,熱情的他留族人,他留族的老闆彈著吉他唱著歌,同我們一起喝著酒……出發前的晚宴,盡興暢快,夜半無眠。
30號的清晨,古城的巷落裡還處於一片沉寂之時,大家便已經拖起睡意未盡的身軀,背上揹包,上車趕路,在進山之前,等待著每個人的是一整天的漫漫長路。
午餐之後,過了香格里拉,剩下的路都是崎嶇的山路,好在沿途的風光,讓疲累的旅途並不乏味。越漸提升的海拔,讓遠處的雲層盡收眼底,山上的植被顏色豐富了起來。距離越來越近的亞丁,人們也越來越忍不住內心的雀躍,在大雪山埡口,下車紛紛拍照合影。
終於,晚上9點鐘到達預定的酒店。當然首要的事情就是飽餐一頓,來填滿空了一下午的肚子。然後,早早回房,打包各自的行李,收拾好疲憊了一天的心情,安睡。期許已久的三怙主大環穿即將來臨。
(一)初識三怙主
正式迎來了亞丁轉山第一天。每個人都很準時的集合、早餐、出發。隨著景區大巴,穿過雲層,漸入亞丁,窗外的雲海也一覽無餘。陽光透過雲層,在兆示著一天的好天氣,迎接著每一位到往這裡的人兒。
遠處的雪山迎面而來,隨著一段下降,路過亞丁村,到達亞丁景區。這裡是衝古寺,依傍著仙乃日雪山腳下,下面是金黃色的牧場和清澈見底的溪流,和遠處的雪山相互輝映。
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仙乃日現出了他的側影,雄偉壯觀,如是大佛,隱於滿山叢林之中。在這裡,我們與馬幫匯合,也是亞丁轉山徒步的起點。
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既然目標是大環線,留給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不去想是否成功,腳下的路一旦開始了,便不再回頭。走出衝古草甸,穿過馬路,進入泥濘的山林小路,逐漸遠離了景區。今天要從3900米的衝古寺爬升翻過4900米的夏諾多吉埡口,對於全員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尤其對於部分隊員已有輕微高原反應,每個人都在努力地適應著高海拔。1個多小時後,終於穿出樹林,夏諾多吉毫無遮攔地映入眼簾,確實如傳說一般雄健剛毅,真似少年一般俊逸硬朗。面對聖山,我們被他的氣勢所折服。
沿著平緩的山體路,以夏諾多吉為座標,緩緩繞行。眼前的犛牛牧場,遠處的聖山河流,我們苟且在亞丁的詩和遠方。以為一上午見過了仙乃日和央邁勇,已經滿足,然而,驚喜並不罷休。
就在行走片刻之間,轉身已經可見逐露身影的央邁勇,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已視正身。在三怙主之中,屬央邁勇最為嫻靜端莊,冰清玉潔,宛若少女般。
天氣甚好,讓我們幸運的在第一天的一個上午之間,就見識了三怙主真容,給每個人帶來了更強的動力。中午到達巴由牛場,在此午餐休息。牛棚裡生起了火,各自做著“美味”,馬幫的藏民們也煮著酥油茶,人們都過來一一品嚐。
恢復好體力之後,繼續向著4900的夏諾多吉埡口出發。過了牛場旁的小溪之後,就要翻過一個陡坡。之後是漫漫無常的緩慢上升,高海拔的爬升,對於常人來說是很考驗體力和毅力的,稀薄的空氣,高原的不適,讓人十分努力,仍舊步履艱辛。
整個下午,人們好像不再有太多的心情欣賞山間的風景,只是為了堅持走完腳下的每一步。緩慢地爬著一個又一個坡,陸續來到4900埡口之前,沒有人想要放棄,因為翻過它就會到達今天的營地,翻過它就代表著轉山開始的勝利!
忍著最後的痛苦和疲憊,蹣跚前行,只要腳步不曾停歇,即使再慢,也會到達行程的終點。終於,登上了這夏諾多吉的埡口,亞丁轉山的最高點4900米!雖然對於這三怙主遼闊的山脈來說,夏諾多吉埡口平平無常,比這還高還難的埡口不計其數,甚至除了幾個瑪尼堆和幾排經幡,毫無景色可言,但對於我們,翻過它,就表示著之後幾天的路,沒有什麼不可以!下了埡口,轉過一個山角後,就是我們今天的營地了。最終全員抵達,營地海拔4700。
藏民大哥生起了火堆,有人在火堆之上煮起了火鍋,也有人另起小灶,各自腐敗高山宿營的第一晚。當然,還有人由於高反而早早入賬……夜漸漸深了,人散燈熄,只有斑斕的星空伴著潺潺的溪水聲和叮噹的馬鈴聲。在4700米的營地,有的人酣然入睡,有的人則一夜無眠……
(二)夏諾多吉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枯黃草甸泛著金黃,人們漸漸醒來。昨晚的最低溫度-6°C,帳篷上已經結了一層霜,充足的睡袋讓人睡得還算舒適。
為了使大家更好地適應高海拔,早餐之後,經協商,AE86(領隊)決定放緩今天隊伍的行進節奏,作為一個休養恢復的過程。原定的萬花池牛場營地,提前為夏諾多吉山腳下的貢嘎扎則牧場。於是,今天成了整個轉山過程中最輕鬆愉快的一天。
一路上基本沒有什麼爬升,整個上午都在下降,過了嘎洛牧場不遠,向東南斜切,脫離瀘亞線,行至河谷,溪水湍流不息,漫過了石頭路,垂直瀉下。幾百米的下降之後,過了河,爬個小坡,到達一個牛棚,在此午餐。
抬頭已經可見的夏諾多吉東側,沒有正面山峰那般的剛烈不阿,而是迥然不同的另一番身姿。今天走的後半段,走瀘沽湖亞丁和木里亞丁穿越的人都不會經過,只有每年當地藏民轉山的時候才會路過於此。
即使午餐,大家也沒有太多將就,每天依然生了火熱了飯,一切都是為了補足能量,更好適應高海拔。
下午的路相對平緩,在進入一片原始森林之後,植被又豐富了起來,腐朽的枯木和潮溼的石頭上都佈滿了苔蘚,絲絲縷縷的松蘿隨著微風輕蕩,一幅奇幻森林的景象。
穿過森林,路過草甸,來到了白水河畔,河床佈滿白色的石頭,雪山上融化匯成的溪水清澈甘冽,遠處望去猶如一條盤若山間的白龍。逆流而上,越靠近白水河的源頭,白色石頭的面積越大,也越臨近夏諾多吉山腳,來到河邊打水的人,有種行在冰湖之上的錯覺。轉過一片叢林,豁然開朗,終於到達白水河源頭,也是今天的營地——貢嘎扎則牧場,在這裡是欣賞夏諾多吉日照金山的最佳位置。
今天行程輕鬆,趁著太陽還未下山,曬帳篷,曬睡袋,曬曬小心情。藏民大哥早早地生起火堆,大家也早早的做飯,今天的腐敗餐——醋排骨,在雪山腳下,大口吃肉,暢聊逸事,豈止美哉!
天色漸暗了下來,有的人圍著火堆,喝著果珍,烤火聊天,而還有部分人則架起三腳架,拍起星空和光繪。楊大爺索性搬過小馬紮,坐等圍觀,陪同到底。玩的累了,盡興了,才回帳休息。
今晚,藏民已將馬鈴都摘了去,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鼾聲和火堆冒出的聲響,當晚營地海拔4100米,在夏諾多吉的東側腳下,是五晚當中最低的,也是全隊睡得最舒適安逸的一晚。
(三)翻越最難的埡口——雜巴拉
之所以說,雜巴拉是全程最難翻越的埡口,不是因為它的海拔,它只有4700米,不比之前的夏諾多吉埡口,而是因為行程近半,對於仍處於高反的隊員,從身體和毅力上考驗最大。
清晨,當所有人吃完早餐,等著太陽昇起日照金山的那一刻,突然霧起了,在迷霧之中,只能勉強的拍下一幕朦朧的日照金山,雖然模糊,也算了願。正在人們收拾著揹包擔憂是否會下雨時,霧又漸漸散去了,真的如86老司機所言,清晨起大霧一般不會下雨。
又一次出發,沿著夏諾多吉山腳下向南走去,越靠近神山,越會被他的雄偉壯闊所感染,讓人不禁駐足注視。
一進入樹林,就開始了無休止的爬升,如果說因為前一天低海拔的營地而感到安逸,那麼接下來你會為更高海拔的爬升而倍感痛苦。人們在努力地爬上了一個4400的垂直埡口之後,未來得及慶幸,眼前又是一個小的埡口,就這樣連續翻過了3個小埡口,才終於到達4500米的夏諾多吉橫向埡口,看到之後稍微平緩的路,眾人才敢稍舒一口氣。
當然,對於體力充沛,一直領於隊伍前端的隊員來說,一路倒是輕鬆,可以停停歇歇,等待後來人。閒暇之餘還可以盡情拍照。
向西望去,已經可以看到央邁勇的側影,向下則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間洛克線的蹤跡。橫切夏諾多吉山體,路過碎石坡,向西行走1千多米的地方,下面便是充滿人文氣息的萬花池牛場,而向上已經是夏諾多吉的南坡,縈繞於雲霧之間,看不清他的樣貌。
繼續穿梭於樹林之間,萬花池的植被豐富多樣,植物不高,卻顏色斑斕多彩,如同萬花散落叢林之中。越往前走,越能感受“萬花池”的含義,大概名字也由此得來。
就這樣沿著斜坡向前走了4、5公里,終於和洛克線相互匯合,在下面有一片營地,已經扎滿洛克線上過來的隊伍帳篷。我們在路旁選了一塊空地,就此午餐,已經是過午時分,趕了一上午的路,大部分人已經疲憊不堪,面對午餐也是難以下嚥,但抬頭看看還有4700的雜巴拉埡口要翻越,不得不強塞幾口,以補充身體能量。
休整之後,向著雜巴拉繼續前進,路漸漸的由山間土路變為石頭路,山坡也一點一點變得陡峭。一天的長距離消耗戰,讓隊員們的體力損耗殆盡,前後隊員的距離也逐漸拉大,先鋒部隊在天黑之前已經紮營,後續部隊仍在艱苦爬行。面對4700米的雜巴拉埡口,雖然只有300米的爬升,卻挑戰巨大。在遠處看去,埡口陡峭,以為爬到頂部就會是下坡路,卻不料雜巴拉埡口之上,面積寬廣。人們在努力的爬到頂部之後,發現等待著的是一個接一個的緩坡,終於到頂之後的下坡,也讓精疲力盡的隊員們走得並不輕鬆,在領隊和馬伕接應了幾次之後,終於全員到達了下面的4400營地——娘西牛場。
當晚,對於有些人來說,也許是走了有生以來最漫長的夜路,也應該是一件記憶久遠的趣事。
(四)央邁勇大轉折,我們宿營在彩虹之下
如果連續幾天的風和日麗,對我們亞丁轉山來說是幸大至極的話,那麼今天的小雨冰雹應該算是恰到好處,不阻礙進程,卻豐富了旅途。
昨晚的牧場環抱於群山之下,目所能及的地方已經看不到三怙主,不過一早的好天氣,讓我們目睹了一次較為完美的日照金山,雖然是不知名的山峰,卻一樣有讓人驚歎的魅力。
經過的昨日一天的身體和精神折磨,人們好像越挫越強,忍受著身體不適,卻像開了掛般的不落他人。上午的路相對容易,沿著平緩的山路稍有下降,進入山林之後又是一段爬升,翻過央邁勇橫向埡口,一路下降到底部,過了小河,來到新果牛場,這裡已是央邁勇西南破,並沒有央邁勇正面的嫻靜端莊,西南側顯得更渾厚雄偉,氣勢磅礴。
正午時分,在偌大的新果牛場開火做飯,太陽灑在身上讓人睡意又起。來新果牛場紮營的隊伍漸漸多了起來,搭起了帳篷,熱鬧了許多,我們卻又該出發,最大的挑戰都在下午的行程之中。先是要沿著山腰攀爬許久,到達一個埡口,而接下來是一條長長的碎石坡路,道路雖然平緩,卻坡度很大,是由山體滑坡的碎石上走出來的小路,稍有不慎,可能面臨滑墜的危險。然而,這並不是最難地方,讓人心生絕望的是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埡口。就在翻越埡口同時,變天了,山裡的天是說變就變,小雨夾雜著冰雹,打在身上啪啪作響,隊員們也都加快了步伐,生怕被困在半路。就這樣一路向南,在翻過了第n個埡口之後,在不知該不該相信領隊這就是最後一個埡口之時,終於來到了黑湖埡口,埡口陡峭,需要手腳並用,攀爬而上。過了埡口,眺望遠處,一潭深水,碧綠而黑,宛如黑珍珠,故而黑湖。
黑湖埡口是轉央邁勇雪山的一個轉折點,過了此處變轉而向北,之所以需要向南繞行甚遠,是央邁勇的山脊一直向南延伸,到於此處,山脊稍有降低,才能得以翻越。向北走去,一路平坦,路面多是一片接一片的大岩石,在小雨之中,溼漉光滑,走得要比平日格外小心。走過最後漫長的3公里,來到無名海子之前的甲獨牛場,便是今晚的營地。大家冒雨紮營,收拾行李,雨停歇了,天邊露出了光,後來夥伴在遠處看到了營地之上呈現的彩虹,今天,就讓我們宿營在彩虹之下吧!
終於,在前後接應之下,天黑之前,全隊趕到了營地,一天算是有驚無險,平安抵達。火堆旁,人群中,吃著羊蠍子,喝著湯,講著故事,烤著火,不知不覺夜漸深了,篝火燃盡,笑聲散卻……雨又起了。
(五)看盡了亞丁的海子,我們又觸及了文明社會
如果你喜歡高原的海子,那麼亞丁應該是個值得一去的地方,這裡集齊了各色海子,形態不同,顏色各異。
從一早出發,翻過營地上面的小坡就是一處無名海子,海子無名,卻不平庸,水面平靜,清澈通透,在這4700的海拔仍然散放著獨有的魅力。繞過海子,一路平緩的山路,今天甚至到蛇湖埡口都沒有太高的爬升,因為昨晚的營地就紮在近4700的地方,只是人們已經適應了高海拔生活,並沒有太多感覺。站在埡口,可以一覽蛇湖全景,湖水清澈翠綠,形狀細長似大蛇。
埡口到湖邊,垂直向下的急坡,陡峭的山路被雨淋過之後,溼滑鬆軟,每個人都下的小心翼翼。下到湖底,沿湖繞行到對岸,在小牧場午餐休息。再翻過一個松多埡口,下面就是景區牛奶海了,臨近文明社會,人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休息片刻開始趕路。
從4500米的蛇湖一路爬升到達松多埡口,再次回到4700海拔,埡口之上一片廣闊,向著有經幡的方向走去,經幡之後,遠處望去,牛奶海已經出現在山口之間。牛奶海又名俄絨措,古冰川湖,狀如水滴,四面雪山環繞,湖水清瑩透藍,周邊繞有乳白色光環,彷彿一顆高原藍寶石。
越往下面,越清晰可見的景區人群,經歷了五天的高原轉山,終於再一次接觸到文明社會。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奔將下去,而有的人卻只想脫離這世間凡事不想回歸。除了直接下到牛奶海的人外,大部分選擇埡口下來左側橫切繞行,沿著碎石路平緩上升,來到牛奶海的側面,是一個很不錯的取景之處,攬括全景,脫離人群。只是陰雲繚繞,天空不美,未能配得藍天。
行走間,又起了風,不時夾雜著冷雨冰雹,在這山體之側,偶爾有衣著單薄跑上來觀賞的遊客,被我們勸阻散去了。轉過一個小坡,在山壁之下,即是五色海,湖面平靜,圍滿遊客,呈現橢圓狀,沒有陽光,不能盡顯它的斑斕。左顧即是五色海,右盼牛奶海,站於兩個高原海子中間的制高點,悠然自得。
沿著人潮擁擠的景區路一直向下,從4600米降到4150米的洛絨牛場,生生走了2個多小時,走得人萬念俱灰。終於來到電瓶車處的餐廳,要去吃一整天惦念不忘的盒飯。然而,景區的餐廳再一次傷害了我們疲憊不堪的心靈,40塊一份的盒飯讓人吃得心碎。
人到齊了,領票排長隊,坐電瓶車回沖古寺。當重返文明社會,有的人身心疲憊,選擇提前下山,有的人堅持前行,繼續走完全程。今天的營地還在山上440米地方,需要徒步到達。安排好下山的8個人,其他人繼續上行,過了衝古寺,沿著棧道爬行數百米,到達仙乃日雪山觀景臺。向裡繞行是珍珠海,一潭翠綠,像是一塊跌落人間的翡翠。潭水正對仙乃日正面,水中倒映神山雄姿,是仙乃日的最佳觀賞地。只是想要拍得美景,還需要一定的運氣和時機,我們路過的時候,神山在雲霧之中,水面不靜,景色欠佳。不過連續幾天見多了美景和高原湖泊,對此大家似乎也並無太大興趣,駐足片刻,繼續趕路。
出了景區棧道,沿著山林小路向上爬升,等出了山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沿著山體斜路,在穿梭片刻,已經可以聞到藏民燒柴的味道,人們知道已經距離營地不遠了,加快了步伐,在天黑透之前,終於安全抵達營地。
讓人暖心的是,馬隊早早趕到營地,已經做好火鍋,蒸好米飯,等著我們。藏民大哥一起幫我們搭好帳篷,收好揹包,一起進木屋吃飯。木屋內的火堆上是已經煮好的火鍋和開水,地上也都鋪好墊子和坐席,雖然簡陋的木屋子裡有些煙有些髒,但是人們放得下在城市裡的挑剔和隔閡,願意圍在一起,吃肉喝湯,聊天歡言。因為是最後一天,剩餘的物資充足,每個人都大方的貢獻出多餘糧食,一起共享。大家也是放開胃口,奢侈這最後的一晚。也是因為在山裡的最後一晚,即便外面又下起了雨,待到木火燒盡,人們依舊不忍散去……
(六)穿越地獄回到人間,看完了這場秋日童話
如果說亞丁是天堂,卡斯大峽谷是地獄,那麼,我們確是完成了從天堂到地獄的穿越,再次回到人間。
行程到了最後一天,太陽照常升起。被雨淋過的帳篷,又吹了半夜的風,不得不說最後一夜的天氣體貼人心,沖洗加吹乾,省去了回家洗帳篷的煩惱,只需打包收好。
清晨,吃過早餐,就在這仙乃日神山之下,一邊言笑一邊收拾揹包,最後一天,每個人的心情都輕鬆了許多,狀態也不錯。好像在神山的庇護之下,每個人休息了一晚之後,又變成了一條好漢。
今天的行程也是相對輕鬆,反穿卡斯地獄谷,難度大大降低。不過,從海拔4650米的洛松埡口到海拔2800米的卡斯村,接近2000海拔的下降,是對膝蓋的巨大考驗。
9點一刻“準時”出發,之所以準時加上引號,是徒步轉山的這幾天來,每天86都喊著8點準時出發,結果每次都會臨近9點才逐漸上路,最一天,當然繼續保持傳統,甚至更晚了些。
一出發就要先翻越一個埡口,這也是全程的最後一個埡口——洛松埡口,也算是全程下來最為輕鬆的埡口。由於翻過之後就是一直下坡,心情上沒有那麼壓抑,所以也就沒有那麼辛苦。
越接近埡口的地方,霧氣越大。路過一個小牛棚,幾個藏民坐於其旁,閒然自得。在大霧中行走片刻,10點半鐘的時候,全部隊員終於到達了埡口。洛松埡口,海拔4650米,是卡斯地獄谷穿越到三怙主神山的最後關口,也是從地獄到天堂的必經之路。埡口之上掛滿了風馬經幡,隨風飄揚,旋於空中。
翻過埡口,畫風突變,沒有了一絲霧氣,變為一片雲海,青山連綿,已是另一番景象。
一路下降,經過一片牧場,再走不久,進入叢林。在林中如此穿梭許久,終於正式進入卡斯地獄谷。卡斯地獄谷,是佛教典籍中提到的世界八大寒林(屍林)之一,是人類肉身由凡界,進入天堂的必經之路。
隨著海拔的降低,由灌木叢,變為高聳挺拔的原始森林,路邊的野花也漸多了起來。相對亞丁的碧水雪山,卡斯地獄谷更多的是老林青山,苔蘚腐木,和伴隨一路的急流瀑布。
路邊的風景總能給人驚喜,讓轉山幾天看多了美景的我們,並不覺得視覺疲勞。相比之前,卡斯地獄谷的森林更加原始幽深,也算是在轉山的最後一程填了色彩。
一路走走停停,拍攝風景,累了經過牧場就席地而息,最後一天沒有了往日趕路的擔憂,沒有的爬埡口的煩惱,說說笑笑,倒是自在。
當然,說是自在,也只是前半程的感受。雖然都是下坡路,相對正穿卡斯地獄谷的漫長無盡而絕望,這長達十餘公里山谷路,走起來也並不輕鬆,繞過一道又一道的彎,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陡坡,仍不見山路盡頭。
在不知道兜兜轉轉走過了多少個木橋之後,道路終於有所平緩,海拔也開始降到了3000左右。路旁的溪流聲隆隆不絕,湍急卻清澈透底。
臨近谷底,道路兩旁的青苔朽木漸漸少了,視野也變得開闊,兩側的山峰也越來越雄奇險幻,山壁搖搖欲墜,讓人心生畏怯。一切由原始森林的景象漸漸轉為山林河流,越來越接近現代氣息。在人們越來越疲憊,接近崩潰的邊緣之時,終於穿出了這片大森林,已然到了卡斯地獄谷的盡頭。右側望去,已是卡斯村。
六天五夜,終於,我們完成了亞丁大轉山,再一次回到人間;終於,我們路過了亞丁的全世界,看了一場秋天的話……
圖片部分出自隊友:佳佳、kerine、綠色的樹ly、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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