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讀史|班固:《漢書》是一部重要史書,“前四史”之一


蘇先生讀史|班固:《漢書》是一部重要史書,“前四史”之一


班固(32年—92年),扶風安陵人,東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

班固出身儒學世家,其父班彪、伯父班嗣,皆為當時著名學者。

在父祖的薰陶下,班固九歲即能屬文,誦詩賦,十六歲入太學,博覽群書,於儒家經典及歷史無不精通。

與其弟班超一同撰寫《漢書》,後班超投筆從戎,班固繼續撰寫,前後歷時二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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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年,竇憲率軍北伐匈奴,班固隨軍出征,任中護軍,行中郎將,參議軍機大事,大敗北單于後撰下著名的《封燕然山銘》。

後竇憲因擅權被殺,班固受株連,死於獄中,時年六十一歲。

班固一生著述頗豐。作為史學家,《漢書》是繼《史記》之後中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前四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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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辭賦家,班固是“漢賦四大家”之一,《兩都賦》開創了京都賦的範例,列入《文選》第一篇。

班固還是經學理論家,他編輯撰成的《白虎通義》,集當時經學之大成,使讖緯神學理論化、法典化。

以父所撰《史記後傳)敘事未詳,乃潛心繼續撰述力求精善。被人誣告私改作國史,下獄。

弟班超辯明其冤,出獄後被任為蘭臺令史,奉命撰述東漢開國以來史事,與陳宗、尹敏、孟異等共撰成《世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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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覆命他完成前所著書。決心撰寫起自漢高祖,終於王莽,共二百三十年事蹟的《漢書)。

章帝時,以文才深得器重,遷官玄武司馬。

所撰《漢書》,資料豐富,組織精密,敘事得當,並開創斷代修史之法,後世奉為規範,遞相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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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昭


以文學著名,著有《兩都賦》、《典引〉、《賓戲》、《應譏》等詩賦文章四十餘篇,後人編有《班固集》。明張溥又輯為《班蘭臺集》,編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清丁福保輯為《班孟堅集〉,編入《漢魏六朝名家集》。

班固的父親班彪當時已是遠近聞名的學者,好多人都前來拜他為師或與他探討學問,受父親朋友輩學者的影響,班固開闊了眼界,學業大有長進。


班固於十六歲時進入洛陽太學學習,用功苦學,貫通各種經書典籍,不論儒家或其他百家學說,都能深入鑽研,同時注重見識,並不拘守一師之說,不停留在字音字義、枝枝節節的註解上,而是要求貫通經籍的大義。


班固結識了崔胭、李育、傅毅等一批同學。由於班固性格寬容隨和,平易近人,不因為自己才能出眾而驕傲,所以得到了同學及士林的交口稱讚。到班彪死時,班固雖然年僅二十三歲,已具備頗高的文化修養和著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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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超策馬穿華陰、過潼關,趕到京城洛陽上疏為班固申冤,引起漢明帝對這一案件的重視,特旨召見班超核實情況。

班超將父兄兩代人幾十年修史的辛勞以及宣揚“漢德”的意向全部告訴了漢明帝,扶風郡守也將查抄的書稿送至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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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讀了書稿,對班固的才華感到驚異,稱讚他所寫的書稿確是一部奇作,下令立即釋放,並召進京都洛陽皇家校書部,拜為蘭臺令史,掌管和校定皇家圖書。

《東觀漢紀》是東漢皇朝的當代史,自明帝以後,章帝、安帝、桓帝、靈帝、獻帝歷朝都有續修,班固則是在它的創始時期作出了重要貢獻,開了一個好頭。

班固到京師後,弟班超與母親也隨至洛陽,因家境貧寒,班超靠替官府抄寫文書來維持生計。

班固被漢明帝任命為郎官之後,官階雖低,但與明帝見面的機會增多了,加以班固文才顯露,逐漸得到漢明帝的寵愛。 明帝問及為救班固冒險上疏的班超,班固據實以告,明帝非常欣賞班超的勇氣和辯才,覺得他未得任用實在可惜,便授班超為“蘭臺令史”。

漢明帝鑑於班固具有獨力修撰漢史的宏願,也希望通過班固進一步宣揚“漢德”,特下詔,讓他繼續完成所著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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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昭所作


班固不僅有了比較穩定的生活,有皇家圖書可資利用,而且有了明帝的這一旨意,使他著史的合法性得到確認,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漢章帝對經學文章同樣懷有很大興趣,因此班固更加受到器重,與皇帝一起讀書。章帝每次外出巡守,總讓班固隨行,獻上詩詞歌賦助興。朝廷有大事,也讓班固列席,參與公卿大臣的討論。

班固雖然以知識淵博得到章帝重視,但念及父子兩代才華橫溢,卻不能名顯於世,自己年屆四十,仍不得升遷,他想起東方朔、揚雄曾在文章中抱怨沒能趕上蘇秦、張儀的時代,便提筆寫成《答賓戲》一文。文章以問答的形式,抒發了自己的苦悶和感慨,又從從正面反駁自己不該有的想法和抑鬱,鼓勵自己堅定志向,按照既定目標奮鬥不息。全文構思巧妙,格調高雅,說理深刻誠懇。

章帝讀到後,更加讚賞班固的才華,也醒悟到班固長久居下位不太合理,便提拔他為玄武司馬。


82年,班固基本上完成了《漢書》的撰著,共計歷時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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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記述從漢高祖開始,到孝平王莽被殺,十二代帝王,二百三十年間的事蹟,包括《春秋》考紀、表、志、傳共一百篇。

88年,章帝卒,漢和帝即位,年僅十歲,竇太后臨朝,起用竇憲為侍中,掌控大權。竇憲專橫跋扈,無視朝廷法律。

後因刺殺齊殤王的兒子劉暢,事發被捕入獄,竇憲請求率軍北征匈奴以贖死罪。朝廷便任命竇憲為車騎將軍,出塞。

此役,共斬殺名王以下將士一萬三千多人,俘獲馬、牛、羊、駝百餘萬頭,來降者八十一部,前後二十多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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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憲、耿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餘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令中護軍班固作銘。

班固作《封燕然山銘》,其辭曰:“鑠王師兮徵荒裔,剿兇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亙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載兮振萬世”,然後班師。

班竇兩家本有世交之誼,班固入竇憲幕府後,主持筆墨之事,與竇憲關係更為親密,便撰寫《竇將軍北征頌》,對竇憲北征匈奴大加歌頌。

公元90年,北匈奴單于派親王向竇憲通報,請求向漢稱臣,並想入京朝見。竇憲上表請示後,派班固、梁諷帶領數百人出居延塞(今內蒙額濟納旗)迎接。

南單于上書漢廷,建議乘機消滅北單于,然後南北匈奴合併歸漢。漢廷同意,於是,南單于大敗北單于,北單于受重傷逃走。班固等人走到私渠海,轉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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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竇憲率軍精兵出擊,出塞五千裡,進攻金微山,大破北匈奴主力,斬首五千餘級,俘虜北單于皇太后,北單于遁逃,不知去向,其國遂亡。

竇憲,平定匈奴有功,威名大盛,心腹眾多,官員進退都由他一人決定,朝臣震懾,望風希旨。尚書僕射鄭壽、樂恢由於招致他的不滿,被迫相繼自殺。

公元92年,竇憲密謀叛亂,事發被革職,回到封地後被迫自殺。班固與竇憲關係密切,因而受到株連,也被免職。

洛陽令種兢對班固積有宿怨, 竇憲案發後,種兢藉機羅織罪名,大加陷害。班固被捕入獄,同年死於獄中,年六十一歲。

和帝得知班固已死,下詔譴責種兢公報私仇的惡劣做法,並將害死班固的獄吏處死抵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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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是繼《史記》之後中國古代又一部重要的史書,開創了紀傳體斷代史的新體例,與《史記》、《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

全書記述了上起漢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下至新朝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0年的史事。《漢書》在構書體系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規矩法度清晰、體例整齊合理,更易使人效法,開啟了官方修史的端緒。

《漢書》也是一部重要的文學作品,它是繼《史記》以後出現的又一部史傳文學典範之作,通過敘述西漢盛世各類人物的事蹟,全面地展現了西漢盛世的繁榮景象和時代精神風貌,在敘事寫人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

藝術特色上,《漢書》重視規矩繩墨,行文謹嚴有法,在平鋪直敘過程中寓含褒貶、預示吉凶,分寸掌握得非常準確,形成了和《史記》迥然有別的風格。

《地理志》是從班固的《漢書·地理志》開始的,班固的地理觀及其《漢書·地理志》模式被後世的正史地理志、全國總志、地方誌仿效,對中國古代地理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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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還記載了當時大量的自然和人文地理資料, 尤其集中在其中的《地理志》以及《溝洫志》和《西域列傳》等篇目中,是研究漢代地理的珍貴材料。

《漢書·藝文志》考證了各學術別派的源流,著錄了西漢時國家所收藏的各類書籍,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圖書目錄,在中國學術史上有極高的價值。它繼承了《七略》六分法的分類體系,開創了史志目錄這一體列,後世修史,必設“藝文”、“經籍”類,對我國古典目錄學的發展有重要貢獻。

其代表作《兩都賦》, 是以都洛、都雍(即長安)為題材的作品中規模宏大、別具特色、成就突出、 影響最大的一篇,開創了京都賦的範例,直接影響了張衡《二京賦》以及左思《三都賦》的創作,被蕭統《文選》列為第一篇。

班固為竇憲出征匈奴紀功而作的《封燕然山銘》,典重華美,歷來傳誦,併成為常用的典故。

班固很大程度上是以史學家的筆法寫五、七言詩,都以敘事為主,寫得質實樸素。其五言詩《詠史》,雖“質木無文”, 是現存最早完整的文人五言詩,也是詩歌史上第一首真正意義上的詠史詩,開啟“詠史”這一詩題。

班固在《漢書·藝文志》,把小說家列於諸子略十家的最後,諸子略共4324篇,小說就佔了1380篇,是篇數最多的一家,這是小說見於史家著錄的開始。

班固認為“小說本是街談巷語,由小說家採集記錄,成為一家之言”, 明確地指出小說起自民間傳說,這是史家和目錄學家對小說所作的具有權威性的解釋和評價,規範和影響著後世對小說的認知和寫作,兩千年來發揮著難以估量的功能價值。

班固著作頗豐,除《漢書》和《白虎通義》外,還有《典引》、《應譏》及詩、賦、銘、誄、頌、書、文、記、論、議、六言等四十多篇,《隋書·經籍志》有《班固集》17卷。明·張溥輯有《班蘭臺集》,今人丁福保輯有《班孟堅集》。 [2]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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